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達也早早地起來幫阿絡藥準備早膳。但直到日上三竿時,他也沒等到阿絡藥出來。達也只好硬著頭皮去敲阿絡藥的門。
走到門口時,達也才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屋內(nèi)空無一人。阿絡藥早就出去了。
達也等到晚上,才看到阿絡藥的身影。他本想上前同她說些什么,但阿絡藥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讓達也那剛剛捂熱了的心又涼了半截。
第三天也是如此。
這樣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五天。
那天晚上,達也并不知道阿絡藥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因為不等阿絡藥回來,達也就早早地躲回了自己的屋。他覺得自那晚過后,阿絡藥就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了。
可能她為那晚自己的一時沖動而惱悔不已吧。達也不想讓阿絡藥因為自己而難堪,就自作聰明地不在她眼前出現(xiàn)了。
迷迷糊糊中,達也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氣,同時他感到自己睡的那張床輕微地往下陷了陷。達也一個激靈,頭腦立馬清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就看見阿絡藥氣定神閑地坐在他的身側(cè),見他醒了,還沖他微微一笑。
達也連忙坐起了身,驚慌失措地:“公主殿下,屬下不知道您…………”
阿絡藥輕笑著將一根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邊“噓”的一聲。
達也在看到阿絡藥的那個動作時,立馬禁了聲。倒不是他非常配合阿絡藥,而是阿絡藥的那個動作讓達也心跳如雷,說不出話來了。
“達也,你知道離孜國嗎?”阿絡藥柔聲地問。
達也點點頭。
看到達也的反應,阿絡藥又一次滿意地笑了,她從袖筒里掏出了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硬皮紙遞給達也,道:“達也,我們明天就去這個國度。我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達也看著阿絡藥遞給自己的那張通關文牒,有點不確信地:“這是真的嗎?原來公主殿下這幾天早出晚歸地都是為了這個。您怎么不造告訴我呢,讓我白白不安了好幾天?”
也許是達也太激動了,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阿絡藥給他的通關文牒上,只寫著他一個人的名字。
阿絡藥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表情興奮的達也,幽幽地道:“達也,你還喜歡我嗎?”
“啊。”達也抬頭,張大了嘴巴,像被電擊了一般,愣怔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改變心意了嗎?”阿絡藥看著達也那滑稽的表情,立時心情大好,生起了調(diào)侃的達也的念頭。
“沒有,沒有。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我的意思是…………”達也語無倫次地辯解道。
阿絡藥那纖細的小手覆上了達也的手背,安撫般地拍了拍,道:“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p> 不同于那日的驚慌失措,達也在剛開始時有些慌亂,但很快他便鎮(zhèn)定了下來?;蛟S,他也預感到了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交談。如果他錯過了這個時機,那他就永遠也別想住進阿絡藥的心里了。
“公主殿下,雖然達也只是一介無知莽夫,但只要公主殿下不嫌棄。達也對天發(fā)誓,此生無論遇到什么艱難險阻,達也都愿意不離不棄地守在公主殿下的身邊。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達也在說完這番話后,屋內(nèi)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阿絡藥不表態(tài),達也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直到響起了阿絡藥壓抑而隱忍的啜泣聲時,達也才小心翼翼地:“公主殿下,你…………”
達也本想說,如果公主殿下后悔了,他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但阿絡藥沒有讓達也的話繼續(xù)下去。
在那個“你”字剛說出口時,阿絡藥就哭著倒進了達也的懷里,并嗚咽地:“達也,為什么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了你的好,為什么我從前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呢?如果…………如果…………”
