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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讀書時在學(xué)校，男生經(jīng)常路過某女生教室外或女生總期待某男生路過一樣。
這種小調(diào)調(diào)，在古代也有，畢竟在行成人禮之前并沒有男女大防，也甭以為這些族學(xué)只會有本家孩子。事實上如果教書先生有名氣，關(guān)系鐵的鄰家孩子也會被送來，還有什么親戚遠(yuǎn)房之類的。
同理，教引嬤嬤如果是從宮里出來的，女塾也是一樣。
最多，也就和課外補(bǔ)習(xí)似的，單獨(dú)再給婁家姑娘們開個小灶。
其實這雜七雜八的學(xué)習(xí)，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當(dāng)年誰不羨慕百花叢中一點(diǎn)綠？自己不也一樣？唯一的區(qū)別，也就是自己也成了百花之一，還是最嬌艷的一朵。
從東路拐入婁宅一條小道，這里直通婁宅東南一角，哪個地方占地很大，獨(dú)辟三門，其一連著文昌正街，其二東街，其三便是眼下所走小路。
四周很是僻靜，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一座不足二十米高的山包，環(huán)繞繁茂樹林，其間隱隱可見兩幢木制小樓。
正走著，一陣微風(fēng)吹來。
“嗚~哈~嗚~哈……”
劉珝聞風(fēng)佇身，蹙眉看向一個方向的小樹林，輕疑：“嗯？”
侍書一愣，順勢看向小姐望的方向：“小姐，怎么啦？”
劉珝未答反問：“這邊是眷道，不會走男子對吧？”
“男子都要走文昌正街，彰顯光明正大之意?！?p> “嗯！”劉珝仍然看著小樹林，緩緩邁步走了過去。
見她走的方向不對，侍書忙問：“小姐，你去哪呀？”
劉珝未答，侍書見狀只能和侍讀跟上，隨著主婢三人走入雜草叢生的林子，風(fēng)中隱隱傳出人聲。
“嗚嗚~~~”一道脆嚶嚶的哭聲。
“快點(diǎn)脫，再哭，信不信，小爺打死你？”
“哈哈，再不動手，我們可就上手剝了。”
“還別說，除了我身邊的丫鬟，我還沒見過小姑娘光屁股是啥樣子，快點(diǎn)脫……”
“何止是你，我也沒見過?！?p> “哈哈哈哈！”數(shù)人齊笑。
“咯咯咯……”
“你們聲音小點(diǎn)，這里可是眷道，萬一讓人聽見了，事情就麻煩了?！?p> “怕什么，沒人會來的，就算來，我們不是有更多樂子？”
“就是，她們不敢張揚(yáng)的，去，賞她一耳光，教會她怎么聽爺們的話?！?p> “嘿嘿，好嘞！”
隨著劉珝靠近，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多，僅從聲音判斷，至少有十一個人，而對話的內(nèi)容更是不堪入耳。
左手藏于云袖，于小腹處豎起劍指，心底一喚：“白眼！”
不同于上一次眼角暴筋，這回白眼的輸出功率并不高，因為不需要看透人體，所以眼側(cè)血管只稍稍有些隆起。
視線一下穿透五十米內(nèi)的所有視障，很快在林中看到讓她火冒三丈的一幕。
林中確實有十一人，其中能稱之為男子的，六個，最大的十八、九歲，最小的十三出頭，另有四個均是八至十歲左右的熊孩子。
除此之外，十八、九歲的男子懷里，有一個容貌出眾，能與身邊四婢拼顏值的女子，衣襟不整一手已探入其中，發(fā)絲凌亂，眼眸含春，香腮潤紅。
而真正讓劉珝火大的是，是他們嬉笑著包圍一個僅有七、八歲的小姑娘。
不難想象他們是要做什么，猥·褻幼女外加惡意圍觀。
關(guān)鍵這小姑娘自己還認(rèn)識，大伯家一小妾所生，小姑娘命不好，她那個不受重視的娘親，在生下她后因為產(chǎn)后虛弱，沒多久就死了。
因為沒有娘家人幫襯，日子過得并不如意，屬于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那種。
眼盲時劉珝就很心疼她，只是因為她生活多舛，自己眼睛復(fù)明后，就沒再見過。
“啪~~~~~”耳光聲響。
小姑娘被一巴掌打懵了，牙齒松動嘴角滲下血絲。
又是一陣嬉笑，劉珝冷冷的盯著打人者，心中記下一筆。
眼瞅著那幫人就要動手，劉珝陰沉著臉腳步加快了許多。
“哇哇~不要不要，我錯了，嗚嗚嗚，娘親……”
“哈哈哈，別害羞嘛，把衣裳脫了，讓我們瞧瞧。”
“放開我，放開我，嗚嗚嗚……”
這會兒，聲音幾乎清晰，侍書不禁皺眉，輕聲喚道：“小姐，好像是玉瑩小姐的聲……”
結(jié)果看到劉珝陰沉如冰的臉色，后面的話全都卡在了喉頭。這么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冰涼的神情，侍書心里不禁一慌。
繞過一排樹，劉珝一句話不說，緩緩抬臂示意。
幾乎第一時間，侍讀拉住侍書停下身，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
劉珝腳步輕盈如貓，輕快而無聲，從樹間出來，徑直向著為首男子的身后走去。
“還不快點(diǎn)？找打是嗎？”
“哈哈哈！”一群嬉笑附合。
劉珝看著這一幕心底微涼，而這一堆男孩子里，居然還有兩個婁家人，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也是婁玉瑩的哥哥。
這無疑更讓她火大，雖然自己不是婁家血脈，可在這里生活了十年，除了西路的庶出，可以說是收獲了親情，收獲了呵護(hù)。
