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你來我往（1）
古瑞笑道：“剛來?！彼⒅踺溃恢罏楹斡l(fā)覺得她漂亮。
王堇小聲問道：“吉豐，你看夠了沒有？”
古瑞尷尬，道：“我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總是穿著男裝，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而且做事行為都是剛毅的男子樣子，與現(xiàn)在簡直判若兩人。你莫不是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吧？”
王堇笑道：“吉豐你可別瞎說。以前那個是我，現(xiàn)在這個也是我，我這人性格多面，嚴(yán)肅時便剛毅果斷若男子，輕松時當(dāng)然就是巧笑倩兮的女孩子，這也沒什么不對呀?！?p> 古瑞笑道：“也不知我古吉豐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好事，竟然能娶到你這樣的人兒?！?p> 站在一旁的丫鬟吃吃地笑，道：“姑爺好壞，我還站在這兒呢就對小娘子說這些肉麻的話?！?p> 王堇的臉?biāo)查g就紅了，更是惹得古瑞大笑。
第二天，古瑞本來正在火藥窯子作里跟沈括一起研究改進(jìn)生產(chǎn)工藝，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叫道：“古大人，古大人，不好了。有人圍了宰相宅子?！?p> 古瑞愣了一下，心道：“不可能吧，誰這么大膽子！”不過，他還是立即出了門，上了馬車便直奔王宅。
趕到一看，確實有一大幫人圍在門口，吵吵嚷嚷地叫宰相給說法。古瑞細(xì)看了一下，這些人多是農(nóng)民打扮，數(shù)量大概有兩三百之多。此時王宅大門緊閉，古瑞本想上前將這些人勸離，剛走幾步，大門便打開了，王安石帶著王雱緩步走出，身后連一個護(hù)衛(wèi)都沒有。
古瑞擔(dān)心出事，立即快步上前。
王安石看到古瑞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雱也笑著小聲道：“吉豐好兄弟！”
下面群情激奮，有人高呼道：“王相公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必須給說法……”
“給說法……”
“……”
王安石道：“諸位既然找到我王安石，自當(dāng)給大家一個公道。諸位有何冤屈，現(xiàn)在可告訴我。”
“王相公別假裝不知道，明明就是你授意的！”
“就是，別裝了?！?p> “……”
王安石皺著眉頭，他還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找他要何說法，誠懇道：“諸位，我真不知道你們所說何事？勞煩哪一位出來說清楚。你們一起說我也不知道聽誰的?！?p> 有一個領(lǐng)頭樣的人站了出來，道：“王相公，你為何要抬高我們的戶等？本來按照朝廷的免役法，我們交的免役錢也不是很多，大家都能承受，可是你無端抬高我們的戶等，我們就要交更多的錢，你這不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么？”
這人剛一說完，下面的人又氣憤地嚷嚷起來：
“就是，太過分你們……”
“哪里有你們這樣的……”
這下王安石才聽清楚事情緣由，對眾人道：“諸位，我王安石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授權(quán)任何人抬高諸位的戶等，還請諸位離去吧。”
“我們先到開封府告狀，開封府不理我們。到了你這里，你也不理我們，天下還有說理的地方么？”
“就是，哪里還能說理……”
王雱?wù)境鰜淼溃骸爸T位，本來宰相家就不是為大家斷案的衙門，若是開封府不受理案子，大家也不該來宰相家，而是該去御史臺告狀。諸位，都散了吧?！?p> 雖然都不情愿，但圍著的人還是走了。
王安石、王雱、古瑞三人重又回到家里廳里，吳氏和王堇正焦急地等著，見到幾人無恙，這才放心下來。
古瑞道：“剛剛王公和元澤兄出去怎么也不帶個護(hù)衛(wèi)？那么多人，萬一鬧起來傷到你們多不好?！?p> 王安石笑道：“都是我大宋子民，怎么會在宰相面前行兇呢？吉豐你多慮了?！?p> 王雱道：“不過吉豐真是我的好兄弟，聽到出事急急地就趕來了，我妹子果然沒看錯人?！?p> 王堇問道：“吉豐你怎么來了？”
古瑞道：“我本來在火藥窯子作里忙，聽到節(jié)級說有人圍了王宅，害怕出事兒，趕忙過來看一看?！?p> 王安石道：“沒事了，吉豐你接著回去忙吧，震天雷的事情要緊?！?p> 古瑞這才告辭。
回到火藥窯子作，沈括迎了上來，關(guān)心問道：“王相公家里沒事吧？”
古瑞搖頭道：“沒事。有一些人沒處告狀去找王公，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
“那就好。”
沈括又將古瑞拉到一堆藥末旁，指著道：“吉豐你看，這是新混合的火藥，威力比以前要大許多，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不穩(wěn)定，我們現(xiàn)在也沒查出原因來。我們?yōu)榇藢ｉT成立了一個課題小組，用你教的辦法來分析問題，個中原因比較復(fù)雜，估計還要等些日子才能知道原因?！?p> 古瑞點(diǎn)頭道：“好，繼續(xù)努力?！?p> 沈括道：“吉豐，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與你商議?！?p> 古瑞道：“存中兄請講?！?p> 沈括道：“我見城里興辦了好幾份報紙，想著我們能不能辦一本科學(xué)的學(xué)刊，讓書院的教授、學(xué)子、科學(xué)圈的人能在上面發(fā)表新的科學(xué)研究發(fā)現(xiàn)，你覺得如何？”
古瑞道：“這是好事情呀。我本來一直也有這想法，只是太忙還沒來得及，既然存中兄跟我想到一塊去了，那便著手辦吧，不僅要辦，而且對于投稿收錄的，我們還要發(fā)放高額的稿酬，費(fèi)用就從粉筆黑板作坊的收入里出。若是能通過這個渠道發(fā)現(xiàn)些人才，我們還能招募到科學(xué)書院甚至兵器研制部來，這可是一舉多得好事情?！?p> 沈括道：“吉豐比我想的周到，等我回到書院就著手辦理?！?p> 第二天，古瑞才剛起床不久，便聽劉結(jié)匯報說王雱來了。
王雱剛進(jìn)來便叫道：“吉豐，搞清楚了。圍我家的那幫人是東明縣的，一定是賈蕃此人在搞鬼。”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起來頭腦不清醒，古瑞聽得云里霧里的，問道：“什么賈蕃搞鬼？”
王雱道：“吉豐還不知道吧？東明縣的知縣是賈蕃，他是范仲淹的女婿，對新法歷來不待見，此番東明縣民圍困我家，定與他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