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掛斷傳訊的唐生立刻恢復(fù)成了寵辱不驚的冷淡臉。
默默翻看自己的傳訊玉,發(fā)現(xiàn)最上方的錦晚筱名字后面綴著邀請錦晚筱參加‘獵獸大比’的話,眼瞼微垂,面上顯出幾分陰郁。
翻手將傳音玉收起,徑自繼續(xù)修煉。
而另一邊房間內(nèi),太師看著面前不停走來走去偶爾朝外張望的辭城漸漸的沉了臉色。
“城兒,是在等人么?”被辭城轉(zhuǎn)的眼暈的太師見等不到辭城主動開口于是干脆自己詢問。
“嗯?師傅你說什么?”一心專注于門外的辭城聽到太師喚自己的聲音下意識答了一句,只是由于注意力并不在此所以并未聽清。
“無事,你繼續(xù)?!碧珟熞豢崔o城這副樣子便知此刻同他說話恐怕他是聽不進的,索性搖搖頭隨他去了。
“怎么還不來?”若是平日里太師這般回答他的話辭城定要糾纏理論半天,今日此時卻是反常的不再深究,只盯著門外,時不時還低聲嘟囔一句。
太師就這樣面色不甚好看的一直看著滿地溜達的辭城,也不多言,也不出聲趕人,只當消遣。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就暗了下來,辭城在房中打轉(zhuǎn)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最后直接停了下來。
一臉費解的轉(zhuǎn)頭看一眼自下午之后就一言未發(fā)表情冷淡的太師,一屁股坐到了太師下首的位置,托腮沉思。
太師好整以暇的瞥一眼眉頭緊鎖的辭城,眼中飛速閃過一絲促狹,伴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勾勾嘴角,由著辭城繼續(xù)在那里糾結(jié),繼續(xù)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師父?!笨嗨紵o果,辭城終于在今日快要過完之前給了太師一個正視的目光。
“何事。”被自己大徒弟如此炯炯的目光盯著,太師表示自己早已習慣,因此半點不慌,反應(yīng)也相當平淡。
“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辭城小心的措著詞。
“為師該知道什么?”太師眼皮都不抬的反問一句。
本來還不甚確定的辭城見太師的這個反應(yīng)立刻就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師父你定然知道些什么?!鞭o城如是肯定到。
太師終于抬眸看了辭城一眼,卻并未說哪怕一個字,只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
被自己師父如此“慈愛”的眼神掃過,辭城不由得一陣惡寒,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迅速的就布滿了全身。
“師父你有話就直說,不要用那樣惡心的眼神看我,感覺像個變態(tài)一樣。”辭城夸張的搓搓胳膊,一臉嫌棄。
太師聞言立刻就黑了臉,本來想著給辭城提點幾句也瞬間就沒了心情。
“為師只是有些感慨,城兒你果真是好腳力,果然兩足不比四足?!睕鰶龅目匆谎坫露拇笸降?,太師如是說。
辭城表示:“What?(;一_一)”
“你沒發(fā)現(xiàn)為師這房中的地面比起之前矮了許多么?”意有所指的撇了一眼辭城金燦燦的靴子,太師起身離開了房間。
辭城被太師的這番話弄得頗有幾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思索片刻才想明白這是太師在諷刺他。
好氣哦,但是只能受著,誰讓他反應(yīng)慢了一拍。(▼皿▼#)
看看屋外完全黑下來的天色,明白今日怕是等不到自己想等的人了,辭城也唯有失望的回了自己的住處。
而另一邊,似乎對于某人的失望有所感應(yīng),沉浸修煉的唐生緩緩睜開了一直緊閉的眼睛,摸了摸放到一旁的傳音玉,意味不明的“呵呵”一聲便又繼續(xù)閉眼修煉。
夜一旦開始降臨,便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迅速接管大地。
就在萬物歸于沉寂的時刻,本來睡眠質(zhì)量相當完美的錦晚筱,失眠了。
不知為何,無論以何等姿勢入睡,錦晚筱都無法安然入眠,既無法入睡,索性便修煉,然,無法入睡,修煉也無法靜心,無奈,錦晚筱干脆趁著夜色濃稠無人之際自房中而出在流云山上溜達起來。
“說來,雖然在流云山一年有余,但是除了上山那日如意師姐帶我轉(zhuǎn)了一下,我似乎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熟悉一下流云山。”漫無目的隨意溜達的錦晚筱心里如是想著。
“反正也睡不著,索性趁著夜色逛逛好了(●°u°●)?」?!毙乃茧娹D(zhuǎn)間,錦晚筱直接轉(zhuǎn)身踏著如雪夜色就往后山而去。
說來也是奇怪,白日里陰雨連綿不見日光,到了晚上竟然依舊明月朗照,也幸好月光皎皎,不然錦晚筱估計也無法踏月游玩了。
“流云山,原來不是單一座山??!(??)”溜溜噠噠來到山頂?shù)腻\晚筱望著下方一片連綿的高矮不一的群山,略有幾分驚訝的感嘆一句。
“誰告訴你流云山就是指一座山了???”一個不帶絲毫惡意的清靈聲音在錦晚筱耳邊響起。
“額……沒人,只不過我一直是這樣以為的?!毕喈斪匀坏幕卮鹨痪?,錦晚筱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的地方竟然有第二個聲音出現(xiàn)。
Σ(っ°Д°;)っ!
“你是誰!私闖我流云山有何企圖?!”錦晚筱目光下移,掃了掃深不見底的山溝溝,悄咪咪地朝后退了幾步,同時手默默握上傳音玉,手指微動間,一條訊息悄然傳送而出。
“私闖?我么?”依舊是清凌凌的聲音,帶著幾分稚嫩,幾分懵懂,聽來甚是無辜。
“閣下以為呢?!”錦晚筱一張小臉緊繃著,目光在周圍四處唆尋著,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你才是私闖,我本來就生活在這里。”那無辜的聲音中帶了幾分生氣,但也只是單純的惱,依然讓人覺察不到半分的惡意。
然錦晚筱并未因為這令人心生好感的聲音放下警惕,反而愈發(fā)的戒備。
“你本就住在這里?”雖然心中嚴陣以待,但是出于一種奇怪的心理,錦晚筱還是忍不住和那個干凈的聲音聊了起來。
也許正是因為那種干凈純粹的感覺引誘人不自覺的靠近吧。
“你還在么?”只是在錦晚筱忍不住與其溝通的時候,對方卻再不肯開口了。
“走了么?”說不清是慶幸還是失落,錦晚筱松開了自己一直緊握的小拳頭。
這時,遠處一青灰色的身影沐浴月光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