自然對婁家也是有感情，也打心里認(rèn)可他們，否則這段時間來，也不會花心思為婁家做那么多事。
越是這般想，劉珝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一邊靠近為首者，一邊輕輕挽起云袖，慢步來到那人身后。
曾經(jīng)身為御宅王族，對萌噠噠的小丫頭，可是沒有抵抗力的，當(dāng)然這并非是什么邪惡的癖好，純粹就是喜歡她們的可愛。
同理這一回劉珝是真的生氣了，對他來說這無疑是一只豬領(lǐng)了一群憨崽，跑到自己的地盤禍禍自己家的水靈小白菜，這是覺得老娘……呃……這是覺得爺們手里的刀不利否？
這群少年注意力根本就沒在身后，嬉笑著催哄著，說著略顯稚嫩的穢語。
一陣陰風(fēng)穿林崩斷不少樹葉，如棉絮般悠悠飄下。
場中兩名婁姓瓜娃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一人抬頭望天心底慌慌的肘碰身旁的伙伴：“書霖，要不我們走吧，我感覺慌慌的，要是讓家里人看見，饒不了咱們?！?p> 婁書霖，婁善信第三子，庶出，生母乃喬氏，玩雜耍的。
只見他恍如未聞，雙眼滿是興奮，死死盯著已經(jīng)哭得喘不過氣的婁玉瑩：“怕什么，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來。”
要說婁家也是家大業(yè)大，新生代中嫡脈女子取“玉”諸如劉珝長姐婁玉蕭、二房嫡姐婁玉琴、長房中的婁玉箏婁玉琪等……
嫡脈男子用“書”，三房婁書亭、婁書霖，長房婁書桓、二房婁書柏等……
這有時候啊，哥姐弟妹多也是一種麻煩，劉珝復(fù)明后可是發(fā)了很長的時間來記人，粗略一合計將近百四十來人。
更別提嫡庶之分，這完全得看站在什么位置。
在三房中婁書亭是嫡，婁書霖是庶。在婁家，長房是嫡，二、三房是庶。在婁老太爺處，則三房都是嫡，之外均是庶。
后來劉珝也學(xué)聰明了，凡玉字書字輩皆為主脈，反之則是庶脈，也正因為主攻玉書一輩，為其節(jié)約了很多精力。
畢竟與二十來人打好關(guān)系和與百四十人一起打好關(guān)系，這其中的量級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簡單說就只有四個字：親疏有度。
言歸正傳……
本就相隔不遠(yuǎn)的距離，劉珝輕身如貓，纖細(xì)的左手束住袖沿露出右手雪白的小臂，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為首者的身后。
看見場中怯懦的婁玉瑩緊緊抓著衣襟無助地害怕著，晶瑩的淚珠兒順著粉嘟嘟的臉頰滑下，左臉上艷紅的手指印甚是刺眼，劉珝心里即心疼又生氣，眼色更是沉了幾分。
并不知情的為首者見婁玉瑩根本沒有要脫的意思，將懷里的女子推出：“小柔，去，將你主子的衣服給爺剝了?！?p> 女子絲毫沒覺得這有干什么不妥，嬌笑著回頭，說：“柳二爺，你可真壞，我這就……”
柳智，柳家老二，柳瀚之弟。
女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他身后有一張宛如謫仙的容顏，媚意十足的臉上瞬間熬白，后面的話是一句也不敢說了，連忙低下頭跪下身，聲若細(xì)蚊的敬道：“見……見……見過般若小姐?！?p> 她的舉動引起了瓜娃們的注意，紛紛將視線投去，婁書霖也斜了劉珝一眼，不過并沒有太過在意。
反倒是他身邊的伙伴，冷汗淋身害怕地縮躲起身體。
同一時間，婁玉瑩也看見劉珝，不禁的喚道：“美人姐姐，玉瑩好怕~~~”
這一聲呼喚簡直能將劉珝的心都萌化，可越是這般心底的火越是想發(fā)出去。終于，在柳智反應(yīng)過來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時，他的右手已然高高揚(yáng)起。
“啪~~~~~~~”驚天一聲響。
柳智整個人被甩翻在地，同時也被這一耳光打懵了，大腦瞬間宕機(jī)不說，右耳被人直接打到耳鳴。
在場眾人被嚇得夠嗆，想都沒想就準(zhǔn)備拔腿飛閃。然而還沒等他們付出行動，冰涼冰涼的聲線已然傳開：“未衣、未爾，不準(zhǔn)放過一人，誰敢跑直接打斷他們的腿?！?p> “是~”幽幽兩聲回應(yīng)過后，眾人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了兩名女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劉珝陰冷的睨了一眼跪伏在地瑟瑟發(fā)抖的婢女，直接越過她走到婁玉瑩身前蹲下身，用纖細(xì)柔軟的手撫掉她臉頰上的淚珠，溫柔道：“玉瑩，不怕，姐姐來了?！?p> 這一瞬間，婁玉瑩緊緊摟著劉珝的玉頸，悎哭出聲：“哇~~~~”
劉珝心疼的將她抱起，一邊安慰一邊輕撫著她的后背，順勢走到婢女頭前，雙眸冰涼的俯視了她良久。
小柔額頭伏地余光還是能看到劉珝的裙裳的，但是越是無言她就越害怕。“般若小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吧?！?p> 劉珝恍若未聞，姿勢未變，雙眸移向一側(cè)，寒涼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婁書霖，你再走一步，我就砍斷你的腿，你信嗎？”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