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熱茶已經(jīng)放涼,茶葉在壺中不斷的沉浮。
柳浩杰陷入沉默已經(jīng)好一陣,始終沒有辦法下定決心,雖然嘴上說舍得,但真的做起來,他還是很心疼的。
可以說兩個會所是他立足的根本,每年吸金無數(shù),現(xiàn)在卻要毀掉。
當然需要借助其他人之手,肯定不是自己來。
“三叔考慮的怎么樣了?”我直了直身子,看向柳浩杰淡淡的問道。
“沒有別的辦法了?”
“有,但是更麻煩,而且不能保證成功。況且會所沒了可以再建,老爺子畢竟復出了,你和大伯暫時也沒必要爭了,重建會所只是時間問題?!?p> 我攤了攤手,看著柳浩杰淡淡的說道。
“操他媽的張瑞,這筆錢老子一定要從他身上拿回來!”
柳浩杰咬了咬牙,怒罵了一聲,顯然是下定了決心,我看著柳浩杰,還是有些佩服他的魄力的。
兩家會所,不算地價,光建造和裝修的費用,就用了幾十個億。
現(xiàn)在一下子,要被砸掉,一般人還真不舍得。
“三叔不用擔心,雖然你損失了一些,但是我可以保證,張瑞那邊也不會好過?!?p> 我笑了笑,開口向柳浩杰說道。
柳浩杰沉沉的點了點頭,抬起頭上下打量著我。
“到頭來,還是要你來幫我解決,李彥,如果這次的事情能夠解決,我一定好好謝謝你!”
柳浩杰很是誠懇的說道,我則是擺了擺手,要他不必放在心上。
這次的事情,跟我也有不小的關系,當初給張瑞提供情報,只不過是想要小小懲戒一下柳浩杰。
但沒有想到,張瑞搞出了這么大的手筆。
這是要動柳家的根基啊,畢竟我的利益跟柳家掛鉤,這也變相動了我的利益。
張瑞的計劃我已經(jīng)掌握了大半,按照他計劃的發(fā)展,到最后明顯是想要把鍋甩在我的頭上。
既然他敢算計我,我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解決的辦法已經(jīng)教給了柳浩杰,剩下的就看他怎么發(fā)揮了。
張家既然抓住了柳浩杰的把柄,那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毀了,到時候查無可查,他們手里掌握的資料也會變成一堆廢紙。
不過還有些細節(jié)需要我來處理,這其中最關鍵的一個人物,便是蘇杭新警署的那個副局長。
之前叢培志調查過,副局長的電腦里,并沒有關于這件事的檔案。
叢培志將警署的監(jiān)控黑了,經(jīng)過調查有一點可以確定,那些資料就在他的手里。
這些資料大概率是紙質文件,在這個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無比發(fā)達的時代,黑客叢生,紙質文件反而更加保險。
我笑了笑,開車去了柳思思的公司,在柳思思的辦公室,我見到了成果果。
“現(xiàn)在需要你幫我個忙,關于瀾海會所的那些暗色交易,我需要你來作證,不用你本人出面,拍一個視頻就好?!?p> 成果果點了點頭,一下午的時間,視頻錄制剪輯就全都完成了。
漆黑的夜,天空中只有一彎殘月,烏鴉的叫聲在天際響徹,卻看不到它的身影。
HZ市郊,一條寬闊的公路,一輛凱迪拉克疾馳而過,在它的后面,緊緊跟著一輛奧迪A6。
凱迪拉克里,坐著一個中年男子,身上穿著一身警察制服。
他神情嚴峻的通過后視鏡,看著后面跟著的那輛奧迪,不由得加大了油門。
但那輛奧迪緊隨其后,不遠不近的跟著。
一個十字路口,那輛奧迪突然加速,狠狠撞在凱迪拉克的屁股上。
刺耳的磨胎聲在周圍回蕩,緊接著一聲轟鳴,凱迪拉克撞在了一顆樹上。
車子發(fā)生了變型,從扭曲的前蓋縫隙,冒出滾滾濃煙。
我從奧迪上走了下來,心里不由得冷笑,走到凱迪拉克的駕駛位置,輕輕一拉,變型的車門便被扯了下來。
里面的人滿臉是血,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房間當中。
“醒了?”
我坐在一旁,見他正看眼睛淡淡的說道。
“嘶!你是什么人!”
頭部的傷口讓中年男子冷吸了一口氣,捂著腦袋死死盯著我,開口問道。
“李彥。”
“李彥...你是柳家的那個小姑爺!”中年男子重復了一變,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
“看來你認識我?!?p> “我草李彥,你他媽敢襲警,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中年男子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站了起來,冷聲喝道。
“王博京都人,蘇杭警署副局長,對嗎?”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既然你知道,還...”
“五年前處理過一個殺人案,本來已經(jīng)被抓住的兇手,在押送途中被同伙救走。同年九月,你的賬戶里多出來八百萬,對方是米國的一個私立賬戶,我調查過這個賬戶?!蔽抑苯哟驍嗔怂脑?,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微笑著說道。
我說的越多,他的臉色便越難看,到最后整張臉都變得鐵青。
“還有三年前,在京都某個會所當中,你與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一周之后,那個人一家七口,從京都消失,在那之前你的賬戶上少了三百萬,而那個案件也是你負責的,只不過最后以失蹤結案?!?p> “半年前...”
“夠了?。。 蓖醪┛粗?,眼神如同鋒利的匕首,殺意盡顯。
他死死咬著牙,神情很是憤怒,但是對于我說的話,卻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算是默認了。
“我這里還有不少的資料呢,你不想繼續(xù)聽下去了嗎?”我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
“你調查我!”
“對啊?!?p> “你想做什么!”王博死死攥著拳頭,一只手悄悄摸向自己的腰間。
這時他看到我手中轉著一個黑色的東西,手槍!果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槍套空空如也。
“你在負責柳浩杰的案子?”我輕笑一聲,絲毫沒有在意他憤怒的神情,繼續(xù)說道。
“是又如何?傳聞你和柳浩杰不和,看來并不是很準確啊!”
王博冷笑了一聲,眼睛盯著我開口道。
“那些資料都在你的手里吧?”
“資料?什么資料,我怎么不知道!”王博裝傻道。
“沒有?”
“沒有!”他堅定的說道。
“那好,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