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御感受著自身傳來的七階中期威勢,好一陣意氣風發(fā)。
“哦!好名字,和你很配?!?p> 金御撇了一眼那身著藍衣的少女。
藍衣的發(fā)髻也早就凌亂,索性便解開了發(fā)髻,長發(fā)飄散到腰。
藍衣就在那乖乖站著,兩只秀手也緊張的擰巴在一塊,臉蛋上沾染了些許泥土,一臉委屈,但更是顯得俏皮。
金御的目光沒有在藍衣身上多做停留,便立即轉身,去那二十來具財神爺身上翻騰。
藍衣見金御草草一句話便又無視自己,不免也有些幽怨。
“大笨豬!難道自己這樣一個大美女還不如那些個尸體嗎?”藍衣氣的直跺腳,心里氣鼓鼓的暗罵道。
可能是差不多年歲的緣故,這讓藍衣對金御少了許多防備,也不由得覺得親切,所以肆無忌憚起來。
一陣功夫,金御終于起身,滿臉都是笑意,顯然收獲頗豐。
同時也終于知道,為什么金御總覺得這么熟悉了。
因為金御在仇龍吟的儲物袋中,也有發(fā)現一本千門步。
這地面之上二十余人皆是千門宗弟子,真可謂冤家路窄好巧不巧。
金御走近藍衣,手掌一伸,“來,這是在他們身上找到的儲物袋,你施個靈力烙印?!?p> 金御的手掌里握著的儲物袋剛好也就是藍色的,在儲物袋的右下角還有一朵紋繡的白色蓮花。
“還算是挺細心的嘛?!彼{衣羞澀心喜,心里暗暗道。
但又故作矜持,連忙開口:“咳咳,什么呀!你拿這些尸體上的東西作禮物送我?。 ?p> 金御手掌一頓,愕然間,沉思一番開口道。
“首先,這不是禮物,我看你一個小姑娘遇此變故,出手相救,這儲物袋你拿著吧,裝些散碎銀兩便去尋個安穩(wěn)生活吧!”
藍衣一聽這話,眼眶刷一下的紅了起來,藍衣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倔強的轉過頭去,不愿讓這呆頭鵝看到。
金御順利的沒有察覺到藍衣的眼淚,徐徐開口。
“其次,這本來就是靠實力說話的世界,若是在地上躺著的是我,他們也不會對我半點客氣。”
“好啦!我走就是了!”
藍衣出言打斷,轉過頭,滿臉的淚水,顫抖著聲音喊道。
金御看向藍衣,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抓著儲物袋的手放在哪都感覺不合適。
藍衣說完,一把抓過金御手中的儲物袋,便轉身隨意挑了個方向,頭也不回的走去。
“額,喂!藍衣!”藍衣無動無衷,又走出去一段。
金御無奈,轉身牽起之前的馬匹,翻身上馬向藍衣趕去。
“藍衣,藍衣,你等等。”
金御就在馬背上高呼,向藍衣追趕去。
藍衣聽著身后傳來的馬蹄聲,呼喊聲,也是駐足。
“這人也不傻嘛?!?p> 藍衣帶著滿面淚痕,心里呵呵直樂,隨后又強壓下笑意,轉過身來冰冷冷道。
“干嘛?你不是讓我走嗎?”
藍衣像是在賭氣一般。
金御趕到翻身下馬。
“不是啊,儲物袋你拿了,銀兩還沒拿阿!你沒錢又能走多遠。”
“你!”
藍衣氣的眼睛一翻,伸出秀指,氣呼呼的指向金御,準備破口大罵。
但轉眼又長嘆了口氣,指向金御的臂膀也跟泄了氣的皮球似得,無力垂落下來。
藍衣那臉上還未干的淚痕,轉眼間,藍衣的眼眶便又是立馬紅腫起來,仿佛是下一刻洶涌的預兆。
金御語塞不已,慌忙開口詢問道:“對了藍衣,為何你會在這荒郊野嶺之處,被千門宗之人所追殺?”
