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里這么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他怎么這么盯著我,陰著臉,眼里好像還有些怒氣,手也是拳狀。我們之前難道認識,原本就覺得他很眼熟,現(xiàn)在看來我和他之間肯定有關(guān)聯(lián),我要找他問清楚。
我走下攝影區(qū),向他那邊走去。還沒走到他面前,一個聲音讓我定在了原地。
“嗨,子弦你拍完海報了嗎?拍完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這個聲音?是他!是我的小師弟。聲音是從身后的門口傳來的,現(xiàn)在只要我轉(zhuǎn)個身就可以看到來人,這會是清羽師弟嗎?
可是,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脖子身子都動不了。動起來?。∞D(zhuǎn)身?。∧鞘乔逵?!他就在那里啊!
我在心里咆哮,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身體。
那個子弦看向我的身后,原本散發(fā)著寒意的冰塊臉,突然露出如春湖碧波一樣溫柔閃耀的笑容,碧綠色的眼睛也更加清澈透亮。
“你來啦,我收工啦,走吧我們?nèi)コ燥??!彼f著大步走向我的身后。
他和我擦肩而過,直接奔向后面,這個時候我終于找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在我滿頭冷汗的將頭轉(zhuǎn)過去時,只看到了倆個正在走出門的背影。
我快步的向外沖去,我想喊住他們,我想要確認一下,只要讓我看一眼,一眼就可以。
“這位模特,服裝道具不可以帶出去?!蔽覄倓偱艿介T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讓開!”我開始聚集靈力,現(xiàn)在的我不想管什么不可傷凡人了。擋我路者殺無赦!
“白蘇,你干什么呢?!本驮谖覍⒁尫澎`力時,程哲出現(xiàn)喊住了我。這一聲讓我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怕。
現(xiàn)在清羽和那個什么子弦早就不知去向。
我甩了甩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旁邊攔我的工作人員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那個……”我抬起手想要道歉,他們看我抬手所有人都快速的護住了頭,往后退。
我苦笑一聲,看來我的反應(yīng)剛才嚇著他們了。
我沒有再堅持和他們解釋,轉(zhuǎn)身看向此時還在喘著粗氣的程哲:“你怎么來這里了,是跑過來的,喘的這么厲害?”
程哲又大喘了幾口氣,才慢慢平復下來說:“今天我去找你了,可是,你的同事們說你送這趟外賣三個小時了還沒回來,我怕你出事就趕緊來看看,結(jié)果半路上車還壞了,然后我就用跑的,結(jié)果一來到這就看到你一副要殺人的樣子?!?p> “現(xiàn)在沒事了,我們回去吧?!蔽覍⒎b和道具還給攝影組后和程哲一起回到了家中。
“那會是清羽師弟嗎?我還能見到他嗎?”心中的希望像是快要熄滅的火苗明明暗暗。
“鈴鈴鈴~”一陣電話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一個陌生號碼號碼,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喂,請問您是哪位?”
“是我呀~小蘇蘇,你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我們白天才見過的?!?p> 這是誰?我皺起眉頭,想不起來了。
對方看我沒有了動靜又加了一句:“我是在片場給你選衣服的造型師凱文啊?!?p> “你是那個粉紅色眼鏡……”我趕緊將“男”吞了回去,調(diào)整好了,一本正經(jīng)的說到:“凱文老師,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有一個新系列的片子,想要邀請你和宋子弦搭檔拍攝。”
“宋子弦?是那天在片場的那個子弦?”
“對啊,就是他,那天你還盯著人家看了好久呢,現(xiàn)在這么快就可以一起拍攝了,開不開心,激不激動?!彪娫捘沁叺膭P文聲音激動的轉(zhuǎn)了好幾個彎。
“好的,我答應(yīng),什么時候,在哪里?”
“下周四上午9:00,B組攝影廳,不見不散?!?p> “不見不散。”此時我心中希望的火苗從明暗不定,“呼”的一聲變成了熊熊大火。
約定好的拍攝當天。
“這回我們要拍一個古風系列,白蘇你的風格是冷傲的俠士,子弦你的是那種翩翩公子,這回我們要營造一種反差萌,你們兩個背靠著背,白蘇你這樣……子弦你……”導演給我們講解這次的拍攝主題。
宋子弦很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還會加入自己的一些見解。
可是我現(xiàn)在的心思卻不在里。
“白蘇,白蘇?!甭牭接腥私形?,我回過神。“開始拍攝了。”
“嗯,知道了?!爆F(xiàn)在先認真工作。如今我已經(jīng)辭去了外賣的工作和經(jīng)紀公司正式簽約了,這樣也會有更多的機會和宋子弦接觸,就能了解到更多有關(guān)清羽師弟的事。
我和宋子弦相互配合著擺出各種姿勢拍攝,可是當我和他獨處時,他看向我的眼光中總是包含著恨意,那一雙綠眼睛讓我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開始拍攝了?!惫ぷ魅藛T的聲音打斷了我,我最終還是沒有想起來。
新一輪的拍攝開始了,宋子弦剛剛眼神中的恨意一掃而空,現(xiàn)在的他眼神清澈,面容柔和,仿佛是一個飽讀詩書,將要提筆為心上人寫詩的青澀少年郎。
“白蘇,不要發(fā)呆,表情再冷傲一些。要有殺氣,殺氣?!睂а輰⒆呱竦奈液傲嘶貋怼?p> “對,就是這個樣子!”導演激動的拍手。
我模仿了剛才休息時宋子弦對我的表情。
剛剛導演說什么?“殺氣”?原來宋子弦對我都恨到這種地步了,要殺我。這是為什么呢?越發(fā)讓人好奇。
拍攝的時長是兩天,第二天中午我們完成了拍攝在進行了簡單的告別后我們開始各自離組。
宋子弦是最后離開的,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那天那個聲音的主人,沒有出現(xiàn)。
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要跟蹤他,我在他的車上放了一個定位追蹤符。
我順著符篆追蹤了一大片玫瑰園中,一個少年正坐在花園中間的小亭子中,他慢慢的將頭轉(zhuǎn)過來。
我的心頭一熱,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這次我看清了,這就是我的清羽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