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東風一層綠,未想風后飄白雨。
不見谷鳥鳴暖花,倒春寒吹冷心疑。
疾風驟雪,寒潮凜冽,清早的京城人煙稀稀,出現(xiàn)少有的安靜?;食莾?nèi)廣場,“三城五相百郡縣尉”,新年國有官職名號的人除去西境城張氏一系的幾乎都聚集在這里。據(jù)說今天有一個大消息要宣布,關(guān)乎國家大勢。
“搶男霸女、目無尊長、欺行霸市、破壞經(jīng)濟、通敵賣國……”官員甲和官員乙躲在一旁避風處小聲討論著,“吉王家的孩子罪則難逃啊?!?p> “是啊?!惫賳T乙說道,“放走整個南境城的奴隸,這等可怕的禍事任何人都沒法抗住。”他抬手指著遠處立于大殿臺階上的幾個人,“你看,姚志綱今天的氣勢多足?!?p> 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面的是新年國金字塔最頂尖的人物,中丞相楊廣林,西丞相吉勿用,南丞相姚志綱,南境城城主張畔,東丞相吉新儉,東境城城主吉新藍,北丞相吉新懷,北境城城主吉新華,以及京城防務(wù)長官、衛(wèi)戍部隊將軍,李姿威。
“呵呵呵,”楊廣林笑臉走近姚志綱,拱手寒暄道,“姚相,聽說昨晚才到?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呵呵,辛苦辛苦。”
“大丞相安好,侄兒有禮了?!币χ揪V躬身行禮,“為國理事,分內(nèi)而已,只望不負陛下之托,不負民眾之付,姚某愿肝腦涂地,以一腔熱血奉獻國家,趕路不過小事爾爾?!?p> “呵呵,呵呵。”楊廣林說道,“元兄能有你這樣的兒子,可謂虎父無犬子,龍生奇麟兒啊,哈哈哈……”
“不敢當,不敢當。”姚志綱說道,“家父是‘謀反罪人’,‘戕害國家’的惡人,何以稱虎父?我不過一個臭脾氣的硬石頭,更談不上什么麟兒?!币χ揪V的父親姚元當年是年國右丞相,位置僅次于左丞相楊廣林,在吉淵死后他“慫恿亂賊”、“意圖謀反”,被吉翔帝判處極刑,差點連帶九族被誅。
如果是普通人聽到姚志綱的話恐怕就沒法繼續(xù)往下說,不過身為四朝元老的楊廣林不忌諱,說道:“翔帝不是已經(jīng)為元兄平反了嗎?而且肯定了他對年國的功勞,虎父無虞。至于志綱你,呵呵,你這些年的成績新年國有目共睹,國之棟梁,擎天玉柱?!?p> 姚志綱搖搖頭,不想繼續(xù)與楊廣林討論自己的事?!按筘┫?,南境城奴隸逃跑之事您可知道?”
“當然?!睏顝V林微微點頭,“前幾日張畔張城主在大殿報知過陛下,我就在現(xiàn)場。”
“不知您對罪魁禍首玉鳥人和玉秋千有什么看法?”姚志綱問,“為何我申請的全國通緝令沒有得到批復?”
“孩子,兩個孩子而已?!睏顝V林笑道,“孩子總是會犯錯的,何必趕盡殺絕。通緝令就算了,我是不同意的。你這么大年紀,不該和孩子置氣?!?p> 南丞相眉頭緊皺,道:“丞相,你可知你在說什么?!如此大罪你竟然說只是一個‘錯’?!”
“就是一個錯啦。”吉新懷等人早就附耳在一旁聽著,感覺姚志綱要惱,趕緊湊到他面前嘗試做緩和,“姚相,兩個孩子懂什么,肯定是貪玩闖禍,絕對是無心之過……或者是被人蠱惑。您和大丞相剛剛說起姚元老丞相,他如果不是被周龍欺騙,怎么會做出閉城固守不接受吉翔帝圣旨的事。不是兩個孩子的錯……而且勿用兄的兩個孩兒有‘死而復生’經(jīng)歷,定是頭腦還不清醒,稍稍有些不對的地方也無可厚非,可以理解……”眾親王圍著姚志綱七嘴八舌為玉鳥人求情、解釋。
“你們!”姚志綱怒道,“害國之罪竟然被爾等簡稱之‘不對’?!無恥!本相羞于與爾等慵懶茍活畏權(quán)懼勢之輩同朝為官!滾開!不要再多說,污本相之耳!”
“……”吉新藍等人挨罵,卻沒有一人敢反駁。畢竟大家都知道姚志綱是連吉勿用吉翔王都不怕的人,他們再多說只能自取其辱。幾個人搖搖頭,邁著小碎步踱到臺階另一端吉勿用身前,小聲說道,“勿用兄莫要與那硬石頭計較,我等一定會保全咱家侄兒周全的,你放心?!?p> 吉勿用微笑點頭回應,沒有多說什么。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氣呼呼的姚志綱,意味不明。
姚志綱痛罵吉氏諸王的場景百官們看的清清楚楚,大家雖然佩服他的勇氣和正直,但并不覺南丞相能做到他想做的事。
“唉~姚元老丞相忠烈,有子姚志綱倒也算死可瞑目。可若是南丞相今日進言,妄圖以玉鳥人之罪為突破推倒吉王府,恐怕也是蚍蜉撼樹,弄不好反傷自身,命喪黃泉。要是那樣的話,姚門算是絕后了?!惫賳T甲嘆道。
“不好說。陛下下急詔將全國官員召集,總不會是日??疾旃賳T述職吧?說不定就是為支持姚志綱的訴求,吉王府這次……呵呵,我聽說最近幾日南境城很‘熱鬧’,吉王不少舊日大將進了牢獄。我覺得十分蹊蹺,說不定皇帝對姚志綱有什么秘密旨意,南境城只是先鋒預兆,好戲在后頭呢?!惫賳T乙說,“而且姚門不是還有一個浪蕩廢材姚道眉嘛,怎么說也不會絕后的?!?p> “那個姚道眉跟著張在田去了西境城,生死不知,沒什么用,其人性子低劣,欺善怕惡,哪算姚門之人?!惫賳T甲說,“至于你說吉王府這次,呵呵,我和你打賭,絕對不會有問題。你剛剛沒看到嗎?陛下的幾個皇兄見到吉勿用那種低聲下氣的樣子,他們怎么敢。而且皇帝多次表明完全信任吉勿用,肯定不會突然要‘倒吉’。另外,最重要的是吉新云親王的態(tài)度。如果真的要做‘那件事’,新年國皇長姐怎么會不在場?!?p> “可就算你這么說,玉鳥人怎么脫罪?”官員乙說,“那可是誰涉及整個新年國民生商貿(mào)經(jīng)濟的大罪,而且姚志綱還給他冠著一個通敵賣國的名頭呢?!?p> “不知道?!惫賳T甲說,“不管怎么說,我不認為憑吉王府的勢力會因為這等‘小錯’轟然倒塌。至于脫罪辦法……我倒是想到一個?!?p> “什么?”
“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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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p>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