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要嫁給他了你知道的!
紀安雅趕緊小跑到凌浩然跟前,凌浩然見紀安雅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便立馬扶住她。
“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凌浩然疑惑地問道,
“剛剛聽那小子說你要去看愛姨,就跟過來了。我也算半個女兒,之前沒能為她送行,所以想著今天跟你過去看看她。”,紀安雅溫和地說道,
“不用了,心意我會帶到的,你來回走來走去也挺累的,趕緊回去休息吧!”,凌浩然極力勸說道,
“沒事,這幾個小階梯我信手拈來!”,紀安雅故作輕松地說道,
凌浩然知曉紀安雅的臭脾氣,她決定的事沒有人能說得動,即使是他凌浩然也不行。他只好一路扶著紀安雅往山上走,快到山頂時凌浩然往右轉(zhuǎn)去,紀安雅看到不遠處有一座康乃馨花樣的墓碑,她猜那定是凌浩然母親的。凌浩然快步走上前先為自己母親打掃墓地,紀安雅隨后蹲下幫禮盒一起打掃,待清掃干凈后凌紀二人開始祭奠。
“媽,我和安雅來看你了!時間過得真快,一晃您走了快1年了!”,凌浩然惆悵地說道,
“愛姨,我來看你了!您在那邊就放心吧,這小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管了,而且再過段時間您就要當奶奶了!”,紀安雅笑中帶淚地說道,
紀安雅邊說邊在心底默默告訴凌浩然母親自己也帶著她的孫孫來了。凌浩然擔心紀安雅過于情緒化,于是簡單祭掃后就拉著紀安雅離開了。走出墓園后凌浩然開車送紀安雅前往紀家家宴的酒店,本想上樓與紀家長輩們打招呼,卻被凌老太太突然召回,紀安雅不想凌浩然為難便催促他趕緊走,但凌浩然卻遲遲不愿離去,紀安雅便故作生氣地上了樓。
餐廳包房內(nèi),紀家人邊聊著家常邊等著紀安雅,此時餐廳經(jīng)理為紀安雅打開包房門,一家人總算到齊開餐了。午飯過后,紀安雅準備開車先送自己母親和外婆回家休息,紀氏兄弟二人則在包房內(nèi)繼續(xù)喝茶聊天,紀安雅擔心歐羽和老人家沒話聊,便邀約歐羽與自己一同走,等送完長輩后陪他去逛逛金城廟會。歐羽猶豫了一下,但比起和老頭兒們聊天,還是和紀安雅走走更自在些,于是他點頭答應了。
紀安雅開車送完自己母親和外婆后便繼續(xù)開車往廟會去了。這是歐羽第一次感受春節(jié)的氛圍,海市是一個海濱旅游城市,以往春節(jié)市區(qū)都是人丁稀少,只有臨海那些景區(qū)熱鬧非凡,不過大家都是過來休閑度假的,所以整個海市鮮少有春節(jié)的氣氛,這和金城的廟會形成了鮮明對比。
“哥,你是第一次來廟會吧,一會兒我們進去后你可要跟緊我,不然一個轉(zhuǎn)身我都要是把你弄丟了,可就沒法和叔叔交代了!”,紀安雅俏皮地說道,
“紀總監(jiān),認識你這么久,我竟都不知道你如此活躍的!”,歐羽調(diào)侃道,
“哥,咱能不端著么,你知道家人是什么嗎?家人就是能讓你肆無忌憚的人!”,紀安雅輕松地說道,
“所以凌總是你的家人?!我看你在他面前很是肆意妄為!”,歐羽故意嘲諷道,
“對啊,不然呢,若我對他有非分之想,怎么可能會讓他娶別人!”,紀安雅佯裝淡定地說道,
歐羽冷笑了一聲,然后拉住紀安雅的手,
“走吧,比起我,你現(xiàn)在才是重點保護對象,你和你肚子里的那位要是有什么閃失,我可沒法和某人交代!”,歐羽故作無奈地說道,
紀安雅瞄了一眼歐羽,感覺剛剛他那話里有話的意思,不過她不想去細想,反正自己很快就要離開了,往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她都不再會和這些人有交集了。紀安雅一路從廟會頭吃到廟會尾,都被歐羽驚呆了,他從來不知道孕婦能有如此“肚量”的。正當紀安雅準備往前繼續(xù)“奮戰(zhàn)”時,歐羽的手機響了,是郝秘書的電話,歐羽沒有接聽直接掛了,他一把拉住紀安雅,
“別往前走了,他們在外面等我,我和老頭兒今晚要回去了!”,歐羽平和地說道,
