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打前哨的修者們,就撞上了前進(jìn)的大軍,把情況立即報了上去。就算是回到了大本營,他們每一個人還都是驚魂未定。
豪華的大車中,一名老者,斜躺在一張虎皮的床榻上,微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不遠(yuǎn)處的高端書桌旁,一男子剛處理完手上的事,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為什么說是高端的書桌,因?yàn)檎麖堊雷邮怯眉兘鸫蛟斓?,配的椅子,是一把龍椅。這樣的配置,不管是多么老土,也配得上高端二字。
“唉,真是累死本帥了?!蹦凶痈袊@一聲,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老頭,臉色有些復(fù)雜。
那個床榻,原本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現(xiàn)在卻在上面躺著另外一個人,這真是鳩占鵲巢啊??赡凶佑植缓谜f什么,他只能忍著。有些事情,只有在處理了叛亂和南吳之后,才好去做。
似乎是感受到男子的目光,老人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就像是故意轉(zhuǎn)過去似的。仿佛在說,老夫就用了你的床,你能把老夫怎么樣?
男子暗暗的捏緊了拳頭,因連續(xù)工作而產(chǎn)生的勞累,被這么一氣之后,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只感覺自己特別精神,同時又特別氣憤。他要壓制自己的氣憤,繼續(xù)用工作來消磨精氣神。
男子走到了高端書桌前,剛一坐下,有個人急促的趕了進(jìn)來,正是李尚書。
李尚書一臉的憂慮,來到書桌近前,就要行禮,被男子擋了下來。
“李老,出什么事了,你這般慌張的模樣,我可從沒見過您老這么慌張過?!蹦凶悠鹕?,攙扶住李尚書,不解的問。
男子把李尚書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自己也坐在了旁邊的另一把椅子上。
“哎,是老夫大意了?!崩钌袝锌痪洌桶鸭值氖虑檎f了一遍。
這件事,正是關(guān)于那兩個攔路的老頭的。男子,也就是帥相,一聽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雖然通天社不缺造化境的強(qiáng)者,但那也不是大白菜呀,隨隨便便就隕落一個,這怎么損失得起。
“到底是哪里來的兩個老家伙,敢觸我通天社的霉頭,給本帥滅了他們,挫骨揚(yáng)灰!”后面的兩句,帥相幾乎是一字一頓,彰顯出霸道的氣勢來。
“嗯,老夫知道該怎么辦了,我這就去安排一下?!崩钌袝f著,站了起來,向帥相抱拳行禮后,快速的離去了。
從李尚書進(jìn)來到離去,整個過程,躺在床榻上的老者似乎一點(diǎn)都沒有受到影響。但實(shí)際上,他聽的清清楚楚,也知道小李子怎么去辦了,無非就是派更多的好手,去圍殲。
老人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心中喃喃道:“哪里是去圍殲啊,完全就是去送死。哎,死就死了吧,這個世界每天都要死人,有人要死的,關(guān)老頭子我什么事。”
老人繼續(xù)舒坦的躺著,享受著美好的生活。這一次跟著小十出來,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簡直讓人流連忘返啊,哈哈哈,舒坦。
按理來說,他是通天社的太上長老,應(yīng)該愛惜通天社的人才才對。但他完全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愛活愛死,都與他沒有瓜葛或干系。
當(dāng)然,他已經(jīng)知道,攔路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算得上是他的老朋友,和他一個級別的存在。派更多的造化境高手去,只能是送死。這樣重要的信息,他覺得沒有必要告訴別人。
此時的帥相,神色凝重,沒有心思去管書案上那些瑣碎的事了,來回的踱著步子。他在認(rèn)真的思索,跑來攔路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天虹大陸上,能輕易斬殺造化境強(qiáng)者的人,可并不多。
他的心中有了幾個猜測,其中有一個人的可能性很大,那就是青修院的院士長,一個歸一境巔峰的人,有可能已經(jīng)是半步道法境了,一個可怕的存在。也只有太上長老,才能與其匹敵。
想到此處,帥相暗暗點(diǎn)頭,這一次把太上長老請出來,還真有那么點(diǎn)未雨綢繆的意思。只要有這老家伙坐鎮(zhèn),就算來的真是青修院院長,那也不懼。
自從青修院的一幫院士投靠了朝廷,也是就是投靠了通天社,青修院的院士長與一名姓穆的院士就失蹤了。這一次出現(xiàn)的兩個老家伙,很有可能就是那二人。
可要真是青修院的院士長出現(xiàn)了,那李老派更多的高手去,怕也是兇多吉少。想到這里,帥相心中不安起來,但他沒有去制止李老的意思。因?yàn)樗€不確定找事的人是誰,只是他腦子里有那么一個推測罷了。
但愿來的人,并不是那個老怪物吧。帥相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不知已經(jīng)踱步了多少個來回了。
“嗞嗞~”
原本躺在床榻上的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撐著手坐了起來,看著踱步的帥相,不停的搖著頭,嘴里發(fā)出像是煩躁的嗞嗞聲。
“小十啊,你這是咋地啦?”老人開口問道。
這時,帥相才回過神來,制止了步伐,有些尷尬的看著太上長老,說道:“沒……沒事?!?p> 太上長老把帥相叫小十,這讓帥相聽著很別扭,又有些尷尬。小十并不是他的小名,也不是乳名,怎么這些老家伙都愛叫這個名字,實(shí)在是可惡至極!
太上長老微微蹙眉,眼睛盯著帥相,看得帥相有些不自在了。老人的目光,就像是能洞察一切,帥相有種自己被看透了的感覺。
帥相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怒火,稍縱即逝,他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然后臉上帶著微笑對太上長老說:“其實(shí),是有那么一點(diǎn)事情,比較棘手,不過李老已經(jīng)去處理,相信很快就能搞定了?!?p> “哦,是嗎?!碧祥L老饒有興趣的說:“是什么樣的棘手事,把你這位帥相都給難住了,我倒是很想聽聽呢,呵呵?!?p> 帥相臉色一僵,心中有些不解。太上長老平時可從來不多說話,也不過問任何事。今天這是怎么了,對這件事感興趣了起來?
帥相心里明白,他與李老之間的話,太上長老必然是全聽見了的,這個時候還裝作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模樣,就有些可惡了?,F(xiàn)在一本正經(jīng)的詢問,顯得煞有其事的姿態(tài),讓帥相很不舒服。
老頭是坐著的,帥相是站著的,老頭詢問問題,帥相回答。這樣的一幅場景,怎么越看越像是下級向上級匯報情況呢。
帥相不敢往下想了,那些亂起八糟的導(dǎo)火思緒,先放在一邊。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太上長老關(guān)系這件事,說不準(zhǔn)他知道擋道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能讓這個老家伙出手,那就省了不少事了。再說了,這一路。好吃好喝的供養(yǎng)伺候著你,也該是出出力的時候了吧。
“太上長老,您莫不是知道,來搗亂的是什么人吧?”帥相盯著老頭的眼睛,問道。
“哈哈。”太上長老仰頭一笑,說道:“小十啊,怪不得你會坐上通天社的第一把交椅,確實(shí)是有過人之處的。”
太上長老并沒有正面回答,但他的這句話,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的確,太上長老他知道來搗亂的人是誰。
太上長老之前說,他感應(yīng)到有個老朋友來了,很有可能就是,前來搗亂的,那兩個老家伙其中的一個。太上長老的朋友,怎么會攔住通天社的去路,這不對啊。
不是朋友,而是敵人?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