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到家沒多久,安平就回來了。
安平:“怎么沒等我?是里維把你送回來的嗎?”
簡寧低低的“嗯”了一聲,并不多說。
安平坐著,心里猶在想著德沙的事情,沒發(fā)現(xiàn)簡寧的低落。
屋子里一時很寂靜。
簡寧躺在平時自己就寢的位置,閉著眼睛,假寐。安平回來之前,她已經(jīng)洗漱過了。翻來覆去,她的動靜并沒有驚醒安平。安平依然在發(fā)呆想事情。
簡寧終究是心軟了幾分,無法做到置之不理。她坐了起來,身上是她自己研發(fā)的簡易版保守睡衣,完全不用擔(dān)心走光。
她在睡衣外,加了外套。然后套了自己的簡易版室內(nèi)拖鞋,出去了。
半個小時之后,她回來了。用一個木制的小盆子,盛了滿滿的一盆山泉水熬出來的熱水,上面還飄著一條被裁成長方形的毛乎乎的白色獸皮。
她用勁兒當(dāng)?shù)囊宦?,把小盆子放在桌子上,這才驚醒了坐在桌子邊的安平。
安平看看桌子上的一盆子熱水,再看看兀自擦汗的簡寧,疑惑道:“你,你這是做什么?”
簡寧聽了,翻個白眼,“我,我能做什么?你現(xiàn)在雖然沒德沙嚴(yán)重,可也是傷痕無數(shù)。我給你清理一下,家里還有些藥,待會兒再上些藥。”
安平聽了,頓時心里暖暖的。他不是第一次受傷,可從沒人像簡寧這樣貼心的細(xì)心的照顧他。他看著簡寧的目光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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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忙活了半天,安平總算是清清爽爽的了。
兩個人這次一起上了*床,安平向簡寧講述了德沙受傷的經(jīng)過。
早上安平和德沙是一起去打獵的。
按照平日里大家習(xí)慣了的路線,誰也不會有危險。可是今天安平特別想去平日里從沒去過的一片區(qū)域,想去那里看看,也許會有大收獲。
不顧德沙的阻攔,安平硬是去了。
德沙不放心,還是跟了去。
收獲是沒有的,兩個人進(jìn)去沒多久,就有一頭虎盯上了他們。
虎的第一攻擊目標(biāo)是安平,因為當(dāng)時安平碰巧在虎的視線里。
落在后面的德沙,看見了直沖過來的虎,他一邊吼著讓安平快躲開,一邊用手里僅有的一塊利石攻擊虎。
安平聽見德沙的吼聲,轉(zhuǎn)過頭就看見德沙已經(jīng)跟虎在搏斗了。
利石只是讓虎受了輕傷,而虎立馬的轉(zhuǎn)移目標(biāo),開始攻擊德沙。德沙的武器卻沒有虎的爪子尖利。
安平?jīng)]有任何猶豫,迅速的加入了戰(zhàn)斗。他的武器比德沙的要好,力氣又比德沙大。兩個人合力,沒多久就制服了虎。
目標(biāo)被制服,兩個人都失去了力量,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嚇的?;⑦@樣的猛獸,往常都是需要四五個人才能制服的。剛才的安平和德沙,完全是超常發(fā)揮。
安平感覺自己還好,他轉(zhuǎn)頭去看德沙,嚇的一下子彈了起來,德沙歪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他奔過去查看,德沙傷的很重。
安平不敢再耽擱,簡單的幫德沙處理了能處理的傷口,用繩子拖著他們的戰(zhàn)利品那只虎,又背著德沙,安平用盡了力氣回到了部落里。又馬上喊了人過去請里維,讓里維趕緊來幫已經(jīng)昏迷的德沙診治。
那只虎,安平把它留給了德沙家里。他覺得那是德沙應(yīng)該得的。得知德沙是為了獵到一只虎而受的傷,娜菲、還有德沙家的親戚們,全都以德沙為榮。
安平很懊悔,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非要去大家從沒去過的地方打獵,他就不會遇到虎,德沙也不會因為救他而受傷。
德沙在路上陷入昏迷之前,讓安平不要把真相說出去,他不想讓安平受自己家人的指責(zé)。這讓安平更加的內(nèi)疚了。
安平講完了,屋子里安靜了下來。
簡寧聽了這一大段安平的講述,嘆口氣,安撫道:“如果總是在固定的區(qū)域打獵,縱然林子再大,獵物總會有打盡的那一天。
去新的地方查看,去發(fā)現(xiàn)也許更好的地方,這是沒錯的。只不過誰也沒想到那里會有虎。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自責(zé)是沒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希望德沙能盡快好起來。
德沙希望你保密,不要說出去真相,不想讓你被他的家人指責(zé)。德沙這是一片好心。
安平,那么你就不要說出去真相了,讓德沙放心,讓你自己安心。
畢竟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情義,不必非要拿出來,讓其他人去定奪個對錯?!?p> 簡寧的這一番話,很神奇的安撫了安平內(nèi)疚懊悔的內(nèi)心。他忍不住伸手將簡寧輕輕的環(huán)在了他的臂彎里,他將頭埋在簡寧的頸間,喃喃道:“簡寧,簡寧,簡寧,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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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簡寧和安平早早的就起了床。
簡寧前天晚上已經(jīng)問了里維,德沙吃食上的注意事項。她精心準(zhǔn)備了幾樣吃食,跟著安平去了德沙家。
里維已經(jīng)在那里了,正在給德沙查看傷勢。德沙看著比前天晚上好多了,還能跟里維簡單的交談幾句。
德沙的妹妹娜菲,還有那位親戚家的女性長輩,照顧了德沙一夜。這會兒剛剛回去,打個盹兒。
看見安平和簡寧來了,里維打了個招呼,德沙則是愉悅的對兩個人笑了笑。
德沙看著狀態(tài)很好,安平心里這才安生了好多。
簡寧將盛放吃食的籃子放在旁邊,柔聲問道:“德沙,傷怎么樣?”
德沙:“好多了,謝謝你簡寧?!?p> 簡寧:“不要這么說?!易隽艘恍┏允场?,你嘗嘗看?!?p> 她把吃食從籃子里拿出來,是一碗細(xì)細(xì)的肉糜,加了水,香氣四溢。
香氣讓在場的德沙、安平、里維,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碗吃食上。
安平在家里聞到過這吃食的香味了,這會兒再聞見,依然是特別想吃。但安平也懂,下次讓簡寧再做出來給自己吃就是了。而今天這碗,是屬于德沙的。
很可惜這個時候,還沒有水稻,要不然就可以做粥了。
簡寧在心里四舍五入,把這碗加了水的細(xì)細(xì)的肉糜,就當(dāng)作咸粥吧。
德沙開心的笑了,“哇,好香啊。我從沒見過這么香的吃食。”
安平扶著德沙,讓德沙半坐了起來。
德沙接過碗,拒絕了簡寧想喂他吃的提議。不過后來德沙拿不穩(wěn)碗,勺子也拿不穩(wěn)。也就只好由簡寧喂他了。
簡寧一勺一勺的喂,俊俏的德沙,滿臉通紅。
里維在德沙開始吃東西時,就去外面熬藥了。
這會兒只有安平簡寧德沙在這里。
眼看著德沙臉越來越紅,簡寧卻毫無發(fā)覺,只是很專注的喂食著。
安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簡寧從沒給他做過今天這樣香的、看著就很好吃的食物,簡寧也從沒喂過他。
可這些,德沙居然全都有。
安平知道簡寧是為了替他表示對德沙的謝意,可是這依然無法阻擋安平的心里,酸的直冒泡兒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