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陸香瑤的主動道歉和感謝,張涵神色淡然。
不過內(nèi)心還是不由得生出一聲贊嘆。
對于陸香瑤剛才的無理取鬧,張涵當然有情緒,不過現(xiàn)在心中的不快因為陸香瑤的道歉和感謝而煙消云散。
張涵自然清楚,人是情感動物,難免會有情緒過負荷的時候,并在這時候控制不住自己而做出一些錯誤的事,說出一些過分的話。
重要的,是要敢于面對錯誤,知錯能改。
陸香瑤沒有如張涵原本世界那些女子那般公主病,沒有恃著自己是女人就將嬌蠻任性、將無理取鬧堅持到底,實屬難得。
而且前后不過一分鐘時間,能夠這么快就想通想明白,真的非常不容易。
最起碼換是張涵,就落不下這臉。
張涵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始終克制謹慎,絕對不做出讓自己后悔認錯的事。
而且還有一個因素,盡管陸香瑤明白事理,知道錯在自己身上,但她對張涵的好感度是負數(shù),無論是顧及面子,還是為了爭一口氣,都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
但陸香瑤還是做到了。
這其中有張涵今天做出那美味的兩菜一湯的功勞,讓陸香瑤盡管對張涵不至于恢復(fù)好感,不再厭惡,但情感上也沒有那么激烈。
無論是什么原因,但既然陸香瑤做到了,可以看出她的品性。
或許,這就是陸香瑤的人格亮點。
看來,陸香瑤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
盡管,這也因為她太過于淳樸純良的緣故。
謹慎的張涵自然也有想過這陸香瑤是為了接近自己的目的,所以才委屈求全,不惜拉下臉百般順從,并不是真的如此心性純良。
但很快張涵就發(fā)現(xiàn)這不合邏輯,大前提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邏輯錯誤。
陸香瑤之所以情緒超負荷,是因為乍聞自己成為賈奇實的目標,作為一個明晃晃的靶子,失去了安全感導(dǎo)致心態(tài)崩。
如果陸香瑤對自己真的圖謀不軌,打一開始就不會這樣布局。
聰明人做聰明事,天真人做天真事,人和人的區(qū)別還是可以一舉一動之中有跡可循的。
陸香瑤明顯是后者,簡直天真得有些發(fā)甜。
但卻是很純凈的香甜。
不過張涵對陸香瑤的懷疑依然還停留在10%。
這已經(jīng)是張涵最低限度的謹慎,比10%低的,就只有眼下這些食物器具,不僅是張涵親手制作,并且沒有生命沒有自主意識。
而且,陸香瑤的心性怎樣,和自己并沒有太大關(guān)系。
反正已經(jīng)決定,等解決了這樁任務(wù)之后,便于陸香瑤徹底斷絕來往,各散東西。
這也是商量好的事情。
只見陸香瑤對張涵道歉與感謝之后,便直起腰來。
“張涵,這段時間勞煩你為我的起居飲食費心了,我絕對會服從你的安排,只是……”
“只是?”
