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威躺在馬車中舒適的寬敞床椅之上,絨被蓋在上面,羽枕放在后面,不是一般的舒坦。
馬車在樊城的大道上悠揚地馳騁,他估摸著還有十分鐘就要回到自己的溫暖鄉(xiāng)了。
而對應著這天堂般的生活,他覺得在通道之外把守的十天簡直要命。
“我可是一名巫師!雖然只是初級巫師學徒,但也是巫師!”杰威在心里不甘地想道。
這十天里,泰戈要求他不能玩弄女人,不能騎乘他最愛的田園貓,不能去賭場賭博,這讓他怎么受得了,他還以為在這里等待那幫正式巫師的日子里,至少有自己最喜愛的事物陪伴,結(jié)果泰戈轉(zhuǎn)眼間告訴他不能如此,否則會丟了斐波那契家族的面子。
他忍耐了十天,終于忍不住了,于是生氣地請求著回到樊城中,泰戈見到杰威這副模樣,認為差不多鍛煉了這個外孫十天了,也算可以了,便心軟了一下,放杰威回去了。
此刻,內(nèi)城區(qū)和外城區(qū)的交界處,一圈高大的城墻下,杰威的馬車駛來。
周圍的人見到是斐波那契家族的馬車,自然是繞道走開,就連檢查身份的士兵和軍官也不攔這輛馬車。
馬車甩開注視著它的人群,往一側(cè)拐去。
道路旁栽種著距離嚴密的橙香樹,底下是連成一片的黃褐色樹叢,兩旁有幾個打扮精致的貴族在走動。
馬車行駛了幾十秒,壤鈣土大道上突然走出了一個披帽低頭的人。
“吁——”
車夫是一位貼身禁軍,作為普通人中的戰(zhàn)斗佼佼者,他冷峻地停下馬車,注視著前方的人。
車廂內(nèi)的杰威正靠著手臂小憩著,被這么一停,頓時醒了過來,不滿地叫道:
“發(fā)生了什么?”
禁軍將右手伸進布簾,打了一個危險的手勢,他感覺到了前方這位披帽低頭之人的危險氣息。
杰威皺著的眉頭舒展開,小聲地自言自語:“能有什么危險,難道有人光天化日在內(nèi)城區(qū)的街道上,敢挑釁我們家族?”
接著他從車廂右側(cè)的木夾層中掏出了一根木杖,心里毫無擔心。
車廂外,披帽之人慢慢走近禁軍,禁軍剛想拔出腰間的鐵劍,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無法動彈,仿佛被什么東西壓住了身體。
他驚慌地想叫出聲,可是嘴巴也張不開。
“看著我?!?p> 披帽之人露出的厚嘴唇深沉地說道。
禁軍的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了對方,那是一雙手,一雙五指繞圈的手,他失去意識之前只有這個想法,之后便暈了過去。
杰威左手握著木杖,右手拿著匕首,他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事,于是決定出去看看。
但他還沒起身,一只奇妙的手便伸了進來。
緊接著,披帽之人頭跟了進來,他的布帽無風自動,往后掀了過去,他露出了一副猙獰的表情。
杰威扯著暈乎乎的腦袋,眼睛順著手看向?qū)Ψ降哪?,一瞬間便失去了自我,呆在了原地。
而這一切發(fā)生的時候,外面街道上多出了三名身穿巫師袍的人。
他們?nèi)烁髯阅弥粔K羅盤,站在馬車的三個方向。
羅盤上的指針一動不動,全部指向馬車,同時三人正念念有詞地對著羅盤說著聽不清的話。
就是這樣的簡單情形,卻使得在三人圍成的包圍圈外,行走在兩旁的行人對這一切熟視無睹。
接下來的幾十秒之內(nèi),車廂內(nèi)發(fā)生了一場對話。
“通道底下是不是有巫師秘境?”披帽之人開口發(fā)問,他的表情仍舊猙獰。
“好像是……我也不清楚?!贝翥兜慕芡朴频鼗氐?。
“進入的巫師最高幾級?”
“三級。”
“他們來自哪個巫師組織?”
“通天高塔?!?p> 披帽之人猙獰的臉瞬間恢復了原樣,并且微微張開了口,驚訝了一下。
隨著他的驚訝,杰威也停止了呆愣的模樣,暈倒在了車廂內(nèi)。
車廂外,披帽之人走了出來,同時一名頭戴發(fā)冠的女性巫師走了過來。
“那八人中等級最高的是三級巫師,不清楚具體幾名,但棘手的是他們來自通天高塔,我們還要動手嗎?”披帽之人重新戴上了帽子,走出車廂,態(tài)度恭敬地說道。
“通天高塔……只要我們動手夠快,做的夠干凈,誰又能知道是我們殺的呢。再說了,我們辛辛苦苦找了五十多年的秘境憑什么讓給偶爾發(fā)現(xiàn)的他們。”發(fā)冠女子眉清目秀,語氣卻顯露出一股心狠手辣的勁頭。
“是的老師,我這就去召集剩下的人?!?p> ……
沃德和吉吉走在一片光禿禿的草地上。
他們準備探索前方的最后一棟房屋,這棟房屋只有一層,上面蓋著瓦片,四面的窗戶特別多。
“我喜歡音樂,你知道馬鬃琴嗎?我從小就學這個東西?!奔⑿χf道。
“聽過,這種琴彈起來聲音低沉,比較適合在隆重的場合演奏,你現(xiàn)在還會彈?”沃德立馬也笑著回應。
我一點都不喜歡,但看你聊得這么開心,還是隨便應付兩句吧,沃德忍不住腹誹著。
自從拯救過吉吉并共同戰(zhàn)斗之后,對方就話多了起來。
這位巫師仍舊保持著普通人的習慣,會沉迷于舞會、餐桌禮儀、飾品和音樂,同時又熱衷于巫師的修煉和生活,比起大多數(shù)巫師,她更加優(yōu)雅繁雜地表達著自己的欲望。
兩人又是聊了一會兒,走到了房屋的門口。
“別聊了,說不定里面還有危險呢?!蔽值峦V沽碎e聊,客氣地說道。
“放心,這次一有不對我們就跑,等著幫主他們過來,反正已經(jīng)有些收獲了?!奔獢偭藬偸郑崎_了房屋的大門。
數(shù)十個天窗在房屋里開著,從間隔著的光線里可以看到木架和一些干枯的葡萄藤。
“看來這里是一個酒窖?!蔽值聮咭暳艘蝗拖铝伺袛唷?p> “那也小心點,你先進還是我先進?”吉吉伸了下頭,又縮回來翹著眉毛問道。
“我來吧?!?p> 沃德率先走了進去,什么可怕的事都沒發(fā)生。
接著二人在酒窖里逛了一圈,除了酒就是酒,沒有什么古怪的血肉。
“等等你看,這里有一個地窖。”吉吉蹲在角落里說道。
沃德轉(zhuǎn)頭看去,的確有一個木制把手和鐵制地窖門,只不過處于黑暗中,還被一堆石磚蓋住了。
“你可以打開它,不過盡量慢點。”沃德站到吉吉的對側(cè),隨著準備防備不測。
“哐”的一聲,一股腐臭味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