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十里紅妝。
詩一行,歌一行,衣袂翩躚彩筆揚,濃情畫水鄉(xiāng)。
甬江旁,姚江旁,十里紅妝十里長,嫁郎夢一場。
芊歌出現(xiàn)時,就是這樣一副模樣,鳳冠霞帔、紅奩鋪地、一路蜿蜒的嫁妝宛若金龍般浩浩蕩蕩,一鋪十里、天地之間流光溢彩。
大漠的傍晚火光映天,萬里長空接成一線。
青寧披著斗笠蓑衣,慢慢一步步走近,溫和儒雅注視著她。
“我見過你?!彼Φ脺赝瘛?p> 青寧點頭,伸手推開房門,側身讓她進去。
芊歌提著裙擺抬腳踏入,眸子含著笑:“聽說你這有最烈的酒?”
青寧解披風的手一頓,略詫異:“公主飲烈酒?”
“無烈不歡?!避犯枋[白手指隨意的勾勒著鬢邊垂下的一縷發(fā)絲,綢緞一般流淌著柔美的光芒,她坐到柜抬前,輕輕倚著,微微抬眸,媚意橫生。
“好?!鼻鄬幍瓚?,放下披風,走向柜臺,傾身取酒。
芊歌目光尋視一周,視線落在對面少女身上,同為女子,她脫下披風,白衣勝雪,一身輕靈之氣,長發(fā)如瀑,眉眼清冷,絕美脫俗。
她微微挑眉,這樣一個出塵絕色的女子,常年居于這寸草不生的沙漠,竟無半點煙火氣息,想必,她才是最有故事的那個主人公。
不一會兒,青寧盛上一壺瓊漿玉釀,輕而易舉拔開酒塞,香氣四溢,酒味醇馥幽郁,一片熒光中,玉液倒入酒碗,清澈透明猶如明鏡,映出兩人絕世容顏。
青寧望向她,聲音清越卻又帶著無盡誘惑:“我能予你最烈的酒,你只需還我一個故事,你可愿意?”
芊歌淺笑:“一個故事,又有何難?!?p> 她執(zhí)起淺杯酒碗,仰頭一飲而盡,晶瑩的液體,殘留在她緋色紅唇上,媚惑萬分。
愁腸下肚,她眼神有些迷離,前塵往事似白駒過隙,一幕幕自她眼前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