“今晚就回去?!怎么不多住兩天,我還準備過兩天陪叔叔去爬趟紅葉山呢!”,紀安雅失落地說道,
“老頭兒說明早要去看我媽和我外公!”,歐羽解釋道,
“哦,那必須要回去,我們趕緊走吧,馬上要到晚高峰了,今天逛廟會的人多,一會兒返程的車肯定更多!”,紀安雅邊說邊摟著歐羽的胳膊往外走,
“我自己走,光天化日之下你和我這樣拉拉扯扯地合適么?你也是要為人妻為人母的人了!”,歐羽突然紅著臉說道,
“兄妹之間有什么關系,你怎么還害羞起來了!”,紀安雅故意挑逗道,
歐羽沒有回應紀安雅,只是甩開她的手快步往前走,紀安雅則緊隨其后,二人很快到達廟會停車場,待歐羽上車后,紀安雅和歐皓辰簡單道別并目送他們離去,隨后她自己開車回家?;丶衣飞希ざ鞔騺砹穗娫?,紀安雅將車停在路邊后接起手機,
“喂,肖大醫(yī)生,新年好呀!你這是一日不見我如隔三秋嗎?這么快有給我電話了!”,紀安雅調(diào)侃道,
“呵呵~別誤會,我純屬就是本著敬業(yè)原則友情提示你,明天是年初二,我要去你家拜訪的日子,你可你忘了!”,肖恩尷尬地說道,
“知道知道,這點規(guī)矩我還是懂的,期待你明天的精彩演出!”,紀安雅鼓勵道,
“明天這出戲成不成功也要看你這位女主角的配合不是嘛,你可千萬別在關鍵時候掉鏈子!”,肖恩嘲諷道,
“這點你放心,哄騙我家里人的這點那本領我還是有的,就怕明天你被我?guī)У娜霊蛱?,假戲真做了!”,紀安雅自夸道,
“那就預祝我們明天演出成功,我先掛了,你開車小心點!”,肖恩關心地說道,
紀安雅嗯了一聲后掛了電話,她心中突然對肖恩油然起敬,真是士別三日,更當刮目相看,肖恩細致入微的洞察力讓紀安雅好生佩服。紀安雅繼續(xù)開車回家,可能是下午逛得太開心了,回到家的她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紀氏夫婦心想著自己女兒定是累了,便沒有叫她起來吃晚飯,紀安雅就這樣睡了過去,直到晚上10點被肚子餓醒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趕上晚飯,她走出房間發(fā)現(xiàn)家人們都睡下了,為了不打擾到他們,紀安雅悄悄拿上備用鑰匙出門覓食了。
她在小區(qū)門口便利店買了一些飯團和檸檬蘇打水,正當紀安雅一手拿著拿著飯團啃著,一手晃悠著購物袋走到自家樓下時,她抬頭望了下凌浩然的老宅,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地拿起鑰匙又去開了他家門。紀安雅像小偷一般畏手畏腳走進屋內(nèi),突然背后傳來一個聲音,
“紀安雅”
“誰?!是人是鬼?!”,紀安雅大喊道,
凌浩然打開客廳屋內(nèi)的等,
“我說你什么時候能改改這個擅闖民宅的壞毛病,過兩天這里就要易主了,下次你再這樣子,可是要進局子的!”,凌浩然無奈地說道,
“你怎么回來了?干嘛不開燈在這裝神弄鬼的!”,紀安雅心神未定地說道,
“我回來騰屋子,我把這里賣了!”,凌浩然淡定地說道,
“賣了?!你素不素傻呀!我爸說年底這里就要拆遷了,過完年局里就會派人來談安置問題,聽說他們已經(jīng)在新政府那邊建了小區(qū),可以按1.5倍比例換新房或者按市場價進行賠款,雖然賠償?shù)哪屈c錢你看不上,但是新政府那邊的房可是潛力股,用來投資也很不錯的!”,紀安雅不解地說道,
“老太太讓我?guī)еS嬡瑤住回別墅那邊,我要那新房也無用,更何況你都不在了,要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保韬迫坏吐涞卣f道,
他欲伸手去抓紀安雅,卻不想被紀安雅一個側身躲開了,
“你說的也是,房子空著不住也挺浪費!”,紀安雅略帶遺憾地說道,
凌浩然再次伸手想拉紀安雅的手,不曾想紀安雅再次躲開了,
“你這是在躲我嗎?”,凌浩然有些生氣地問道,
“浩然,你已娶妻,我要嫁人,我想我們還是保持友情的安全距離比較好!”,紀安雅故作平淡地說道,
