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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風道

第七十章 查看功法

神風道 一口大白梨 3615 2020-01-27 08:57:03

  天圣雪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立刻轉移到了風平身后,那個始終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的少年身上。

  風平些許恍然,也有些自責:自己實在愚鈍,作為事件的旁觀者,夜九的一句話勝過自己的千言萬語啊。

  “兄弟,靠你了?!憋L平看向子夜,熱切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希望。

  “將你所見如實說出,若有半句假話,形如此石!”陳玄木瞪著夜九,手中玄冰靈劍一揮,不遠處的一塊山石立刻碎成冰屑。

  夜九的臉上依舊毫無波瀾,他的坦然自若倒是給了風平些許信心,然而夜九接下來的話卻又一次打了他的臉。

  “我當時暈過去了,醒來之時這二人已經死了?!币咕艛偭藬偸郑瑪[出一副整件事情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模樣。

  果然是自己人挖的坑最是難填。

  風平用一種十分復雜的眼神看著夜九,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絲絲的愧疚,但這家伙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簡直無懈可擊。

  也是無奈,夜九所說句句屬實,風平也只能自認倒霉,與這樣一個耿直的家伙為伍,不知是福是禍。

  陳玄木的雙眼顯出異樣的神色,他或許以為夜九是和風平一伙的,必然向著對方說話,但結果竟是這般的出人意料,讓他蓄勢待發(fā)的戾氣一時無從宣泄。

  事情的真相再次蒙上了一層迷霧。

  這時,萬劍長老俞萬言忽然開口道:“既然口說無憑我倒有一個方法,大家看這二人的死相絕非正道修士所為,或許真有什么魔功,如此便簡單了,查看二人所修功法便可知道是誰下的殺手?!?p>  無論是俞萬言還是他身后的萬劍門,在修行界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的一言一行自然份量極重,況且這個方法也的確值得一試。

  但由誰來執(zhí)行卻成為了一個難題,萬劍門與北冥劍派關系微妙,俞萬言自然不好親自動手,風平這邊的一干人等也要避嫌,如今只剩下了器宗和天水閣的兩伙人馬。

  “一氣道長?”俞萬言看向器宗一氣道人,言下之意是要他出手。

  然而那一氣道人卻是直擺手:“這煉器之法老道我倒是精通一二,查看功法這種事嘛,實在生疏得很,以免看走了眼,還是另尋他人吧?!?p>  一氣道人灑然而笑,神色飄忽,顯然是不想攬這個得罪人的差事。

  如今論輩分和資歷,能夠擔此重任的也只有天水閣的蘇尋了,她雖也不想插手此事,但無奈找不到推辭的理由,而且蘇尋的聲譽又是極好,向來處事公正,此間之事也非她出手不可了。

  查看功法這種小事對于到了她這種境界的修士而言確實是小事一樁,不過如今牽扯到利害關系,需要更加謹慎罷了。

  蘇尋輕咳了兩聲,撇清了諸多雜念,首先走向了陳天成。

  只見她以一指點向陳天成的眉心,隨著眾人屏住呼吸,一縷靈氣自她指尖溢出,徐徐流入陳天成體內。

  “怎么樣?”陳玄木些許緊張,見蘇尋剛一施法便急不可耐的詢問。

  蘇尋沒有理他,待仔細檢查完后方才搖了搖頭:“這孩子所修功法很純粹,當是北冥劍訣沒錯了,除此之外完全感受不道其他氣息,而且……”

  蘇尋頓了頓,又道:“而且他的修為不過鍛體境大圓滿,以一敵二想要擊殺兩名意動境修士,幾乎沒有可能?!?p>  風平聞言啞然失色。

  “這是怎么回事?這家伙明明身懷魔功為何蘇尋前輩探不出來?而且他能化氣為形,顯然是意動境修士的水準,為何現在又變成了鍛體境了呢?實在莫名其妙。”

  風平暗自思討,他回想起魔王斗場中那最后一幕,陳天成在用魔功噬取了兩位師兄的靈力后,似乎已有靈氣外泄的跡象,這是爆體而亡的先兆。

  “難不成他為了活命自行化去了這門功法?如此才能說得通他現在的情況,但境界跌落又是怎么一回事?”

  風平并不知道修士中存有“跌境”這種說法,陳天成以魔功催生修為顯然不夠穩(wěn)固,如今魔功具廢,境界倒退是必然之事。

  風平還在思索,這時蘇尋已移步向他走來。

  她走得很慢,以至于在場的眾人有足夠的時間將猜疑的目光轉移到風平身上。

  既然陳天成沒有修煉魔功,那使用所謂的魔功殺死北冥弟子的人也只能是風平了。

  在眾人的心中已為風平貼上了兇手的標簽,只不過在既定事實被驗證之前他們不好直言罷了。

  陳玄木的臉色由緊張到舒緩,再變成如今的冷峻,以一種誓殺爾等的目光死死鎖住風平,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怕是風平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然而這結果即便已成定論,那也要從蘇尋口中說出才行,陳玄木再是心切,也斷然不好提前發(fā)作。

  風平一時間被種種質疑聲推到了風口浪尖,連與他同行的幾人都險些不能篤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清者自清。

  “小風,你看……”陸明軒欲言又止,他從風平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的堅毅,讓他短暫動搖的心立刻堅定起來,一時的困惑和所思之對策也蕩然無存。

