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邇白了他一眼,給你個眼神,你自己體會,竟然敢當面指出領導的錯誤,你怕是嫌自己的鞋太大了,不合腳是吧?
“不虧是老內(nèi)奸了,你還挺嚴謹?shù)陌??還能不能好好聽故事了?”
“是是……屬下多嘴,還望大人見諒?!?p> 胡邇看到他誠惶誠恐地向自己賠著罪,心中一樂,故作大度地揮了揮手,“罷了罷了,念在你潛伏多年的份上,本大人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p> 那內(nèi)奸又是點頭哈腰地一通感謝。
“這事兒要從……很多年前說起,當時前任頭領還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外出游玩的時候遇到了危險,恰逢一名男子英雄救美,兩人從此就勾勾搭搭,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然后就搞出人命了。后來就是咱們白茅參與了那件大事,元氣大傷,老頭領臨終前宣布將白茅交給前任頭領,白茅的殘兵敗將這才來到了湖州,前任頭領早已厭倦了江湖的打打殺殺,何況她還有了世界上最可愛、帥氣、智慧的孩子,哪有心思管理什么白茅啊。恰好這時候現(xiàn)任頭領展現(xiàn)出了她的才智,前頭領便將白茅的是一點點的交由她來打理,后來便干脆傳位與她。但是人家姐妹情深,現(xiàn)任頭領怎么能將姐姐的東西據(jù)為己有?于是現(xiàn)任頭領便和前頭領約定,她只是代掌頭領之位,待到前頭領的孩子長大成人,便將頭領之位歸還于他。白茅令自此便被現(xiàn)任頭領留在了那個孩子身邊,以示她決無奪權(quán)之心。嗯……你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了?!?p>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你一點表示都沒有?胡邇直直地盯著他,我這往大了說,那就是懷抱傳國玉璽,流落在民間的皇太子,你說破天也不過是相當于一個刺史,你看到我怎么不也得三拜九叩,宣誓向我效忠?還在等什么呢?趕快啊,我還等著回去吃早飯呢。
那內(nèi)奸也是一頭霧水,你這看著我干嘛?哦哦……隨后恍然大悟,連忙向胡邇行了一個大禮,口中直呼:“屬下見過少主!”
這就對嘍,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份,胡邇咧著嘴,笑成了一朵菊花,假惺惺地虛扶著他:“誒~何須行此大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正所謂前有車后有轍,胡邇這方面倒是向狄仁杰學了個十成十。
那內(nèi)奸一腦門的黑線,被他虛扶起來,看到胡邇小人得志般的嘴臉,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絲疑問,就這貨能成為白茅的接班人?你說了一堆,到底還是沒有解釋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被那三人脅迫,你當時為何不表明身份呢?你向他們表明了身份,豈會有后面這些事?
想到這,他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開口問道:“我還是不明白少主為何會被那三人所脅迫?!?p> 胡邇一聽,你這語氣不太對勁???怎么不信我的話,我不是說了……哦,我還沒說到那呢。
“廢話,我還沒說呢,你能明白才是見鬼了?!?p> 內(nèi)奸暗暗冷笑一聲,我看你能說出什么花來。
“這不,隨著那孩子長大成人,現(xiàn)任頭領便又重提此事,那孩子本想做一個風流才子,不曾想頭領她派人多方阻攔,居然連他參加科舉的考卷都給調(diào)換了。”胡邇這個不要臉的,不光一本正經(jīng)地瞎嗶嗶,還甩鍋,明明是自己裝逼沒裝成,說的像是他受到了陷害一般。
“就這樣,那孩子不得已才走上了接手白茅之路。可是這些年來,白茅內(nèi)部派系林立,早已不像當初那般鐵板一塊,想要接手又談何容易,何況那孩子還是一文弱書生。那些人自然是百般阻撓,不得已,現(xiàn)任頭領只能和他們約定,那名孩子如果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將湖州掌握在手中,就同意讓他上位,所以他當時才不得不隱藏自己的身份?!?p> 胡邇:可算是編完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自己差點是信了。表面上滿不在乎,實際上卻在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那名內(nèi)奸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心里想著,此事事關重大,我還是回去打探一番再說。
胡邇見他還是不怎么相信,他實在是沒轍了,編瞎話太難了!不愧是斗爭經(jīng)驗豐富的老反賊,想騙他可真不容易。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行了!先不說這個了,你知道我是自己人就行了。我剛才在找王勇他之前給我的毒藥,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你帶了沒有了,給我來點。?”
“毒藥?”內(nèi)奸聞言滿是不解,你要毒藥干什么?
胡邇聽出了他的疑惑,向他解釋道:“嗨!這不是要去清理門戶嗎,想來想去,還是毒殺最為省事?!?p> “你……您要親自動手?”內(nèi)奸大驚失色,萬一胡邇說的是真的,他豈能讓胡邇?nèi)ッ斑@個險?
胡邇心中偷笑,你之前不是還想要指揮我,讓我去的嗎?怎么,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不敢讓我去了?那我還偏要去,要的就是讓你心驚肉跳。再說了,也不知道狄胖子那邊是什么意思,豈能讓你隨隨便便就把人給恁死了?這事我來辦就有了回旋的余地,可以讓胖胖配點藥,讓王勇陷入假死之中,留著狄仁杰日后裝……咳,翻盤所用。胡邇這時候還不忘幫著狄仁杰翻盤,這么好的狗腿子,到哪里去找?
胡邇擺了擺手,大氣凜然地說道:“你不必多說了!此事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了的,我每日都在狄仁杰身邊,我有更好的機會可以出手,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再者,我也是需要磨礪,如此小事都做不成,又談何帶領白茅走向輝煌?就算是失敗了,為了我們的大業(yè),我縱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你聽聽人家這覺悟,怪不得可以成為白茅未來的接班人。內(nèi)奸眼前一熱,將自己心中的懷疑全都拋到了腦后,一把抓住了胡邇的手,哽咽道:“少主,您一定要多加小心,萬萬不可以身涉險,白茅的將來還指望著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