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沉重的步伐重重的踏在地板上。
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跑,疲憊充滿身軀,心里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睡吧,睡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可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停下,不能停下!
停下就會,死!
可是真的好累,每一寸皮膚都在嚎叫,哭泣,肌肉似乎在溶解,神經(jīng)在哀嚎。
但是,似乎想要活著就必須跑下去!
他聽到后面的腳步聲,轟隆隆的,像巨大的雷聲,這種聲音顯示著后面的追殺著一定身軀高大而威猛,或許滿身疙瘩肉,用力起來能將衣衫撐破的那種。
那他的下體是怎么樣的?是不是已經(jīng)沒有了?或者都是疙瘩?
他的腦海里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讓他的腳步微微踉蹌,呼嘯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他迅速低頭翻滾,這個動作他無比熟悉,似乎已經(jīng)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
他繼續(xù)向前跑去,后面,巨大的響聲猛然沖擊他的耳膜,讓他的腦子更加的混沌。
不能亂想!
他牢牢記住新的提示。
……
這是一間嶄新的實驗室,明亮的燈光照耀的正合適。
李醫(yī)生翹著二郎腿坐在旋轉(zhuǎn)椅子上,底下有三個實習(xí)生正等著他的講解。
后面的實驗臺上躺著一具怪異的尸體,四肢超過人類一倍,手指尖銳化,閃爍著鋒利的光芒。
李醫(yī)生信步走到實驗臺前,用手拍著尸體對實習(xí)醫(yī)生道:“我相信你們一定對這具尸體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呢,我不準(zhǔn)備解決你們的疑惑,疑惑這件事你們自己解決是最有成就感的。
再說,我也沒有高明你們多少,也是剛接觸這類東西不久。”
“李教授。”一個實習(xí)生舉起手道:“你說的這類是什么意思?”
李教授溫和的笑了笑道:“就是你們想的那樣,這種東西很多,分為不同類別,到底有多少現(xiàn)在沒有人清楚?!?p> 他推了推眼鏡凝重說:“但根據(jù)我的推測它們肯定不會少。
我們?nèi)乔蛞话賰|人,它們就算比我們少,也不會少多少?!?p> “那它們是從哪里來的呢?”一個女實習(xí)生好奇的問道。
“從哪里來?”李教授微微沉默嘆氣道:“現(xiàn)在還沒有實質(zhì)性的解答,大部分都是猜測的結(jié)果,有人說它們是我們的同類,只不過從遠(yuǎn)古時代一個進(jìn)化成我們祖先模樣,一個退化成……這樣。”
李教授拍拍怪物尸體。
“我們生存的這個星球太大了,可是我們還沒有弄清楚生存的環(huán)境就開始仰望星空,這些怪物可能就是來自星球反擊也說不定?!崩罱淌诤σ庹f道。
實習(xí)生們也笑起來。
“當(dāng)然,我們不能小瞧他們,這些東西雖然沒有我們的科技先進(jìn),但是,他們的個體實力比我們大的多,我們配備最先進(jìn)武器的精英戰(zhàn)士也無法戰(zhàn)勝他們中的首領(lǐng)?!?p> “所以給你們一個最重要的話,遇到它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跑,死命的跑?!?p> 一個實習(xí)生懷疑的說道:“我們,能跑過它們嗎?”
“很難說。”李教授聲音低沉的說道。
“教授,這邊發(fā)生一些事情,主管叫您過去一下。”
李教授出去后,三個實習(xí)生好奇的圍在怪物尸體旁。
“嘖,真的美妙,你瞧著充滿力量的肌肉和這尖銳的指甲,手指肌肉發(fā)達(dá),就是不知道它的骨骼怎么樣?”女實習(xí)生肖雅貪戀的看著它,心里可惜自己不能上手。
高個子并且冷著臉的實習(xí)生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叫郎月,剛才三人中唯有他一言不發(fā)。
叫蘇言的實習(xí)生也帶著驚奇的眼神看著實驗臺上的怪物尸體。
他是三人中天賦最低的那個人,卻因為勤學(xué)苦練最重要在一眾學(xué)生中脫穎而出。
三人中其他兩人都天賦出眾,郎月這人家庭富裕,瞧不上蘇言,倒是肖雅眼中只有醫(yī)術(shù),一心求學(xué)。
蘇言最是平凡。
“你們覺得我們?nèi)祟惸苴A的這場戰(zhàn)爭嗎?”郎月看著尸體冷聲道。
肖雅心思并不在說話上,不過她還是隨口說了一句:“大概不能吧?!?p> 蘇言也在看著怪物的尸體,根據(jù)他的了解,還有個別的怪物具有一些特別的能力,他在想這個怪物會不會也有,但轉(zhuǎn)念間想到,以這個實驗室的安保力量估計不會出這樣的錯誤。
郎月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和嫉妒,低下頭,是針對蘇言的,但是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
蘇言打個冷顫,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暗了,因為實驗室里光線打的太明他沒有感覺。
“你們?nèi)コ燥垎幔坎蝗ノ揖妥吡恕!?p> 蘇言拿起自己的外衣。
郎月沒有說話眼神卻不由自主的飄向肖雅。
肖雅坐在電腦旁記錄自己觀察的一些數(shù)據(jù),聽到蘇言的聲音回到:“你還回來嘛?要是回來的話幫我?guī)б粡埮_,不回來我吃泡面也行?!?p> “我不回來了,改回去睡覺了,我好幾天都沒躺在我軟軟的床上了,誰實驗室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p> 蘇言打著哈欠開門走了。
“那個,要不要我?guī)湍銕盹垼?,時間很閑的。”郎月突然說話有些結(jié)巴。
肖雅扭頭似乎嚇了一跳埋怨道:“你怎么還在這里?嚇我一跳!”
肖雅見朗月露出帥氣的笑容微微皺眉道:“不用,我吃泡面就行了?!?p> 說完她轉(zhuǎn)過椅子,埋首電腦前。
朗月笑容消失,面部微微扭曲,比是實驗臺上怪物更像怪物,拳頭在白衣大袖子中緊緊握住,似乎想把空氣擰斷。
‘為什么?為什么?你為什么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蘇言!都是蘇言的錯!只要蘇言去死好了,這樣的話,肖雅就是我的了!我的,是我的!’
實驗室里的光線突然扭曲,似有無形的力量出現(xiàn)在實驗室里,肖雅突然感覺有點難受,扭頭四處看看,并無什么東西。
郎月早就消失不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怪物還在追殺,但是他就要跑不動了,眼前早就模糊不清了,早時汗水還有,現(xiàn)在汗水都無了。
看來我自己要死了。
李教授真不靠譜!真的被你坑死了,李教授,說什么遇到怪物跑就行了,騙人,騙子,李教授你個大騙子。
他嗚嗚哭起來,為什么哭?哭的好傷心,身體里本沒有的水分似乎又從哪里得到。
眼淚嘩嘩的流淌,流過白襯衫,流過腰帶,流過褲子,流到地上。
我為什么要哭?我是誰?李教授又是誰?誰在追殺我?!
誰想殺我,那就殺了誰就好,那樣不就沒誰殺我嗎?
真好!
咦,總感覺自己腦子里有什么東西進(jìn)來了,是什么呢?
我來自哪里?
地球是哪里?枯木星又是哪里?
我來自地球!你好,枯木星的身體。
我來自枯木星!你好,地球的靈魂!
靈魂和肉體融合的天衣無縫,像是本該如此。
蘇言露出古怪又燦爛的笑。
他睜開眼睛,一片通紅!
我還活著,我一定會回去!誰想殺了我,我就殺了誰,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