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
“有人來了。”
劉達強像是失了魂一樣,只是直愣愣的坐著。
突如其來的反常,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張老道依舊閉著眼睛,而張楚卻沒由來的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好像在暗處,真的有什么人在盯著自己一樣。
“他們早就來了,一直在暗處盯著我們,昨天的車禍也是,今天他們肯定還會動手的……”
張楚四顧一周,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別人。
劉達強突如其來的反常,絕對是事出有因,也許,他知道的東西比張楚還要多。
“你都知道些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在瞞著你們……我不該瞞著你們的,不該,不該……”
話到這里,劉達強甚至流下了眼淚,好像是失心瘋一樣。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
“下山,快下山,跑!跑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別被他們找到!”
之前瘋的是陳萍萍,難道現(xiàn)在,輪到劉達強了?
也許,張楚選擇相信一萬零壹,本來就是個愚蠢的決定。
一個把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對他們根本不需要任何信譽可言!
緊接著,劉達強就像是失了魂一樣,猛地從地上彈起,沿著剛才上山的路,沒了命似的狂奔而下,根本顧不上山路崎嶇。
而更為詭異的是,如此陡峭的山路,劉達強跑起來卻是根本不加停留,如履平地。
“你們速速下山,我去追!”
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的張老道一躍而起,順著剛才劉達強的走過的路追去,速度甚至比起劉達強還要快了幾分。
突如其來的變故,兩人哪里還有心思在這里吹山風欣賞風景,恨不得快點下山,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們走吧?!?p> 好在是張楚的記性不錯,一路上并沒有走岔路,花了兩個小時的工夫,兩人才回到道觀。
道童依舊在門口迎門,道觀門口也停了幾輛車,是來往的香客。
“我的朋友和張道長出了點事情,可能晚些時候回來?!?p> 道童只是點頭,并沒有多問什么,也絲毫沒有為他師父擔心。
“先前有幾個人上山了,還向我打聽師父的去向。”
“有人上山了?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兩個小時前?!?p> 道童答道。
張楚恍然大悟,剛才劉達強突如其來的異常,也是在兩個小時之前,也許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張楚轉頭對陳萍萍說道:“你在這兒待著,我再上山看看。”
陳萍萍也知道,自己勸不住張楚,索性說道:“那你自己小心?!?p> “請留步,山上危險重重,如果沒有師父帶路,兩位還是在道觀中待著的好?!?p> 話到此處,道童甚至直接關上了道觀的門。
“小道長,能不能行個方便,你師父也在外面呢,要是出了什么情況……”
“要是師父都擺平不了,你們去了也是無用。”
道童對張老道的信任幾乎到了盲目的地步。
道童又說道:“兩位盡管放心,日落之前,您的朋友和我?guī)煾副囟〞貋??!?p> 道童說什么都不愿開門,甚至連來往的香客都有些不耐煩,道童依舊不為所動。
張楚無計可施,只得回到房間,這小道童的態(tài)度如此強硬,張楚又不可能硬闖,畢竟是寄人籬下。
再者,這久居深山的小道士多少都會點拳腳功夫,張楚可不會去觸這個眉頭。
現(xiàn)在就只能寄希望于張老道了。
“你就別擔心了,張道長還是很厲害的,那個小道士說得對,要是連張道長都解決不了,那我們去了也是白去。再說了,你也不知道劉達強跑到哪兒去了,怎么追?”
“我這不是擔心嗎?!?p> 劉達強突然像是失心瘋一樣,可是把張楚嚇得不輕,要是他在出什么事,張楚可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現(xiàn)在再回想起來,在這里等張老道帶人回來,才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畢竟他們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再走丟,有得讓張老道出來尋,只會添麻煩。
“噓!”
兩人正在說話的工夫,陳萍萍突然捂住張楚的嘴,指了指門外。
門口有人!
雖然張楚沒有看到,但是他相信,陳萍萍絕不會毫無理由的這么做。
“我去看看。”
張楚指了指門口,小聲說了一句。
“二位,我來送茶。”
張楚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道童的聲音,他已經端著茶到了門口。
張楚打開門,接過茶水,道了謝。
“二位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沒有啊,道長問這個做什么?”
道童搖頭,道:“沒事?!?p> 隨后便離開了。
張楚知道,剛才守在房間門口的,絕對不是這個道童,至于是誰,張楚并不知道。
等張楚再探頭望時,人卻已經不見了。
“人走了?!?p> 張楚故意沒有將門留了一條縫。
“現(xiàn)在是越來越熱鬧了?!?p> 張楚自言自語一句,摸了摸額頭,眼下的情況,越來越復雜了。
“剛才那個小道士應該知道在門口偷聽的人是誰,你怎么不問問?”
“我覺得他不會說?!?p> 這小道士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剛才想來也只是來提醒兩人小心,并沒有再做別的,想必張楚就算繼續(xù)追問,也不會有結果。
最多就是,道童親自去把剛才那些人請走。
陳萍萍說道:“偷聽的是個人也好,總比之前發(fā)生的那些怪事要容易對付,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的確如此,只要確定對方是人,那就好對付的多了。
總比一萬零壹好對付,畢竟,人總是有跡可循的。
“但愿如此吧,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的目的是什么。”
多半是想要了張楚他們的命,肯定又和一萬零壹有關系。
張楚還記得一萬零壹的那句話,他不會再對我們動手,不見得別人也不會。
借刀殺人,這是一萬零壹最擅長的戲碼,對他來說,想要驅使一個人為他做事,往往只需要一句話。
因為,在張楚他們這樣的人心中,一萬零壹與夢魘無異。
“現(xiàn)在我們該擔心的就不是劉達強,而是我們自己了?!?p> 劉達強雖然還在山上,但畢竟沒有和這些人碰面,而且又有張老道跟著,想來也不會出事。
可張楚他們,卻是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了對方的視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