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的路上,不小心驚動了還未入睡的武念尋。
武念尋剛走出草屋的門口準(zhǔn)備洗漱,呆呆地看著華安將皇衣抱進(jìn)屋子,又走出來回自己的屋子,全程沒有看她。
她暗暗又記了皇衣一筆。
——————————————————————————————————
錯過了大年三十,大部隊倒也不著急趕路了,一路走走停停,快到年中才到達(dá)華國國都。
華國國都為凌源城,比起皇國的城鎮(zhèn),華國人服飾少了很多層。因天氣炎熱,華國女子的衣裙都盡量的輕薄,大家都比較追求飄逸的感覺。薄薄的衣裙下,女子的肌膚清晰可見。
這可苦了皇衣一行從北方來的人,初來乍到之時她們看凌源城女子的衣裙,都感到害羞。
不過入鄉(xiāng)隨俗,她們慢慢地倒也習(xí)慣了。
皇衣的身子越發(fā)的弱了,這種弱并不是疾病纏身,而是渾身無力,不愿多走動的疲乏。從而到達(dá)凌源城已經(jīng)幾天了,皇衣還沒有離開驛站。
“主子,你得出去走走,好歹下床走動一下也行?!彼矩懻驹诖策厔窕室?。
皇衣懶懶的抬眼,歪頭看了眼窗口處傾瀉的陽光,感覺有些刺眼,便將頭扭了回去,將被子拽了拽。
她自己清楚,自己的身體是在慢慢地生機(jī)消逝,很緩慢,但又很清晰。
等不下去了。
她抬抬手,示意司貞靠近。
在驛站休整了幾天,華安帶皇衣參加晚宴。
沉香給坐在梳妝臺前的皇衣打扮著,華安在一旁站著絮絮叨叨。
什么家人好相處啊,什么不要離他太遠(yuǎn)啊。
皇衣本來身體就乏,聽著宛若念經(jīng)的嘮叨,腦袋都快撞到桌子上了。
好容易收拾完畢,華安直接將皇衣抱到了馬車上。
由于這是第一次皇衣在華國露面,衣著上必須體現(xiàn)皇國的排面。又因為僅是一次小規(guī)模的會面,不能太隆重。
沉香仔細(xì)思考過后,給皇衣選了套白色金線的衣裙。
唯一的缺點就是,裙擺過長,華安將皇衣放在馬車的榻上,還得往回收一收皇衣的裙子。
皇衣顧不了這么多了,她一上馬車就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就是被華安搖醒。
整理一下儀容,皇衣面容變得端莊,她被攙扶著,緩緩從馬車上下來。
皇國京城。
皇帝坐于御書房上首,桌前站著一眾皇子。
“說說吧,吏部尚書今晨上的折子,你們怎么想的?”皇上邊看手中的文書,邊開口問道。
站在皇子之首的大皇子皇敬還未說話,他身后落后一步的二皇子皇莞山朗聲回道:“兒臣以為,此事不妥?!?p> “說來聽聽?!?p> “御醫(yī)滅門慘案當(dāng)年也是轟動京城的,當(dāng)時刑部是審了又審,最后也沒審出個結(jié)果,成了一大懸案,陛下當(dāng)年也讀過卷宗,后來那賊人被抓到的時候,也是陛下親手寫的批文,如今吏部尚書說此人有蹊蹺未免太過強(qiáng)詞奪理了?!?p> “老大,你怎么想?”
“兒臣認(rèn)為,當(dāng)年的事既已抓住案犯,此事斷沒有重審的必要。”皇敬拱手說道。
三皇子一旁默默地聽著,沒有言語。
“那怎么看待今早吏部尚書遞上的證據(jù)呢?”皇帝將文書遞給幾個兒子。
皇敬接過,簡單翻看了幾下,就轉(zhuǎn)身遞給后面的弟弟們?!皟撼歼€是認(rèn)為不要重審,這些證據(jù)都太過牽強(qiáng),重審又耗時耗力?!?p> 二皇子點頭表示同意,三皇子還是沒有說話。
皇帝收回文書,表示贊同兒子們的說法?!靶辛?,都下去吧,回去休息。”
皇衣坐在華宮大殿內(nèi),看著面前的歌舞,眼皮又開始打架。
沉香往后挪了挪身子,方便皇衣側(cè)靠在她腿上。
華安坐在皇衣身邊,跟其他人應(yīng)酬喝酒,一時沒顧得上皇衣。
上首華帝和華后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沒有阻止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瀟和公主,來,敬你一杯?!币粋€身著灰白色宮裙,妝容精致的美婦人端著酒杯在皇衣桌前坐下,身后跟著看上去年輕一些,挽著婦人髻的女人也一起落座了。
華安總算應(yīng)付完來找他喝酒的人,扭頭見二人,微微躬身,道:“母妃,姐姐。”
皇衣頓時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