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這多店,感覺雖然還好,但沒有什么特色,除了,”素寒大仙指著面前的“群星燈具城”說道,“你們看,這家的裝修真好,簡約大氣,奧妙非凡,堪稱此城最亮眼的一家。”
“姑呀~過分了呀,你夸人的目的是不是過于明顯了?”鳥人說道,“你就直說東華帝君哪都好就行了唄~”
素寒笑了笑,邁步進入燈具城。
“恭迎大人~”這里的員工不似其他地方那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個個站得筆直,大大方方地向素寒行禮,“恭請大人視察小店?!?p> 素寒更加高興,“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人家這眼力勁,一下子就認出我的身份了,這員工的素質(zhì)就是高。哎呀,真好呀?!?p> “行行行。”精衛(wèi)道,“星海哪都好,行了吧~”
燈具城哪有什么好看的,哪怕店里專門在中部最好的位置設(shè)置了一顆極為漂亮的“明月星燈”,也不過爾爾,對于鳥人這等級別的神仙來說,不覺得有什么驚奇??墒?,素寒這頓夸呀,時不時指著某個燈具贊揚一番,而且還逼著鳥人、婆和一塊說好,場面特別尷尬。
參觀行至某處,“啪啦~”清脆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眾人扭頭一瞧,看到秋千一臉無辜地蹲在一堆碎片前?!斑@這這……這不怨我呀,我一個不注意,尾巴掃到了一顆燈,它掉在地上就碎了。哎呀,這燈質(zhì)量一般呀,一摔就碎,這不怨我吧?”
“怎么不怨你,你個小狐貍,怎么不把尾巴收好?”素寒一副老板娘的架勢,“賠錢!”
“不是呀,姑,我們陪你出來逛街,打碎東西還需要我們賠錢?”鳥人可是知道,這個燈具城里的東西都特別貴,基本上都是“買的人不用,用的人不買”,每一樣都不是秋鳥洞能消費得起,“姑,給點面子吧,算了吧?”
“不行!都是小本買賣,哪經(jīng)得起這么摔呀!”
素寒非要秋千賠錢,然而,這時……
“啪啦~”又一個清脆燈具碎裂聲傳來,眾人回頭看,見是精衛(wèi)打碎了一個燈具。
精衛(wèi)不同于秋千,挺胸抬頭,“我故意摔的!怎樣,就不賠錢!你奈我何?!”
素寒盯著精衛(wèi),恨不得打她,但礙于自己不是此店老板,只能間接通過店員“收拾”精衛(wèi)。月神對專門陪同的導(dǎo)購女店員說:“去,報告給城主府,就說這個叫精衛(wèi)瓜娃子找茬,關(guān)她幾天!”
“額……”那女店員有點不知所措,“要不算了吧?這位女士……”她想說“不是故意的”,然而剛剛精衛(wèi)直愣愣說自己就是故意的,弄得店員解釋都沒法解釋,“這……那……可是……”作為整個燈具城修為最低的人,這女店員幾乎急得哭出來。
好在不久,一個高大的男店員從某處走出來,輕拍女店員,叫她下去休息,由自己為幾位客人導(dǎo)引。男店員說:“見過大人。”
“你是……奎木狼?你這個小家伙,好久不見,長這么高了?!彼睾J出了男店員,“聽說你現(xiàn)在有神職在身?”
奎木狼答道:“是的。”
“那行,你現(xiàn)在就把這個叫精衛(wèi)的逮起來?!彼睾?,“這個瓜娃子故意在咱家店里找茬,你作為天神,趕緊把她抓起來,拿雷霆之鞭抽她,抽她,抽她,抽她。”
“額……”事實證明,面對這個要求,換個人也沒轍,奎木狼同樣不知怎么處理。別看精衛(wèi)官職一般,但人家修為高,而且背后站著女媧,誰敢對付她呀。
事情陷入僵局,最后,婆和出面,在星辰燈具城以一折的價格買了一套燈具,同時燈具城又贈送了兩套,也就是精衛(wèi)和秋千打碎的那兩樣,如此一來,碎的燈具算是婆和的損失,素寒大仙也就沒轍發(fā)飆了。
只是,月神滿意了,精衛(wèi)卻不高興,非要再砸?guī)妆K燈,故意找茬。鳥人抬手拎住精衛(wèi)的耳朵,“傻妞,你別鬧了行不行?再鬧我可把你趕走了哦!”
