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著不和他說話。
就這樣兩人整日如影隨形,同餐同食,卻互不搭理,場面十分詭異。
連帶著府中氣氛都莫名緊張,下人做事連喘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直到謝憐給上官慕拿來一大壇陳年老酒,喝醉的上官慕才跑到南笙院。
謝憐說:“南笙公子最近也不知是何事憂心,夜里總過了子時還未睡,也許是生意吧?!?p> 謝憐說:“南笙公子最近夜里老是腦袋疼,肯定是這幾天沒休息好導(dǎo)致的?!?p> 謝憐說:“剛來的這壇好酒,公子非要喝。他這身子骨現(xiàn)在怎么能喝酒呢?”
謝憐說:“慕公子,你把這酒藏起來吧,這樣南笙公子就不會找我要了。”
有時候酒不醉人人自醉,上官慕很快就醉了。
謝憐一直在說,說南笙怎樣怎樣,對了,南笙怎樣了?
四處找謝憐,他已經(jīng)走了。他是院里的管家,還是有很多事要忙的。
謝憐說,南笙怎么了?上官慕突然想起來,謝憐說南笙睡不好,老頭疼。這怎么行?
于是上官慕就踉蹌的走向謝南笙的院落。
站在院門口,看見一襲單薄紅衣的謝南笙,就坐在大開著的窗口看著賬本。
所謂關(guān)心則亂,其實(shí)大夏天的,哪有什么薄不薄的?
“怎么可以這樣?”上官慕自言自語,踉蹌的朝前走去。
翻窗而入,把自己的外衫給謝南笙披上。
“咳,你干嘛?”謝南笙聞著他一身酒氣,看著他孩子氣的動作,問道。
“噓,別吵?!?p> “喂喂喂,你要干嘛?”謝南笙頭一次見著上官慕撒這么酒瘋。
以前上官慕醉了也不鬧騰,這回不知道怎么抽了風(fēng)。
只能唬他:“喂,松開手。不然要你好看!”
此時已經(jīng)走到榻旁,上官慕不再動,朝著謝南笙憨憨一笑,乖乖說道:“好!”
然后小心地把謝南笙按下,幫他脫下鞋襪。
謝南笙愣愣地看著他,心想:這是要讓我躺下休息?
上官慕拉起薄單,蓋在他身上輕道:“睡覺?!?p> “你是特意趕來讓我早點(diǎn)休息的?”謝南笙翻身側(cè)躺,手托下巴,問上官慕。
“嗯?!鄙瞎倌矫悦傻亍⒄J(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為什么?”謝南笙問。
“睡得晚,頭疼?!鄙瞎倌降?。
“你是說怕我睡得晚,頭疼?”謝南笙問。
“嗯。”上官慕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謝南笙聽罷,心里覺得異常溫暖。
晴天雨天,冬春暑寒,人們一生愛而不得的,通常不過是那一份最純粹的簡單。
“你怎么知道我睡得晚了?你晚上趴墻角偷看了?”謝南笙有些疑惑。
“謝憐?!鄙瞎倌降?。
“嗯?謝憐?”謝南笙還是疑惑。
“謝憐告訴的?!鄙瞎倌娇粗x南笙答道。
“謝憐這廝,哪只眼看見我頭疼了,哪只眼看見我晚睡了?”
謝南笙低喃著。
“不對,他這兩天也沒在我這里服侍啊?!?p> “他還跟你說了什么?”謝南笙思索了一番,又問。
“嗯……”上官慕這會兒頭有點(diǎn)暈,眼皮也有些沉。
“他還告訴你什么了?”謝南笙以為他沒聽清,在走神。就拉了拉他的袖子,重復(fù)了一遍。
“誰?”上官慕看向謝南笙,歪著頭,迷糊著問道。
“謝憐,謝憐啊。謝憐還跟你說什么了?”
謝南笙見上官慕有些困頓,知道他酒意正濃。
但忍不住想知道謝憐那廝見都沒見他,是怎么跟上官慕說些有的沒的。
于是拍拍上官慕的胳膊,重復(fù)道:“謝憐還跟你說了些什么話?”
“謝憐還跟我說了……”上官慕眨了眨有些朦朧的雙眼,又使勁兒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仔細(xì)地想著。
可他想啊想的,就是想不起來。
就連剛剛說了什么,也快要記不住了。
上官慕回答不出謝南笙的問題,心里很是難過。
于是巴巴地望著謝南笙,嘴一撇,眼淚汪汪地委屈道:
“不記得了?!?p> “啊,沒事沒事,不記得就算了……”
謝南笙見他這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趕緊輕聲細(xì)語地哄著。
“嗯。”上官慕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倒在邊上。
次日一早,上官慕一睜眼便看見謝南笙一張大臉擺在眼前,側(cè)臥著托著下巴,戲謔地望著他。
“咳~”時間靜止了兩秒,上官慕輕輕一咳,猛地翻身落地。
“撲通”一聲有些尷尬。
爬起來后故作鎮(zhèn)定,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
而后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又被謝南笙急急拉住衣袖,上官慕回頭望向他。
“酒,醒了?”謝南笙試探著問。
“嗯?!鄙瞎倌近c(diǎn)頭回答。
“我不是故意的……”謝南笙在想怎么說能表達(dá)自己的誠意,讓他相信自己,去掉那份隔閡。
“嗯。”上官慕答道。
“你知道我要說的是什么嗎?就‘嗯’?!?p> 謝南笙白了他一眼。
“那日,那些話,你心里不是那樣想的,也不是想對我說的。”上官慕面無表情,眼里卻有柔光。
謝南逸拉著上官慕的胳膊,借力坐起,上官慕用另一只手扶了他一下。
“那,不生氣了?”謝南逸小心翼翼的問。
“以后尋花問柳的事怎么辦?”上官慕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