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民用擔(dān)架抬著受傷的男人回鎮(zhèn),當(dāng)然,就是玉鳥人啦,秋千氣呼呼噘著嘴跟在后面,“切,救他干嘛,他的傷你們又不會治療,死了得了,秋鳥山就是我的啦?!毙『傞L得實在漂亮,即使行為舉止有些怪異,言語荒唐,但鎮(zhèn)里的年輕人仍舊十分仰慕,時不時贊一句“可愛”,就連一些女孩也看著她,眼睛完全挪不開。
回到鎮(zhèn)內(nèi),將鳥人放在鼠仙廟,眾人依依不舍的離開?!皟晌痪邮?,如有需要幫忙就叫我們?!蹦贻p人們大聲說話,希望引起秋千的注意,不過那小狐貍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圍著尤居士轉(zhuǎn)悠,嘴里流著口水,表情讓人毛骨悚然。
打發(fā)走百姓,尤居士附身查看鳥人的傷勢,他釋放靈力,想灌入烏鴉體內(nèi),結(jié)果,“哎?怎么進(jìn)不去?”回頭詢問鵲居士,發(fā)現(xiàn)女居士正拉著張牙舞爪的秋千,“姑娘,您這是?”
小狐貍摸摸嘴里的口水,說道:“大師,你平時用的什么香水,怎么這么好聞?”口水無論怎么擦也擦不干凈,小丫頭雙眼放光,竟然想撲向尤居士。
鵲居士搖搖頭,說道:“秋千,你看供桌?!彼噶酥告?zhèn)民供奉給鼠仙廟的各種祭品,“有雞肉,鴨肉,鵝肉,去吃吧,解解饞,別再盯著尤居士。”
秋千一瞧,果然供桌上有各種好吃的。說時遲那時快,小姑娘“嗖”地竄上去,張口就吃,一點不客氣,一邊吃還一邊說:“還不錯,但還是沒有尤大師香?!?p> 到了這時候尤居士如果再注意不到鳥人和秋千的異常那就實在是傻了。還有鵲居士,她好像認(rèn)識這兩個人。鵲居士明白尤居士的疑惑,不過沒有多說,只是隨手放出靈法變出一些白布將鳥人包扎?!拔覀儾挥锰谝馑?。秋千說得對,他的傷我們治不得?!?p> 從見到傷者到現(xiàn)在,烏鴉和狐貍從未介紹過自己,鵲居士卻直接叫出“秋千”的名字,尤居士點點頭,心道:“一定是舊識。”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不過并沒有再問,他與鵲居士也是萍水相逢,不是很熟悉,二人都知道對方是修士,可具體什么水平什么層次都不知,只暗暗希望能繼續(xù)維持這種奇怪的“同事關(guān)系”。最近一段時間與鵲居士一同修煉,尤居士元神中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感覺十分溫馨,十分和諧,讓他癡迷其中又不至于沉醉不醒——美妙,舒適。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關(guān)系”,尤居士感覺自己的修煉瓶頸有松動跡象,閉關(guān)多年無法突破的境界已經(jīng)能夠隱隱摸到門檻,他特別不想結(jié)束這段朦朧又真實的經(jīng)歷,無論是從修煉上講,還是其他方面。
鵲居士的想法與尤居士差不多,但心中更多一份擔(dān)憂,她深知烏鴉和狐貍歷來麻煩不斷,如今這二人出現(xiàn)在這里,恐怕自己的平靜之旅無法繼續(xù)下去。“唉~”深深地嘆氣,既又無奈又有遺憾。
供桌上吃喝的秋千風(fēng)卷殘云,將全部貢品吞下,拍拍滿滿的小肚子,揚手向五個鼠塑像行禮:“叔,謝謝款待?!钡袼軟]有回答,小姑娘也不在意,跳下來走到鵲居士面前,說道:“哎?你……我在怎么好像在哪見過你?”之前餓得只想著吃,根本沒注意到除了尤大師之外的其他人,現(xiàn)在終于察覺到這個女居士有些熟悉。