陸香瑤輕咬嘴唇,面露不猶。
“只是希望、希望你不要再弄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折騰我?!?p> 為了任務(wù)的順利完成,也因為自己心中沒有半點想法,所以陸香瑤選擇聽從了張涵的計劃安排。
畢竟作為修道者,眼下能夠依靠的就只有眼前這個自己的道侶。
但陸香瑤沒有忘記,張涵就是一個“奇葩”,真怕他趁著這個機會或有意,或無意地變換著花款折騰自己。
也是怕了。
張涵聞言,爽快點了點頭。
“放心,不僅不會折騰你,還會將你伺候的小日子過得比富家小姐還要舒坦?!?p> 陸香瑤也只能這樣聽著,懸著的心并沒有因此而放下。
畢竟,張涵是她見過最奇葩的人類。
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相處,陸香瑤也正視張涵在思考問題上確實比自己要全面得太多。
【陸香瑤好感度:-10,總好感度:-50】
張涵一邊和陸香瑤搭話,手下不停,始終在打掃。
陸香瑤便問道:“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拿???p> “你就在邊上歇歇吧,嗯……你可以趁著這機會打坐吐納,修煉一下?!?p> “你、你就別挖苦取笑我了?!?p> 陸香瑤再笨,現(xiàn)在也該回味過來張涵今早的話意。
“我沒有挖苦取笑你,現(xiàn)在有我為你護法,你可以放心打坐吐納……”張涵微微一頓,念在剛才陸香瑤勇于認錯的份上,便苦口婆心地補充了句:“但以后不要再做這種蠢事,這簡直就是那自己的性命當兒戲?!?p> 張涵說這話,立即勾起了陸香瑤被他拿去做老虎誘餌的回憶。
張涵也拿她的性命做兒戲,這話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陸香瑤是無比的想要吐槽。
但想到張涵現(xiàn)在為她忙前忙后,陸香瑤唯有再次咬著嘴唇,將這吐槽話都吞了下肚子。
就見陸香瑤“吞聲忍氣”后,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吐納修煉可以以后再做,我們是道侶,而且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現(xiàn)在我也想分擔一下工作。
不會是打掃這點小事都不能讓我?guī)兔Π???p> “之前就已經(jīng)說過,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足夠,這些功夫還是我來,可不想你有什么遺漏最后還是我來收拾手尾。
而且,別以為打掃是小事,我打算趁著打掃的機會將這里的地形深入徹底地了解清楚,你還是別添亂了?!?p> 這是事實,弊端漏洞不可怕,只要能夠及時修復(fù),就怕那些弊端漏洞隱藏起來,有如慢性毒藥一樣等到某個契機才一下子爆發(fā),那才可怕。
陸香瑤哪里明白這些,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笨拙沒用到這個地步。
還想規(guī)勸,就見張涵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說道:“你不是答應(yīng)我聽從我的安排么?”
“嗚姆……”
這可是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
陸香瑤無奈,唯有坐回那塊石頭處。
只不過打坐吐納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畢竟張涵如此忙碌工作,自己在這里近乎游手好閑,實在不妥。
“??!要不我來刷碗吧!”
“我自有計劃安排,你不要添亂。”
好不容易想到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再次被張涵無情地拒絕。
陸香瑤就沒想明白,刷個碗這點小事能給他添什么麻煩。
還是說,自己在他眼中就那么笨手笨腳就那么不中用么?
一想到這,陸香瑤不由得鼓著腮,嘟著嘴,在那里生悶氣。
張涵手腳也是麻利,只靠舊掃帚就將院子的枯葉灰塵都打掃得干干凈凈。
張涵還不滿足,用麻布裹上沙子,便開始清理磚石地板上的苔蘚。
陸香瑤原本正在生悶氣,看見張涵如此一絲不茍,可謂細致入微,面上不由得露出了驚嘆的神色。
如果換是她,只用掃帚掃干凈枯葉灰塵就算是任務(wù)完成。
反正也沒打算在這里長住。
沒想到張涵卻是如此細致,可謂力求完美。
回想張涵剛才說的話,陸香瑤此時才明白,這看似很瑣碎的打掃工作,并不是那么簡單純粹。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既然要在這里生活,哪怕只有一天,自然需要好好清理。
苔蘚會滋生霉菌,天知道這里的霉菌是不是也有筑基期修為的。
必須要好好清除!
就見張涵不僅使用物理手段清除,還用在山洞中煉制的酒精噴灑各處進行消毒。
鐘樓內(nèi)部更是重中之重。
畢竟荒廢這么久,積聚了太多的不明微生物,而這鐘樓更是這里唯一的遮蓋建筑,以后遮風擋雨就靠它了,當然要好好打理。
而張涵也真的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檢視這里的詳細地形格局,謹慎的他自然已經(jīng)設(shè)想了這里會成為與賈奇實戰(zhàn)斗戰(zhàn)場的可能性。
既然設(shè)想了可能性,哪怕并不高,但依然不會無動于衷,張涵還是要徹底熟悉場地,甚至利用這里的格局地形布置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