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誠心里嘆息,怎么辦,她這么乖巧懂事,讓他想欺負他。
“好,等明天手術(shù)結(jié)束我找你?!?p> 今天的確是很晚了,明天心臟病手術(shù)至關(guān)重要,他必須保持精神充沛。
顧晚安眉眼彎彎,“嗯嗯。”
掛斷電話后,敲門聲響起,顧晚安揉了揉微燙的臉頰,“媽,怎么了?”
“喝杯牛奶助眠?!蓖踉铝崾掷锒酥槐D蹋劾餄M是慈愛。
顧晚安接過牛奶,杯壁是溫的,微微低頭,幾次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媽,我明天想去趟醫(yī)院?!?p> 聞言,王月玲眉頭一皺,面帶擔(dān)憂之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顧晚安勉強笑了笑,搖搖頭,“沒有,我、我想去做一次評估?!?p> 她有一次偶然聽簡澤說起,時星誠的病情在慢慢恢復(fù),不用多久,他的抑郁癥就痊愈了。
而她,要是以往,必定會覺得我自己好了就好了,沒必要每個人都知道。
可現(xiàn)在她想去醫(yī)院做評估了,她想和星誠一樣,為他們的未來努力。
王月玲似乎有些驚訝,隨之而來的是欣喜,其實她早就想帶安安去做一次心理評估了,只是怕她不高興,所以一直沒提。
“好,那明天媽媽和你一起去?!?p> 顧晚安斂去情緒,嘻嘻一笑,“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p> 她還想做完評估去找星誠。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顧晚安把空的杯子遞給她,一邊撒嬌道:“哎呀呀,我都二十多歲了,又不是小孩子,媽你就多相信我一點吧?!?p> “好好好,相信你,相信你,”王月玲哭笑不得,心里卻是受用,女兒很久沒有和她這樣撒嬌了,揉了揉她的腦袋,“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要開開心心的,早點回來?!?p> 顧晚安笑瞇瞇的點頭,“是,母上大人?!?p> “小鬼靈精,”王月玲點點她的鼻子,“早點睡吧,別熬夜了。”
顧晚安嗯哼一聲,看著她下樓,這才關(guān)上房門。
……
“爸媽,我走了?!鳖櫷戆矒]了揮手。
“路上小心,早點回來啊?!?p> “知道了?!?p> 看著她充滿活力的背影漸行漸遠,王月玲眼眶濕潤,“老頭,你說安安會不會”
“別擔(dān)心那么多,我看安安不像我們想的那么脆弱?!鳖櫚执髦崩匣ㄧR,手里展開一份報紙。
王月玲拍了他一下,“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就你心寬。”
“我看啊,有時候安安不高興,全是因為我們對她太小心翼翼了,”顧爸扶了一下老花鏡,抬頭看著她,“安安從小到大就很懂事,也很孝順,讓她看見我們這么小心翼翼,心里肯定難受?!?p> 王月玲面帶詫異,“怎么你突然講起道理來了?也不知道是誰一天天的怕女兒不高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回家,還不是怕女兒看見你,就會想起那段日子。”
顧爸輕咳了一聲,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故作鎮(zhèn)定,低著頭看報紙,“那不是安安剛回來,也剛好學(xué)生要高考了,我住在教師宿舍不是更方便么。”
王月玲不置可否,哼了哼,“你就嘴硬吧?!?p> 顧爸摸了摸快要禿頂?shù)哪X袋,“那個什么,我是聽言言說的,你以后別往安安吃的湯里放藥了。”
王月玲瞪了他一眼,“我就在安安剛回國沒多久放了一次,后來安安每天都會定時吃藥了。”
“我也是聽言言說的,”顧爸立馬甩鍋,“以后我們對安安就像是高中以前的相處方式,別讓她有壓力。”
王月玲瞇眼,“這也是言言說的?”
“咳咳,那個、是言言一個朋友說的?!?p> 王月玲看了他一眼,“簡澤?”
“對對對,老婆真聰明?!鳖櫚诌B連點頭,面帶笑容。
王月玲嫌棄地撇開臉,“你怎么會認識簡澤?”
“那天我去公司找言言,剛好簡澤也在,而且他是醫(yī)生,他說的那些話我也覺得很有道理?!?p> 難怪他們對安安過度關(guān)心的時候,安安不對勁,看起來不像是開心又不像是難過。
王月玲眼睛忽然變得銳利,“你有沒有覺得簡澤和言言之間有點奇怪?”
顧爸一臉茫然,“不就是朋友么,這有什么奇怪的?!?p> “呵呵”這點奇怪可關(guān)乎你顧家能不能傳宗接代。
不過王月玲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也許是她想錯了。
“這個周末叫言言去相親?!?p> 顧爸:“你安排就好?!?p> “那你搞定你兒子,要是敢不去,哼哼”
顧爸縮了縮脖子,兒子,你的決定可是和你老爸的命掛鉤啊,“行,綁也要綁得去?!?p> “好久不見。”
顧晚安攥著包包的帶子,看著眼前大約三十多歲的男醫(yī)生,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心里升起一股歸屬感。
“好久不見,林醫(yī)生?!?p> 在五年前住院那幾個月,林醫(yī)生是她的主治醫(yī)師,他不像是電視劇里演的那種,一旦你發(fā)病就打鎮(zhèn)定催眠劑,或是拿繩子束縛你的自由。
她曾經(jīng)懷疑他有魔法,因為你稍有不開心,他就能立馬察覺到,然后溫聲細語的安慰你,讓你發(fā)現(xiàn)人間值得。
現(xiàn)在她仍然覺得他有魔法,只要看見他,她躁動不安的內(nèi)心就會平復(fù)下來。
林醫(yī)生笑了笑,嘴角邊有一個梨渦,看起來更加顯年輕了,聲音偏少年,“聽說你出國了,在國外過得好嗎?”
“挺好的,”顧晚安漸漸放松,她對醫(yī)院還是有很濃的抵觸心理,“在那里認識了一個朋友,他也是心理醫(yī)生,多虧了他,我的抑郁癥得到治療,并沒有發(fā)作?!?p> 林醫(yī)生眼底掠過一絲冷光,面上有些詫異,眼里滿是欣賞,“你很堅強?!?p> 顧晚安搖搖頭,“不,我一點都不堅強,不瞞林醫(yī)生,在我剛回國沒幾天就發(fā)作了一次,我甚至想割腕自殺,被我媽媽攔下,那兩天我總是會出現(xiàn)幻聽?!?p> “發(fā)生了一些對你的不利的事情是嗎?”林醫(yī)生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擔(dān)憂。
顧晚安點頭,“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好了,除了那一次,我再沒有發(fā)病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做一次心理評估,我最近一直在吃藥,我覺得我的抑郁癥可能快好了。”
鐘離卿塵
抑郁癥還是可以痊愈的,主要看嚴重或是輕微,藥物治療,加上盡量保持心情暢通,不憋悶氣,相信這個世界是五彩繽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