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幾個風(fēng)姿卓絕的帥小伙,你追我趕的到了演武場。大家停下來,不覺一陣久違的暢快,從每一個毛孔里舒展開來。
他們走進了第一關(guān)馬術(shù)賽場,牽著馬邊走邊看。
這次比上次來時又新更換了一些障礙物,看上去難度加大了。謝睿樘點頭贊道:“果然是殺人的好地方!障礙物足以擋住旁人的視線?!?p> 謝元榠不動聲色,但心里卻炸開了:這謝睿樘來者不善,難道是父王的計劃泄露了?還是謝睿樘察覺到什么,來套我的口風(fēng)?
只聽謝睿樘又說:“可惜這一關(guān)死了的人,下一關(guān)還要復(fù)活過來,”他嘴角噙笑,瞟了一眼謝元榠:“除非……借尸還魂!”
到此,謝元榠基本可以確定,謝睿樘已經(jīng)知道他們演武殺太子的計劃,至于是猜到還是泄露,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原本就不支持父王的這個計劃。太子雖然平庸,對他們兄弟、堂兄弟幾個,都沒有壞心。但父王卻受了獻王蠱惑,答應(yīng)助他將太子取而代之,作為交換,獻王會和父王一起殺了姬貴妃,鏟除姬黨……
但是,鏟除姬黨,就一定要用太子來換嗎?謝元榠當然知道,在京中毫無勢力的父王,借助獻王除掉姬貴妃,是最簡單的辦法。
謝元榠停下腳步,負手而立,卻并不去看謝睿樘。
“你想要我做什么?”
“堂兄果然是聰明人!”謝睿樘也不繞彎子,停下來看著謝元榠道:“我只需要,兄弟手足,安堵如故。”
謝元榠轉(zhuǎn)身便要上馬:“前面的賽道和上次并無大改,我會保證演武順利進行的,你放心?!?p> 謝睿樘快步上前,拉住他的韁繩,認真的說:“我還有一個問題?!?p> 謝元榠疑惑的看著他。
“你真的每天都去看海棠?”
謝元榠抖掉他拉韁繩的手,不動聲色的說:“她還不是你的,不可以嗎?”
謝睿樘偏不放手:“你喜歡她,她同意嗎?”
“笑話!我喜歡她,是我的事,為什么要她同意?”謝元榠冷笑道,拉回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鞭子下去,馬快跑了起來,一溜煙朝馬場去了。
遠遠跟著的凌風(fēng)、凌雪,看見世子憤然而去,上前來擔(dān)心的問端王:“王爺,沒和世子爺談妥?”
“這事,沒得談!”謝睿樘也憤憤然的上馬跑了。留下兩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京軍演武還沒有到,邊關(guān)的捷報卻到了。近來韃靼頻繁犯邊,邊軍叫苦不迭。這是最近皇上收到的第一份捷報:宣府關(guān)大捷!宣府關(guān)用自創(chuàng)的飛龍神器陣,滅了來犯的韃靼主力近萬人!
兵部尚書人范大人上前啟奏道:“啟稟皇上,程將軍大敗韃靼,揚我軍威!又獻出飛龍神器陣,供全軍使用,此乃大功一件,臣愿為宣府鎮(zhèn)將領(lǐng)請功,以振軍心!”
“好!”皇上看著手中的“飛龍神器陣陣圖”,龍顏大悅:“真是好陣法!連朕都想親自督陣,領(lǐng)略殺敵風(fēng)采!郭寬,傳朕旨意,封程煜為從二品鎮(zhèn)將,封程寒柏……”
“啟稟皇上!”吏部尚書沈安出列,打斷皇上到:
“程氏父子皆驍勇善戰(zhàn),現(xiàn)同在一個關(guān)鎮(zhèn)駐守,不免有些浪費人才。且程府人丁不旺,僅此獨子,皇上不如趁程門立功,讓程寒柏回京任職,也好體現(xiàn)皇上體恤將門,更是為京軍充實力量?!?p> 皇上點點頭。他自己子嗣不興,只有五個兒子就夠煩惱了,這程煜更可憐,只有個獨子,還天天跟著他上前線!按照天朝軍法,父子均在前線,確實應(yīng)該讓獨子回京。剛好,昨天吏部尚書沈安還和他提,京衛(wèi)指揮使調(diào)到南直隸衛(wèi),京衛(wèi)剛好有個空缺。
于是皇上道:“郭寬。宣府關(guān)大捷,眾將殺敵獻陣有功,就地封:宣府程煜擢升為從二品鎮(zhèn)將,馮銘澤為從三品副將。封程寒柏為三品京衛(wèi)指揮使,三日內(nèi)進京就職!”
