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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深不吟賞

第八章 炎日苦讀

山深不吟賞 月沉沉霜 3457 2019-12-31 21:00:38

  第七天的時候云辭沒有羨慕其他弟子的休沐,因為她也是有休沐的人了。不是她要休而是韓先生要休沐!

  然而云辭得在明天早上上交《千字經(jīng)》的全部謄寫和釋義,《算經(jīng)》數(shù)字的默寫與數(shù)數(shù),簡單的數(shù)求和以及相減,看完《木系名修傳記》,還有!修習(xí)《基礎(chǔ)術(shù)法精講》上的第七和第八種術(shù)法。

  秦雪和衛(wèi)書瑤知道后提出可以指導(dǎo)云辭修行術(shù)法。云辭感動的快哭了。

  秦雪二人完成各自任務(wù)的時候云辭在寫《千字經(jīng)》釋義;兩人打坐冥想幾個大周天以后云辭還在寫釋義。中飯的時候才默寫完。飯后別人都選擇在這炎炎夏日里小睡片刻,云辭卻拿著書出門,出門干什么呢?

  當(dāng)然是看書咯!跑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山陰處,捧著書邊看邊圈不認(rèn)識的字。當(dāng)然看的時候自己猜了意思,寫在一旁的紙上。

  姜庾路過的時候正看到云辭伸直了腿坐在石頭上,腿上攤著書,一只手捏著一頁書,一只手托著腮思考。本來都走過去了一看是云辭就又倒過來。

  “我說眼熟呢,原來是云辭呀,看什么呢?”姜庾不客氣的伸手翻了翻書名。

  “姜庾哥哥!”云辭見到熟人也很開心,“先生布置的任務(wù),我才看了一點。”

  “是韓先生吧。韓先生可是最厲害的教習(xí)先生,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能辜負(fù)韓先生。”姜庾一副老父親教導(dǎo)自家熊孩子的語氣。

  云辭翻了個白眼,裝模作樣的開口:“知道了,姜先生?!闭f完自己先笑起來。姜庾也被云辭逗的一樂。

  兩人聊了幾句,其實主要是姜庾問云辭的日常起居學(xué)習(xí),越問越感覺不對,感覺怪怪的。

  對話是這樣的:

  “在宗里可習(xí)慣?”

  “還好吧?!?p>  “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跟著先生學(xué)習(xí)呀?!?p>  “術(shù)法學(xué)了幾個?”

  “沒幾個呀,就學(xué)了清潔術(shù)和控術(shù)?!?p>  “施一下我看看?!?p>  “施什么施,浪費靈力。”

  “與你同屋的幾個姑娘可好相處?”

  云辭沒理他,那眼神......姜庾自己也反應(yīng)過來,可不就跟自己嫌棄自家爹對自己噓寒問暖時嘮嘮叨叨的樣子一樣。

  姜庾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看你發(fā)愁,可是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拿來我看看?!?p>  “真的嗎?姜庾哥哥你真好!”

  姜庾哭笑不得,這就是好了,合著剛剛問這問那不算對她好。真是個小孩子!完全忘記自己也是個孩子。

  好在云辭找的地方陰涼,又有風(fēng)偶爾經(jīng)過,所以算不得熱。姜庾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接過書,云辭指了指不明白的字和句子。

  “一個一個來?!苯籽垡娫妻o還要往后翻頁忙出聲打斷。

  幫忙解釋了云辭不認(rèn)得的字,又教云辭給長句子斷句,方便理解。如此這般用了大半個時辰。姜庾因還有事在身就提出先走一步。云辭又好生謝了姜庾,兩人又客套了幾個來回。比如:

  “云辭你有不懂的可以隨時來找我?!?p>  “那太好了,謝謝姜庾哥哥?!?p>  “不客氣?!?p>  “姜庾哥哥得了空記得來找我?!?p>  “好,我就先走了?!?p>  兩人一來一回總算互相行禮告辭。反正云辭是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以前宋媽媽都掰開了一個個給他們分析過了,聽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人家就是客氣客氣可別真當(dāng)回事,當(dāng)真可就真是傻子了。

  就是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與人客氣,說出口的話竟然也很自然,感覺一點都不造作。嗯,希望姜庾哥哥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

  時間照舊走到黑夜,云辭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總算完成了任務(wù),收拾收拾還得每日冥想。另一邊又慶幸還好修煉了,要不然這連軸轉(zhuǎn)可吃不消。修煉有一好呀,不睡覺也精神奕奕!

  后面的日子里云辭像一個陀螺被韓先生抽著不停的旋轉(zhuǎn)。學(xué)算術(shù),學(xué)基礎(chǔ)劍法,通讀《人族簡史》,認(rèn)識《天虞宗常見物種》,又識記《修行常見毒物》??傊Φ暮埽鸬谋入u早,睡?睡什么睡!都用來修煉了。

  云辭在天虞宗的一天是這樣度過的:早上聞雞起舞,不是跳舞啊,練劍!練半個時辰劍再讀半個時辰的書,韓先生指定的!吃完早飯去書屋跟著韓先生學(xué)習(xí),下午自行修煉。云辭總在中飯后捧著書去老地方看書。偶爾姜庾會路過,然后幫云辭解決不認(rèn)識的字,順便姜庾自己也漲了許多見識。看一個時辰書就回房修煉,晚上吃完飯爬上床繼續(xù)修煉。

  云辭最大的收獲就是喜歡上讀書,讀書的時候周圍都是安靜的,眼里心里都是書,通過書知道很多不知道的東西。喜歡這種“人在房中坐,知曉天下事”的感覺,雖然離知曉天下事還遠(yuǎn)得很,并不妨礙云辭有這種感覺呀。