“好一個友情的安全距離,沒想到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紀大小姐竟同我如此生分了,也難怪,你現(xiàn)在可是歐陸集團名聲響當當?shù)膱?zhí)行董事,加上今天歐董又公開認了親,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我都應該對你禮讓三分!”,凌浩然自嘲道,
“那可不是,我現(xiàn)在是黃袍加身,以后在外都能橫著走!”,紀安雅故作傲嬌地說道,
凌浩然知道紀安雅說這些話不過是想掩飾她的心虛,若她真的這么在意名利和權力,早就想盡辦法傍上歐皓辰了,又豈會等到這時。凌浩然今晚就像魔怔了一般,突然用力緊緊抱住紀安雅,紀安雅一開始拼命掙脫,直到凌浩然開了口,
“安雅,讓我好好跟你道個別吧,往后余生,天南地北,各自安好!”,凌浩然哽咽地說道,
“浩然,謝謝你一直對我這么好,從今往后,天各一方,惟愿你好!”,紀安雅誠心回應道,
就在凌浩然和紀安雅相擁道別時,紀安雅手機突然響了,是肖恩打來的電話,
“喂,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給你發(fā)了一晚上微信都沒回我!”,肖恩焦急地問道,
“沒有,下午逛廟會逛得太累,回家倒頭就睡著了,剛剛肚子餓了就去便利店買了點吃的!”,紀安雅邊說邊用手捂住凌浩然的嘴巴,
“?。磕悻F(xiàn)在在哪?回家了嗎?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肖恩關切地問道,
“買完我就回家了,別擔心,你早點休息吧,明早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哈,我怕自己睡過頭而!”,紀安雅特意叮囑道,
“知道,你也早點休息,掛了!”,肖恩溫柔地說道,
紀安雅輕聲嗯了一聲后和肖恩一起掛了電話,凌浩然被紀安雅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逗樂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你和這個肖恩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嘛,這還沒結婚就對人家謊話連篇,那以后你還能跟他說句真話嗎?!”,凌浩然故意諷刺道,
“你還說我呢,你跟你家那位也沒少說過善意的謊言吧!咱倆半斤八兩,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紀安雅硬核回懟道,
“是是是,知我者紀大小姐也,不過以后身邊少了你對我叨叨,感覺生活了無生趣呀!”,凌浩然故作惋惜地說道,
“你這都是什么惡癖好,沒人懟心里癢得慌是吧!”,紀安雅一臉嫌棄地說道,
凌浩然沒有回應,只是繼續(xù)緊緊地抱著紀安雅,
“好啦,不跟你廢話了,我要回去睡了,明早還要迎接我的如意郎君!”,紀安雅故意嘚瑟地說道,
紀安雅掙脫了凌浩然懷抱并往屋外走去,就在紀安雅準備開門之際,凌浩然突然叫住了她,
“安雅,我還是想最后問你一句,你是真的要和肖恩結婚嗎?”,凌浩然認真地問道,
“浩然,我要嫁給他了你是知道的!”,紀安雅故作開心地說道,
紀安雅不想被凌浩然看到自己落淚的樣子,不然自己籌謀已久的這一切都將白費,紀安雅故意摔門離去。凌浩然默默地看著紀安雅離去的背影,他從外套口袋里拿出煙夾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但剛抽了一小口就被嗆到了,其實自打上次從米國體檢回來后凌浩然就開始不常抽煙了。但今晚這煙若不抽,凌浩然心里的郁結難解,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埋藏在他心里的結終究還是沒能解開,他至今也沒想明白,為何承諾對他不離不棄的紀安雅現(xiàn)在又像當初那樣走的如此瀟瀟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