“哎哎哎哎!別捏耳朵,疼疼疼……”精衛(wèi)喊道,“你這家伙,我是你小姑姑耶,你怎么不幫我?guī)屯馊搜?!別捏,疼疼疼疼……”
“少廢話,你別鬧就行了?!兵B人把精衛(wèi)扔給秋千,叫小狐貍看管她,隨后對素寒大仙說,“姑呀,走吧,別看了,夸夸就得了,對付星海那種臭男人,不能總夸他,夸他他會變自大的。姑你得矜持點,驕傲點,做出些姿態(tài)。您不是說了嘛,要叫星海那家伙入贅到咱們太陰星,既如此,您可不能慣著他,對付倒插門的男人,就得蠻橫點?!睘貘f講這段話時,一旁的奎木狼一愣一愣的,不停瞪玉鳥人,似乎不滿烏鴉如此隨意討論東華帝君。
“哦~是嗎?”素寒覺得鳥人講的有道理,“那好,咱們走。呵呵。”
眾人走出燈具城去往其他地方,跟在最后的秋千出店時突然一拋,將剛剛她打碎的一盞燈具碎片扔給之前陪同參觀的女店員,那女店員有些意外小狐貍的拋擲,有點意外,沒來得及出手接,鋒利的碎片眼看著就要劃傷她??纠谴篌@,趕緊發(fā)出星辰仙法去拘拿眾碎片,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他的仙法竟然撲了個空,散碎的燈片突然閃光,重新合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并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在女店員手里。
“這是……?”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待女店員反應(yīng)過來,珠子已經(jīng)被她捧在手里,“這是弟弟!”她低頭一看,見珠子里有一個男子影像,正是她許久未見的弟弟郎寶玉,“弟弟,弟弟,你怎么樣?你怎么在珠子里?你出來呀,出來呀?”這姑娘的修為全是奎木狼用各種仙材寶藥硬頂上去的,對法術(shù)并不熟悉,沒看出珠子里的郎景只是一段留音幻影,還以為是真人呢,“弟弟,你沒死呀?姐姐還以為你死了呢!嗚嗚嗚……弟弟,姐姐好想你呀!”女店員抱著珠子不停流淚,其中既包含著喜悅,也有思念,“弟弟你沒死呀,姐姐好高興,嗚嗚嗚……”
奎木狼沒有打擾女店員,就那么看著她哭。自從玉鳥人“燒死”郎寶玉,郎香玉每日以淚洗面,日日哀傷弟弟的死亡,甚至常常哭暈過去,這些年來奎木狼用了好些辦法也未能叫郎香玉忘記郎寶玉,僅僅勉強叫她不再哭得那么厲害。望著愁眉不展的愛人,奎木狼很難過,自己伴侶以前最喜歡笑的,可自從弟弟“死掉”,香玉已經(jīng)好久沒笑了。最終,實在沒有辦法的奎木狼偷偷給秋鳥洞發(fā)了條消息,詢問郎寶玉到底是死是活,因為按照奎木狼對玉氏父女的了解,他們沒可能莫名其妙殺死自己那個心地善良到叫他厭惡的小舅子。只是,秋鳥洞一直沒有回應(yīng)奎木狼的消息,直至今天。
“姐姐,我沒有死,我在玉先生玉小姐身邊修煉,我過得很好。”珠子里有郎景對同胞姐姐的一番留言,“姐姐,你不要傷心,待有朝一日,時機成熟,弟弟會去看你的。”
“弟弟沒死就好,沒死就好。”郎月用臉輕輕蹭手中的寶珠,“沒死就好,沒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