藍衣見金御發(fā)問,也是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面色冰冷徐徐開口。
“你先前也說了,這是靠實力說話的世界?!?p> “我本是那百符門掌門之女,奈何這世道靈修盛行,符文一道也逐漸淪落為旁門左道。”
“實力不如他人,自是淪落被他人吞并作墊腳石?!?p> 藍衣的神情似在回憶,面龐依舊冰冷,只不過那眸子里嘩啦啦淌著的星河,搭配著冰冷神情,讓人一陣心憐。
星河靜靜流淌,藍衣仍舊溫和開口:“我百符門專修符文一道,歲月之下,本僅不足百人的門派,也正因為實力太弱,被那群千門狼子虎視眈眈盯上?!?p> “三天前,全門上下在眨眼間幾乎被屠殺殆盡!三位師兄用命替我突圍,好不容易逃到了這里。”
藍衣話畢整理了一番思緒,眼神望向金御那張同樣青澀的面孔正色道:“也謝謝你,救了藍衣一命。”
隨后又轉過眼神,望向高山碧水。
“藍衣還活著,但百符門死了!父親死了!師兄弟也死了?!?p> 藍衣終于繃不住那張冰冷神色,身子脫力,癱坐在草地上,雙臂抱著膝蓋,埋著頭絕望的嚎啕大哭。
原本溫柔的聲線,在這聲嘶力竭的啼哭之下,略顯幾分猙獰,偶爾幾聲尖銳。
金御望向藍衣那瘦弱的背影,藍衣的身軀不時因為哭泣的太過傷心,而顫抖、而抽搐。
原本淅瀝瀝的小雨,也有了一些停止的跡象。
但藍衣的傷心還沒有。
金御走到癱坐著的藍衣一旁,金御沒有去寬慰她,沒有去告訴她生活有多值得。
因為金御本身都是迷茫的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而前行著,而修煉著。
難不成還真像那天,與那賈奸商的酒話一般?是為那平天下不平事的英雄而前行?
別開玩笑了,金御這不過十五歲的身子,又能頂起多少來,金御沒有資格去寬慰那任何一個可憐人。
金御挨著藍衣一旁盤膝坐下,不作半點聲響。
蒙蒙細雨落在兩人身上,落在那三千青絲、落在那襤褸衣袍、落在那長長睫毛。
察覺到一旁的少年,藍衣雙臂松掉抱著的膝蓋,猛的側過身子,抱著金御一只胳膊,埋頭大哭不止。
金御欲言又止,騰出另一只手,輕輕拂過藍衣那長長秀發(fā)。
天色暗淡。
藍衣的抽泣逐漸平息,蒙蒙細雨也應聲而止。
胳膊上來自藍衣的力道也逐漸放輕。
藍衣抬起埋在金御胳膊里的腦袋。
眼眶紅腫,鼻尖、耳朵、臉頰哭的通紅,還有那滿臉的淚痕。
藍衣望向金御,忍著傷心哽咽開口:“你,你叫,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跟著你一起走嗎?”
金御溫和的看著藍衣這張,如同花貓的臉蛋。
“我叫金御,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險,你確定要跟著我嗎?”
金御還是動了惻隱之心,這亂世又有多少人命運如此相似。
“我,我有自保能力的,我會畫符文,我不會拖你后腿的!”
藍衣慌忙開口,生怕金御拒絕自己,藍衣自動過濾了后面金御所提到的危險,神情極為認真的望向金御。
想來也是,這天地間,一個人,沒了任何值得所牽掛,還怕什么危險!
“好。”金御點頭,扶起藍衣。“我們走吧!去古龍鎮(zhèn)?!?p> 藍衣小跑跟在金御身后半步,側過頭看向金御,俏皮的問道:“去古龍鎮(zhèn)干嘛呀?”
金御翻身上馬,旋即向藍衣伸手示意。
“那是我的家鄉(xiāng),我要回家看看?!?p> 藍衣探出手掌奮力上馬,心里嘀咕道:“家鄉(xiāng),這是帶我見家長嗎?發(fā)展這么快嗎?”
藍衣想到便立馬面色通紅,坐在馬背望向金御的背影。
“駕!”
金御雙腿一夾,韁繩一揮,馬匹馳騁。
藍衣嘴角微揚,雙臂一把抱過金御的腰間,頭就倚在金御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