  “兄弟,若有難言之隱盡可開口?!避庌@明走近風平,輕聲說道。

  他一直默不作聲,不過是因為身份特殊,作為軒轅王朝的皇子,這種修行界的紛爭還是不要介入為好。

  但事到如今他又不得不站出來,不是不相信風平,否則他也不會決定以皇子身份護他周全。

  只是萬一真被查出風平所修功法有何不妥,那他縱有百口也難以自證,其中或有蹊蹺也等離開這是非之地再做商討。

  對于軒轅明的好意風平只是淺笑回絕,他自然不怕被查,只不過心中有些擔憂,畢竟如今身體里多了些匪夷所思的東西。

  譬如那金色小人,譬如自己那奇怪的命元,甚至是自己“天外來客”的身世,這些如今他還無法解釋的事情萬一也被查出來,那可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而他有所不知的是,這些秘聞哪怕任何一件的震驚程度都遠勝于這平淡無奇的魔功殺人事件。

  后兩件事風平倒也不是十分擔心,自己的命元連蕭河和云中子都沒能看出什么門道,她蘇尋難道就能看出來嗎?至于那異界而來的身世,自己不說誰又知道呢?

  如今最讓風平困擾的要屬那小金人了,他也不知這家伙究竟是什么來歷,而且趕也趕不出去,就像是在自己的識??臻g中定居下來了一樣,活得逍遙自在。

  想也不用想,普天之下的修士誰又會在自己腦子里寄存這樣一個奇怪的人形生物,這又不是生化危機,沒必要讓這種想想就恐怖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風平倒是十分愿意將這金色小人從自己腦子里趕出去,但絕不是現在,若是將其昭告天下,怕是立刻會被人當做研究對象,甚至直接開顱取之也說不定。

  對這金色小人的處理,他需要謹小慎微,容不得半點差池。

  風平如今已經達到了神之力境界,擁有了和意動境修士相似的坐照自觀的能力,就在剛才他已經用神識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識??臻g。

  那原本如浩瀚星海般廣闊的世界,如今看來不過才一間十平米屋子般大小,四周黑漆漆一片,那孤立懸空的命元再度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而在這間屋子的角落里,那金色小人正蜷伏于地,睡得安詳,甚至發(fā)出陣陣微鼾。

  風平試圖以意念傳音將他喚醒,但始終沒能成功,他如今對這神識的使用還不熟練,沒有辦法在自己的識??臻g營造出什么假象來掩人耳目,別無他法,只能在心中暗自唾棄那金色小人:都是被你害的,老子今日要是被人開顱,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在風平怨恨難消之時,他忽然感覺眉心一點清涼,立刻回過神來,卻見蘇尋此時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著蘇尋那一臉木然的表情,和微微抬起的右手,風平似乎有些緊張,努力讓自己的心境平和,可他的腦子卻是不聽使喚,總是在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無非是被發(fā)現之后如何辯解。

  在他看來,小金人的這個秘密是注定逃不過蘇尋的那雙“慧眼”的。

  蘇尋的手法與之前的一模一樣,自指尖引出靈氣注入風平眉心,頓時一股清涼之意充斥著風平的神經,自上而下,緩緩遍及他的全身。

  風平自覺門戶大開,一種古怪的感覺瞬間襲來,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被脫光了衣服,完全赤裸的呈現在這個風韻猶存的美婦面前,呈現于眾目睽睽之下,讓他萬分羞澀,百般難堪,故而目光躲閃,身體也在瑟瑟發(fā)抖。

  在眾人眼里,這種反應再明顯不過了,這絕對是做賊心虛啊。

  然而蘇尋的話音遲遲沒有傳來,似乎她對風平的檢查更為仔細,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風平也有這種感覺,他之前還閉著眼睛,但等得久了實在心慌,索性便堂而皇之的四下張望,只是當入體的那道靈氣盤旋于他頭頂時,他忍不住偷瞄了蘇尋一眼。

  卻見她的眼神似乎閃出一道光芒,瞬間射入風平眉心,緊接著風平便感覺在自己身體里仿佛生出了一雙眼睛,此刻正注視著他的識海空間。

  風平不確定那雙眼睛究竟看到了什么,只覺得其間流露出一絲疑惑,隨即便消失不見了。

  風平心想:這下壞了,被發(fā)現了,不如我攤牌了吧。

  他剛要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卻在這時,蘇尋終于開了口:“沒什么特別之處,靈力雖與普通修士不同,但并無暴戾之氣,這孩子定然不是魔道中人?!?p>  蘇尋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嘩然,倒不是對蘇尋的話有異議,即便是有又有幾個人敢當面提出?這畢竟是天水閣長老給出的結果,而且她與風平非親非故,實在沒有理由包庇風平。

  只不過是這結果實在太過出人意料,既然兩名當事人都沒有修煉魔功,那這兩個北冥弟子是怎么死的?難不成鬧鬼了?如此一來這件事豈不成了無頭冤案?

  在場有人甚至化身成了修行界的名偵探,開始了復雜而無稽的推理,不過也只是在私底下,如今卻是沒人敢對這結果當面說一個“不”字。

  唯獨那一直隱忍的陳玄木,此刻唯唯諾諾走上前來,婉轉的說道:“蘇巡使,您該不會遺漏了什么吧?天成這孩子我是知道的,自小便在冥靈山中長大,對他我是知根知底,可這野小子卻是來路不明,怕是就連邊衛(wèi)府也不清楚他的底細吧?說不定他就是那天生魔種,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尋巡使可別是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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