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惠站在那名男子的身后。以她的角度,是根本不可能看到下面那條河的。就是站在那名男子的角度也未必能看到。
可是,自己就是知道壁刃的下面是一條河。
答案只有一個(gè):那個(gè)地方是自己所熟悉的。那,那名男子呢?
無疑也是自己所熟悉的。
可是,他到底是誰呢?他長什么樣子?李敬惠絞盡腦汁地想著…………
可,任她想得頭痛欲裂,她還是一點(diǎn)都想不起來,那名男子姓甚名誰,到底長什么樣。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在自己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李敬惠絕望地?fù)钢约旱暮韲担l(fā)出了喑啞的哭聲…………
之后,因?yàn)榍榫w激動(dòng),李敬惠又昏睡了過去。但,這次的昏睡,與之前的不同。之前,她完全是失去了意識,外界所發(fā)生的一切,她都沒有知覺。而這一刻,她雖然是睡著的,卻睡得并不踏實(shí)。期間,朦朦朧朧中,身旁服侍的那些人的談?wù)摚懔阈切堑?,她還是聽了個(gè)一知半解的。
說是她好像中了什么毒…………,什么公子喜歡她,為了她不惜和什么人決裂之類的話,如此等等。
可是,她想知道的話,似乎一句也沒有聽到。她只想知道,自己是誰!
只要知道了自己是誰,其他的,自然會迎刃而解的。
再次醒來后的李敬惠變得非常隨和沉穩(wěn)。她曾試著讓侍女給自己拿來紙和筆,她知道自己是能斷文識字的。
她也在那些侍女中,相中了幾位識字的人。她不想用自己歐啞難聽的聲音,跟那些人交流。用筆交談無疑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但,她還是失望了。那些人,似乎早就被警告訓(xùn)誡過了一樣,無論她問什么,她們的回答,都千篇一律,模棱兩可。要不然,就一問三不知。
如此這般嘗試了幾次之后,李敬惠便放棄了。
自己的過去被自己給無情地遺忘了,而自己的未來呢,似乎也不怎么樂觀。李敬惠能夠想象到自己未來的日子,無非是像個(gè)傀儡一樣地任人擺布。李敬惠望著窗外,如是想著。
她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于是,她便想到了死。
如果像那些侍女說的那樣,她之前中了毒。要是那時(shí)候,自己就一命嗚呼了,該有多好啊!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痛苦與煩惱了。
李敬惠將頭從窗外轉(zhuǎn)回到屋內(nèi),看著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侍女,她自嘲地想:自己這個(gè)傀儡還真是幸運(yùn),能被她們的主人委派這么多人來監(jiān)視自己??梢?,自己的價(jià)值還是挺高的嘛。
不管那人出于什么樣的目的來這樣善待著自己,李敬惠都不打算讓他的計(jì)謀得逞。就算那人喜歡自己又能怎樣呢?誰又能保證,這種喜歡不是他計(jì)謀中的一種。而以自己目前的現(xiàn)狀,她更是沒有能力對那人的所作所為作出是非善惡的判別。既然人生這樣的無望,那我也不必茍活在這人世了。
李敬惠在深思熟慮地謀劃了好幾日之后,終于開始實(shí)施自己的計(jì)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