鵲居士手指輕輕一捏,將一根黑色羽毛遞給秋千。小姑娘盯著羽毛看很久,恍然大悟,“哦!是你啊,你是……”女居士沒有讓小狐貍說出自己的名字。秋千有時候的智商還是蠻高的,她看了看女居士,又看了看男居士,最后滿臉壞笑跑到渾身白布鳥人面前,“嘻嘻,笨蛋爹,你看他們,嘿嘿,有點意思哦?!?p> “啊嗚,啊嗚,啊嗚……”重傷的烏鴉想說話,可惜只有嘴動,根本沒聲。
秋千笑道:“哈哈,就喜歡看你怒火中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哈哈哈……”
尤居士在一旁摸不著頭腦,不過已經(jīng)可以肯定的是鵲居士認(rèn)識這二人,既如此倒是省的他戒備,畢竟很明顯鳥人和秋千也都是修士,若完全是兩個陌生人,還需小心提防。
至此,狐貍和烏鴉在五鼠鎮(zhèn)住下。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五鼠鎮(zhèn)依舊安寧祥和,除了每天總會丟幾只雞外并沒有太大的事發(fā)生。男居士和女居士一直坐在大殿蒲團(tuán)上修煉,鳥人滿身白布躺在房間休息,秋千則是偷雞摸狗,干些不大不小的壞事。鎮(zhèn)民們開始時經(jīng)常去鼠仙廟看望受傷的烏鴉,當(dāng)然,主要是去看漂亮可愛的秋千,但后來漸漸得知小姑娘和男子也是“仙人”,大家便不再敢多來。尊敬和恐懼有時候很難以分清楚。
“叔,我有個朋友,叫子五,你們認(rèn)識不?和你們一樣,也是鼠族的。”秋千閑來無事,跑到塑像邊與五鼠仙攀談,不過從未得到回應(yīng)?!澳銈兇蟾挪徽J(rèn)識。他啊,聽說最近失蹤啦,也不知道在哪?!毙」媚镒哉f自話,“子五很機(jī)靈,我想應(yīng)該不會出意外。不過也不好說,當(dāng)年遇到他時那家伙差那么一點點就死掉,幸好烏鴉……呸呸呸,主要是我大發(fā)慈悲,命令烏鴉爹救他,否則的話他就死定了。不過話說回來,當(dāng)年那家伙還是很倔的,為母報仇敢無視他爹的禁令。雖然有點愣,可總比現(xiàn)在好,又慫又膽小。嘿嘿,和烏鴉差不多。和我也差不多,嘿嘿嘿……”她用眼睛偷偷瞟著下面認(rèn)真修煉的兩個人,“他們是咋回事?。吭趺磿谶@里修煉?沒道理呀,他倆和叔們應(yīng)該怎么也扯不上關(guān)系吧?還有,他們的關(guān)系……好像有點‘色色’哦。嘿嘿,好刺激。這倆人如果真的在一塊,烏鴉非得氣死不可……”說了半天,腹內(nèi)饑餓,小狐貍伸伸懶腰跳下供桌,“走嘍,偷雞去嘍?!毙⊙绢^喊得那個清脆呦,一點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鎮(zhèn)民也是倒霉,遇到這種貨。
小狐貍講話根本不忌諱人,尤居士和鵲居士都能聽得見,倆人的臉通紅,根本沒心思修煉。此時秋千離開,五鼠的靈光也主動消失,整個大殿只剩下兩個人。這孤男寡女的,現(xiàn)場氣氛有些曖昧?!拔?!”尤居士想說句話緩解尷尬,未曾想鵲居士也同時開口,倆人一愣,又各自閉嘴,大殿氣氛頓時更加“異?!?。
沉默無語的倆人干坐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幾個鎮(zhèn)民慌忙跑進(jìn)來,大喊:“居士,不好啦,不好啦,秋千仙人出事啦,兩位快去看看吧!”
鵲居士和尤居士如遇大赦,急匆匆離開。鎮(zhèn)民恍惚間看到倆個人的臉紅彤彤,心道:“不愧是修仙的人,煉得臉都紅啦,厲害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