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衣四人帶上夏京,一起又去那廢墟看了一圈。
幾人正低頭看得認(rèn)真,突然聽到這院子的門口有響聲,司貞立馬奔了出去,林懷緊隨其后。兩人一左一右架進(jìn)來個老婆婆。
“咦?”沉香上下打量了一下那老人,“這就是那天我遇到的那個老婆婆啊。”
老人哆哆嗦嗦的擺手:“不是......不是我?!?p> 皇衣看向沉香,后者微微的點(diǎn)點(diǎn)頭。
“老人家。”皇衣?lián)Q上了一副笑臉,示意司貞二人將老人松開,她上前一步搭上了老人的手臂,“您住在這附近?”
“不不不......”老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但隨即反應(yīng)過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是的,老朽就住在対街,離這不遠(yuǎn)?!?p> “婆婆?!被室吕先嗽谀緲蹲?,輕聲問道:“方便給我們講講這個屋子的故事嗎?”
老婆婆一下子來了精神,拉住皇衣的手滔滔不絕。
原來,十多年前,這屋子是當(dāng)?shù)氐囊粋€挺有名望的小地主馬地主的住處,屋子的主人與宮里那些貴人有些聯(lián)系,具體有哪些聯(lián)系,他們老百姓其實(shí)也不太清楚,只是平時鄰里相處的時候?qū)@戶人家總是多幾分敬意。
這戶人家在鎮(zhèn)子上開了個香料鋪?zhàn)?,專門弄一些好聞的香售賣,價錢也不是十分高,鎮(zhèn)子里愛美的女孩還是挺多的,因此鋪?zhàn)拥纳庖恢蓖玫摹?p> 直到十年前,一場大火燒掉了整個府邸。奇怪的是,火勢由小至大也是花費(fèi)了一段時間的,但府中卻沒有一個人往外跑,還有人在火勢最猛烈的時候聽見院子里有人在哭著求饒,于是鎮(zhèn)上就傳出了馬府是被詛咒的,那天就是馬地主在向厲鬼求饒。但問起為何被詛咒,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了馬府的支撐,那家香料鋪?zhàn)雍芸炀偷归]了。至此,只留下一個有關(guān)馬府詛咒的傳言。
“你們看到火起,也沒說要進(jìn)去救一下?”
老婆子的目光有些閃躲,“那火勢那么猛烈,誰敢救啊......”
皇衣斂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老婆子看見皇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心里慌了,“不.....不,你這么一問我想起了一件事情。當(dāng)時的確有個人想要救的,看著是個挺樸素的孩子,朝著火光就往里沖,但他同行的小姑娘拉住了他,死活不讓他去救火。”
“小姑娘?”林懷細(xì)細(xì)地琢磨著,“鎮(zhèn)口那個老大爺也提起過一個小姑娘,不知是不是這個?”
皇衣將老婆子扶了起來,也沒了攙扶的心,擺擺手就讓老婆子走了。
“主要是馬府被滅門的事。”皇衣捻了捻手上的灰,“馬地主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司貞,宮里的各宮貼身宮女可有姓馬的?”
“現(xiàn)在的各宮貼身宮女是沒有姓馬的,可十年前就未可知了?!彼矩憮u搖頭。
“這件事的疑點(diǎn)還是很多,看來還要找到主要人物才行?!被室陆舆^沉香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才道:“走吧”。
從歸回鎮(zhèn)到當(dāng)岑鎮(zhèn),用了四天時間。
這條路可謂是偏僻至極,一路上馬車走的路都是幾乎沒人走過的,車轍印子甚淺。當(dāng)幾人看到當(dāng)岑鎮(zhèn)的指路石碑的時候,齊齊松了一口氣。
幾人隨便找了處客棧下榻,馬車剛停穩(wěn),皇衣就當(dāng)先下了馬車,徑自往二樓去了。
“你有沒有覺得主子這幾天越來越沉默了?!瘪R車前,林懷雙臂交叉,懟了懟司貞。
司貞沒說話,但緊抿的嘴唇和緊繃的下巴都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也覺得?!背料惴鲋緱U下了馬車,一邊整理裙子一邊說道。
“是吧是吧!”林懷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樣,湊到沉香的身邊,“主子的身體沒啥問題吧。”
“你不信我?”沉香斜睨著林懷。林懷聳了聳肩,表示無辜。
“我也覺得?!毕木┰诤竺媛掏痰母蟻?,“公主跟在府里的時候不一樣了,那時候多好的一個人啊,還幫我還債,現(xiàn)在,成天陰沉著一張臉?!?p> 司貞從旁邊投來殺人的目光。
“我錯了我錯了!”夏京雙手揮舞,“你家公主是最好的。”
“是吧?連夏京這種不熟悉她的人都能感覺到了?!绷謶衙嗣济?,“說明主子是真的有了什么問題,而且這種問題她還不愿意跟我們分享?!?p> 二樓,皇衣懶散的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未曾換。
她盯著正上方的雕花床板,一時腦海中閃過萬條紛擾的線。
在歸回鎮(zhèn)的經(jīng)歷,讓她感覺自己收獲了許多,又感覺什么都沒收獲。線索雖然有了,但連不到一塊去,無法推出完整的因果?;室轮垃F(xiàn)在自己鉆了牛角尖,但是她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繼續(xù)鉆下去。她想讓自己的腦袋清空,卻一閉上眼睛就是馬府燒焦的宮鈴等等等等。
皇衣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蹦跶了兩下,準(zhǔn)備更衣就寢。外袍才解了一半,皇衣感覺有些不對勁,一扭頭,發(fā)現(xiàn)窗戶邊多了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