  讀詩讀史讀傳記,每天不用韓先生吩咐自己就巴巴地從書屋的藏書里找書看。韓先生見她如此好學(xué)自然是極為滿意??偹憧淞怂龓状危言妻o高興的走路都是蹦的。

  韓先生的高壓訓(xùn)練獲得了驚人的成果。短短一個月讓云辭真的在基礎(chǔ)上趕上其他弟子。當(dāng)然修行境界沒得趕,一個月的時間剛到引靈一重。這還是因為后來術(shù)法課停了。因為基礎(chǔ)術(shù)法學(xué)的差不多了,再復(fù)雜的術(shù)法就需要的更多的靈力支撐,就云辭那點靈力連個式都起不來。

  眼看見一個月的時間就要結(jié)束了,云辭一邊心里默默算著日子,一邊觀察韓先生。見韓先生不提,她也樂的不提,兩人好像都忘記了這件事一樣該教的教,該學(xué)的學(xué)。

  最后一天時云辭見韓先生依舊沒提,就放下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誰知,到了該走的時候,韓先生就開口了:“把東西都收拾走,還留這兒干嘛?明日不必來了,跟著其他人去教室上課?!?p>  云辭還想開口拒絕,韓先生好似知道她要說什么,合上書:“我能教的都已經(jīng)教了,剩下的我教不了你?!庇掷@過桌子站到云辭面前,彎下腰凝視著云辭:“你以后的路還長著呢,一直在我這兒對你沒好處?!?p>  云辭囁嚅:“那我以后還能常來找先生嗎?”

  “自然可以!”韓先生伸手扶了扶云辭頭上的包子頭,“又不是生離死別,別苦著臉?!?p>  “先生……”云辭開口喚道,“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下去。

  韓先生了然的拍了拍云辭:“回去吧!”

  云辭一步三回頭,最后還是小跑著奔過來一把抱住韓先生的雙腿,抽抽搭搭哭起來。

  韓先生心中也極難過,但是一看到云辭又鼻涕眼淚的往身上蹭,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我的衣服!算了,算了!自家學(xué)生!不生氣!不生氣!哭就哭吧。撇過頭不去看云辭,怕忍不住推開她!這臭丫頭怎么這么愛哭!

  云辭回去的時候抽搭了一路,反正路上沒人,他們都在書房上課呢。千萬萬算,算漏了姜庾這廝。正正的碰在一起。云辭只顧著哭,等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也來不及躲,只好大大方方見了禮。

  “怎么了這是?!苯走€是第一次見小孩哭,心里其實蠻好奇的。想當(dāng)年自己哭不是犯錯被爹打了就是犯錯被祖父打了。

  這丫頭犯啥錯了,說出來樂呵樂呵。不管啥錯,反正依韓先生的脾氣定然罰的重。怪不得眼睛哭成這樣,就是不知道挨打的時候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一邊哭一邊嚎。

  “呀,還不好意思說。沒事沒事,都是過來人?!苯卓此坪眯牡恼T惑云辭開口。

  云辭還以為姜庾關(guān)心自己想了想就告訴了他。

  姜庾一愣,倒是忘了一個月之期已經(jīng)過了。

  “舍不得韓先生?”姜庾收了玩笑之心。

  云辭點點頭,說話還帶著厚厚的鼻音:“我舍不得跟先生分開,我來宗里就跟著先生學(xué)習(xí),我都習(xí)慣了,我難受。”說著說著又哭起來。

  “乖?!苯椎拖骂^注視云辭的眼睛,“以后還能常見先生的,難過什么呢?”

  “就是很難受,不想分開,還想一直天天跟著先生學(xué)。”云辭難得露出小孩心性。

  姜庾想起那一年來宗門時自己也是這般不舍父母家人,也是一直哭。為什么要哭呢,還不是想讓家人看見他哭就不送他走。結(jié)果那一次一向很疼愛他的爹娘很堅決的把他送到天虞宗,一送就是這么多年,也就只能在年末見面。

  “我剛來宗里的時候也是難受,委屈,舍不得家人?!苯讻Q定以自己為例勸慰云辭。

  “后來呢?”云辭擦擦眼淚好奇的問。

  “后來難受著難受著就習(xí)慣了。”姜庾想起娘神色不自覺變得更加柔和。

  “那你爹娘是不要你了嗎?”云辭一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可能?哪有爹娘不要自己孩子的?”姜庾詫異云辭的說法。

  “可我家人就不要我了。”云辭神色落寞。

  “我娘說了每一個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我想你娘肯定不會故意不要你的?!苯卓粗妻o的臉色試探著開口。

  “我不知道,要是能找到他們就好了。真想當(dāng)面問問他們?!痹妻o嘆氣,“可我連他們是誰,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p>  “沒事,長大了就下山找他們?nèi)?。”姜庾安慰云辭,“到時候我陪你一起找,找他們要個說法。”

  “呀,姜庾哥哥你真!”云辭不知道說什么好,只知道心里暖洋洋的。與韓先生的分離似乎也忘記了。

  “云辭,你那么聰明,有些事你心里都明白,只是你不想面對而已?!苯滓娫妻o心情好起來,正色道。

  云辭沉默良久低聲開口:“是,我不想面對?!敝婪蛛x是必然,可是又不想接受。

  “傻丫頭,離別本就是為了更好的遇見?!苯滓槐菊?jīng)的說,“更何況你什么時候想韓先生就能什么時候去找她,這算得上哪門子的分離。不過要是還難受就哭吧,我現(xiàn)在不笑話你??尥暝劬桶堰@事過了,以后可不許再為這哭了,再哭我可真笑話你了?!苯茁冻鲆桓背靶λ谋砬?。

  云辭破涕而笑,說出來就好多了,不那么難受了。還好姜庾哥哥懂她,有人懂的感覺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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