阿絡藥泣不成聲,達也緊緊地回抱了她。輕輕地撫著阿絡藥如瀑布般地秀發(fā),溫柔地:“公主,您現(xiàn)在知道了也不晚啊!我們不是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
“不,太晚了,來不及了?!卑⒔j藥哭得更傷心了。
“沒有事,真的,就算晚了,也沒有事的?!边_也附和著阿絡藥。
停了一會,阿絡藥止住了哭泣,梨花帶雨地望著達也,語氣堅定地:“達也,讓我今晚就做你的妻子吧。”
“啊,不…………?!边_也立刻拒絕了。
“公主殿下,達也不能就這么草率地娶您。那對公主殿下對您的王族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蔑視。達也不能那么做。等我們到了離孜。達也一定會風風光光地把您娶進門的。即使不能讓您繼續(xù)過上公主的生活,但至少我要給您以公主的威儀?!边_也信誓旦旦地說著。
阿絡藥眼淚汪汪地看著達也,一只手慢慢地撫摸上了達也的臉頰,嗔怪地:“你都答應娶我了,還公主公主地叫個不停,顯得多生分哪?!?p> “我…………我…………”達也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達也,你叫我阿藥吧。像我王兄那樣叫我?!卑⒔j藥將頭靠在達也的胸前,聲音如三月的春風般地和煦。
“阿藥?!边_也的聲音有些哽咽地。
“嗯?!卑⒔j藥低聲應答道。并不安分地將自己的手探進了達也的衣服里。
“阿藥,別…………別這樣?!彪m然很享受,但達也還是狠心地將阿絡藥的手捉了出來。
“可是達也,我想今晚就成為你的妻子,現(xiàn)在就成為你的妻子。你不愿意嗎?”阿絡藥眼神迷離地。
“我…………,”達也避開了阿絡藥的目光,言不由衷地:“我不愿意?!?p> “不嘛,我偏要你愿意?!卑⒔j藥整個身體都趴伏在了達也的身上,達也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倒了下去。
很快,屋子里便響起了男子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女子嬌媚的吟哦聲…………
翌日,當達也從好夢中醒轉(zhuǎn)過來時,床上只剩下他一個人。阿絡藥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達也并不以為意,仍然心情愉悅地穿好了衣服,并開始收拾起了行裝。因為阿絡藥說過,他們今天要離開。
達也剛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就有人來敲門了。
門外站著一位三十歲開外的男子,長著一雙精亮的小眼睛,一看就是一位精明且干練的生意人。
他對達也自報了家門后,便說是受人所托來帶達也離開龐拓的。
達也熱情地將來人讓進了屋,并讓他稍等片刻。因為達也還沒有給阿絡藥收拾行李呢。
可是當達也進到了阿絡藥的屋里時,他卻傻眼了。
阿絡藥的屋里除了那一桌一椅,外加一張床外,什么都沒有了。但達也很快就又情緒高漲了起來。他以為阿絡藥在走時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F(xiàn)在只等他了。
達也二話不說,背起包袱就跟著來人上了馬車走了。
直到快到出關口時,達也才下了馬車。一群趕著一批馬牛羊的牲畜販子早已等的不耐煩了。見人到齊了。就立刻往城門口走去。
達也跟著那群人邊走邊四下里張顧著,但他還是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達也不確定阿絡藥是不是已經(jīng)先過去了。他想找?guī)麃淼哪莻€人問問,而那個人也不見了蹤影。他悄悄地詢問身邊的人,可是,因為語言不通,那些人不是給他翻白眼,就是對他不理不睬。
達也只好等過關后再做打算了。
過關后,達也左顧右盼,總算找到了帶他來的那個人。緊跑慢跑才沒讓那人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掌柜的,那個我的同伴呢?”
“什么同伴?不就你一個人嗎?你在這說什么鬼話?!蹦侨藢_也的糾纏顯然有些不悅,說話的語氣也不怎么客氣。
“不是?!边_也有些懵了,但還是好聲好氣地:“我的同伴是個女的,難道不是她讓你來找我的?”
那人翻了翻白眼,懶得搭理達也,只對他丟了一句“神經(jīng)病”便揚長而去…………
電光火石間,達也突然就想起了,早上朦朦朧朧的,似乎阿絡藥對他說,讓他保重之類的話。達也起先還以為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呢。現(xiàn)在看來,那哪是夢啊,分明就是真的。
再想想阿絡藥昨天晚上說什么太晚了之類的話,一下子讓達也明白了。那晚的銷魂其實就是臨別時,阿絡藥送給他最后的禮物。
達也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難以控制自己的軀體了。他抱著頭,下意識地就滑倒在了人來人往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