“五軍都督馮廣才聽令?!被噬峡陬^擬完旨,又說到。
“臣在!”馮廣才出列。
“朕命你著五軍演練這飛龍神器陣,京衛(wèi)指揮使程寒柏為演陣指揮,京軍演武時,朕要親自督陣!”皇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說。
很快,還暫住在孫府里的程海棠就知道了父兄和銘澤升職,以及哥哥即將回京任職的消息。
“以后,你兩個哥哥都在京城,不但他們可以互相幫襯,你也不會孤孤單單的了!”孫夫人也為海棠高興。海棠被姨娘誣陷下毒的事還沒完,雖然如意已經(jīng)死了,也總要等程寒柏回來,才好有個說法。
孫彥晞大婚,就定在今年臘月初十,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彥晞回京后,聘禮和給婆家新娘子添的妝,就已經(jīng)親自抬過去了。他還是很滿意顧蔓笙的,婚期將近,他也人逢喜事精神爽起來。
再說宣府鎮(zhèn)得了圣旨,關(guān)鎮(zhèn)上下歡欣鼓舞,雖不能開懷暢飲,每人只分得三碗水酒,也照樣喜氣洋洋慶祝了一天。
程煜最是高興,前幾天收到端王的信,得知內(nèi)宅不寧,母親中了毒,還誣陷到女兒頭上,女兒因此差點在疫區(qū)死于非命!雖說下毒的丫頭已經(jīng)死了,母親的毒也解了,但畢竟心有不安。
程煜看著已經(jīng)長大,正要獨當一面的兒子說到:
“柏兒,你這次回去,多看少說,京軍勢力本就錯綜復(fù)雜,又有內(nèi)侍臣的多方勢力把控,你年輕,遇事不要偏聽偏信,容易著了別人的道?;食怯薪l(wèi)軍、城門有九門,城外有五軍營,你京衛(wèi)就像夾心餅,必須夾著尾巴做人。
我看端王做事還算穩(wěn)重,你有事拿不定主意,也可請教于他。左都御史孫大人是你妹妹的義父,你就算不與他親近,別人也會把我們兩家視為一黨。孫彥晞也回京任了大理寺卿,他從小是皇子陪讀,人品端正,也是為父看著長大的...”
“父親,又提別人家的孩子,你家兒子也不差!”程寒柏笑嘻嘻的說:“回去我就到孫府把妹妹接回來!”
“你剛回去,那下毒案你怎么辦?”父親問他。
程寒柏想都不想,立刻回答:“查!查出那丫頭背后是誰指使,交到衙門去,或關(guān)或殺自有王法?!?p> “這就是你不如端王聰明的地方?!备赣H搖頭到:“端王本就已經(jīng)抓住那個下毒的丫頭,若直接報官,也無可厚非。可他偏要等你回去處理,為此還費盡心思將你調(diào)回京,就是因為他知曉背后必涉及你姨娘!”
程寒柏低頭不說話了。
“清官難斷家務(wù)案。姨娘既是你姨娘,也是你表姑母。她必不會真害你祖母,只是想借這件事趕走你妹妹,為的也是你庶妹。你若是真查這件事,最難過的,還是你祖母?!背天蠐u了搖頭,看著兒子道:
“所以,既然那下毒的丫頭已經(jīng)死了,這件事也沒必要查下去了。若查到你姨娘,你庶妹將來如何嫁人?不為你庶妹,也要為你祖母。再忍兩年,等你成家娶了媳婦,就把家教給你媳婦當,好吃好喝養(yǎng)著她,也就罷了?!?p> 寒柏知道父親心里已拿定了主意,才不厭其煩交待這一番話。他也只好按下心頭怒火,不去想著報仇。
程寒柏決心先保護好妹妹,無論如何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讓親妹子受姨娘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