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當(dāng)真那般,陶太傅的想法豈不是昭然若揭?有女為鳳,他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做皇后?。?p> 如此皇帝都不追究,只能證明陶太傅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上的默許,便是最好的答案,陶可人注定是皇家的女人!
寧清心頭泛起淡淡的悲涼,當(dāng)今皇上已有正宮,陶可人,怕是皇上一早為他的太子安排的妃,那她算什么?頂多是個兩國聯(lián)姻的工具!
她的手心很涼,不知是不是因為心頭所感,當(dāng)被那只帶著暖意的大手握上的時候,寧清雖然是貪戀,卻仍是咬著牙掙開。
“此處人多,我們還未成親……”寧清垂眸說著。
顧君溪的大掌輕撫上寧清的頭頂,道:“都聽你的!”
寧清抬手撥開他,陶太傅的心思連她都猜得到,她不信他看不出來。
顧君溪只當(dāng)寧清害羞,未作他想,兩人在門口愣了片刻,還是顧君溪先抬步進了府門。
寧清垂下頭,跟著顧君溪的步子往里走,目光停留在那雙綴金絲暗色云紋錦靴之上,靴底先后踏在斑駁的樹影中,在靴面之上留下叢叢葉子的罅隙間透出的陽光的痕跡。
“稷江!”一道宛若黃鶯的聲音響在顧君溪身前。
陶可人將一身水月素錦嵌銀常服穿得清麗尤佳,頭上一走一擺的玉色步搖將它的主人襯出幾分靈動,真真應(yīng)了“可人”二字。
陶可人笑意盈盈,在見了顧君溪之后又偏著頭瞧了瞧寧清:“這位便是小公主吧?真好看!”
她的笑容溫婉,上前拉起寧清的手像是熟人一般:“來了我家莫要客氣,走,我?guī)闳デ魄苹ㄖ蟹蚱?,西施凌波……?p> 她的身量欣長,寧清被她拉著同行,更顯嬌小。
“你看!”她指著叢叢怒放的牡丹:“那便是花中之王!”
又指了指姿容優(yōu)美的月季:“那是花中皇后!”
指著繁花似錦的杜鵑:“那是花中西施!”
最后捧起一盆傲世獨立的水仙:“這是凌波仙子!你聞聞,這味道馥郁芳香,端的好聞!”
寧清靜靜地聽著,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在陶可人身上徘徊,這樣一個耀眼的女子,就算是穿著普通的常服都讓人挪不開眼,她身上那種溫婉又張揚的自信,讓寧清羨慕又嫉妒。
“咦?你怎的不說話?”
陶可人自顧說了一陣,卻發(fā)現(xiàn)寧清從方才開始便一言不發(fā),有時候還盯著自己??茨茄凵?,仿若在笑,只是笑得那般含蓄,她險些便察覺不到。
“我……”
寧清不知該如何解釋,她不是不說,而是找不到話題。就像那牡丹與稗子草,雖生活在同一片泥土,卻相差萬里。
“公主本性清冷,陶姐姐還是找旁人去吧!你們的性子合不來!”
祈遠不知從何處竄出,說了這么一句話,也不知是替寧清解圍還是替她招仇。
說完之后還沖著寧清眨了眨眼,看那樣子是邀功來的。
陶可人愣了愣,繼而便笑了,嗔道:“與我和不來,與你便更合不來!你既然喚我一聲姐姐,就要懂得長幼尊卑。桑娜塔拉是我請來的,你湊什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