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上了車,放下了紗幔,鋪好了軟墊,將皇衣抱到軟墊上,在她身后放了幾個軟枕,給她蓋了一層小薄被,才坐在一旁,在被固定住四角的小桌子上倒了兩杯茶。
皇衣被抱上馬車之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看任由華安的動作。待到華安將其中一杯茶遞給她的時候,她才反應(yīng)過來,漲紅了臉,急急的拿過茶杯,兩人手指又碰觸到一起,皇衣又是一激靈,慌忙雙手捧著茶杯往軟墊的另一側(cè)縮了縮。
華安好笑的看著她,也拿了茶杯靠在另一個軟墊上。右手在桌子下面的木板上一推一滑,一個小空間出現(xiàn)在皇衣的眼前。華安從中拿出了幾本書,放在皇衣手邊,又拿了幾個折子,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見他沒有多余的動作,皇衣身體漸漸放松了下來,她輕啜了一口杯中茶,一只手翻起那摞書來。
這一翻不得了,皇衣發(fā)現(xiàn)都是自己愛看的民間話本,她立馬興致勃勃的拿起一本,也顧不上旁邊的華安,就翻閱了起來。
兩人都不再言語。雖是冬季,馬車內(nèi)卻并不寒冷,暖流涌動在兩人之間,將最后一絲尷尬融失在空氣中。兩人好似認(rèn)識多年,動作默契,華安從桌下的暗格拿出糕點放在桌上,皇衣連頭也沒抬就伸出手拾起一塊放進(jìn)口中,華安緊接著也拾起一塊。兩人你一塊我一塊,手卻從來沒有撞過一次。
待一盤糕點吃完,又各自陷入各自的手中之書手中之折。
馬車外,日頭從毒辣變?yōu)榱藪煸谖黝^,溫度也降了下來。
華安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小丫頭不知道何時手里攥著書睡了過去,書的上半部分遮著臉,頭歪向一邊。華安輕輕的將皇衣手中的收抽出來合上放好,又為她提了提被子。
被子將皇衣嬌小的身體整個裹住,只露了一個小小的頭在外面。從晨間就描繪的精致妝容有些花了,嘴角還沾著糕點的渣滓。華安先是動作輕柔的將皇衣繁雜的頭飾解下,俯下身去,想為她擦去嘴角污漬。
靠的近了,華安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飽滿的櫻唇近在咫尺,手不自覺的撫上皇衣的嘴角,頭越來越低,最后輕觸在那櫻唇之上。
“轟”地一聲,華安感覺自己的全身血液都在上涌,自己的頭上幾乎要冒出火來,他迅速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窗外,目光呆滯。
半晌過后,華安好不容易平息了,卻又忍不住轉(zhuǎn)過頭,目光又鎖定在那有些嫣紅的唇上。
在夜晚到來之前,車隊終于到達(dá)了他們遙遠(yuǎn)路程的第一個落腳點——羅鄉(xiāng)鎮(zhèn)。這個鎮(zhèn)子規(guī)模不大,但容納車隊倒是綽綽有余。
領(lǐng)隊的軍長率先騎馬去打探驛站的消息了,不久之后,就再次返回,給車隊帶路。
鬼使神差的,在車隊到達(dá)驛站的前一刻,皇衣睜開了眼睛。
“唔……到哪了?”皇衣往上坐了坐,直起身,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有些發(fā)腫。
“馬……馬上到了?!币娀室旅约旱淖?,華安有些心虛的回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親了多少次,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停不下來。
見皇衣將目光投向他,華安立馬裝作收拾茶杯的樣子,一邊還催促道:“你趕緊起來收拾一下把,你那頭飾讓我卸了?!?p> “卸了更好?!被室率娣霓恿藗€懶腰,隨意的將自己的長發(fā)用簪子重新挽了一下。兩人的關(guān)系好像在這一下午的相處之中近了不少。
馬車緩緩的停在驛站門口,沉香在外頭撩開簾子,等待兩人下車。
華安作勢又要將皇衣抱起來,皇衣趕緊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下車就好?!闭f罷,趕緊起身,將手遞給了沉香。
華安在主仆二人的身后下了車,看著皇衣向驛站中走去,他站在驛站門口,吩咐著手下要保護(hù)好驛站安全,又問了問晚餐的食譜,將過于辣的菜肴都換成清淡的。又囑咐了諸多事宜,才放心的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晚飯的時候,華安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未過門的妻子甚是挑食,蘑菇不吃,木耳不吃,好多上好之物都不吃。他一邊在心中決定著自己一定要將皇衣的這個毛病改好,一邊又努力的記著皇衣不吃的東西。
吃飽喝足,眾人皆散去。
一夜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