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殺手不太冷(13)
弘立二十年,白馬書院門口。
白璐一身月白色男裝,手執(zhí)玉骨折扇對著眼前的三位白發(fā)老人拱手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韻書多謝三位夫子這些年來的栽培?!?p> 三人中間的白發(fā)老人,同時也是白馬書院的院長往前邁了一步,虛扶起白璐的手臂,一邊點頭一邊摸著自己的胡須,“此次一去,可是不再回書院了?”
“回夫子的話,父親大人前幾天讓人送來一封家書,說得知我已學(xué)有小成,希望我能夠回去輔佐他打理家業(yè)?!卑阻错樦洪L的動作站直了身子,垂眸恭敬的回答。
“韻書無法參加科舉,回白家輔佐白家主打理家業(yè),也不算是荒廢了一生的學(xué)識?!?p> “是,父親大人也是這個意思?!?p> “既如此,以后的確是不便再回書院了。”
白璐面上帶了幾分笑意,望著自己最為敬重三位夫子,“學(xué)海無涯,韻書若遇到未解之事,恐怕還是要叨擾三位老師?!?p> 三位夫子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后都大笑出聲,說一定會等著白璐的來信。
看了看天色白璐再次對三人行禮作揖,隨后轉(zhuǎn)身下山離開了白馬書院。
三位夫子看著白璐那不疏于男子的氣度與風(fēng)華,不禁為她生為女兒身而有些可惜。
白馬書院是天下最知名的學(xué)府,曾經(jīng)有殿試三甲均出于白馬書院的輝煌歷史,為此,每年都有不計其數(shù)學(xué)子從全國各地前往白馬書院求學(xué)。
白馬書院的人氣同時也帶動了周邊小鎮(zhèn)的經(jīng)濟(jì),各種客棧酒樓鱗次櫛比,都是專門為這些來白馬書院求學(xué)的學(xué)子準(zhǔn)備的。
白璐依舊是那一身月白色的男裝,踩著蜀錦坐底的鞋子,搖晃著手里的玉骨折扇,慢慢悠悠的走進(jìn)山腳下最熱鬧的白馬鎮(zhèn),這看看那瞧瞧,隨后才踏進(jìn)白馬鎮(zhèn)中最大的那家白氏酒樓。
酒樓里那是相當(dāng)?shù)臒狒[,跑堂的小二瞥見剛進(jìn)門的白璐,立馬掛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手里的抹布往肩上一搭,朝著她迎了上去,看了她的裝扮,脫口而出的‘大小姐’三個字拐了個彎,立馬換了稱呼,“呦,大公子您可回來了!剛剛二公子還在里邊念叨,說不知道您午膳的時候能不能從白馬書院趕回來呢?!?p> 白璐臉上帶著笑意,一雙精致的鳳眸隨意的瞥了小二一眼,搖著折扇開口,“鴻軒又為難你們了?”
“誒嘿嘿……”小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想到自家大小姐的心思那么剔透,“二公子也沒為難,就是將小的們送的吃食都給丟出來罷了?!?p> “嗯?!卑阻袋c頭,表示了解,隨后掃了一眼大堂,回頭問小二,“鴻軒人呢?”
“二公子在您房里等您呢?!毙《澭?,恭敬的回答。
“知道了,你去忙吧。”白璐抬了抬下巴,示意小二該干嘛干嘛,小二點了點頭,一溜煙的跑到大堂里,游走在客桌之間。
雖說在白馬書院求學(xué),但是白璐終究是女子,院長為了她的名聲著想,并沒有讓她住在書院里,所以白璐在求學(xué)的這四年里,都是住在白馬鎮(zhèn)上,在鎮(zhèn)子里有一座單獨的兩進(jìn)小別院,在白氏酒樓里也有單獨設(shè)立的房間。
房間在二樓的拐角處,白璐剛踏上二樓,眼角余光里就有一個勾玉在拐角處一閃而過,白璐懵了一秒,隨后身子比大腦先做出反應(yīng),腳尖一點,就到了拐角,然而哪里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白璐屏息傾聽,除了自己房間里白鴻軒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其他人。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白璐忍不住懷疑,隨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房梁上,一根紅色的綢帶垂下,隨即又被一只帶著勾玉手鏈的大手撈了回來,一個呼吸間,房梁又變的空空蕩蕩。
原本坐在書桌前看書的白鴻軒聽到有人開門,頭都沒抬就語氣不善的開口,“我不是說了么,長姐回來之前我不吃飯,讓你們別再煩我!”
“我都不知道原來白二少爺?shù)钠饽敲创??!卑阻磸街弊椒块g的軟榻上,拿過上面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淡淡的開口。
“姐……姐姐!”白鴻軒聽到白璐的聲音,立刻放下手里的書,開心的站起身,快步上前,坐到了白璐對面。
“夫子那邊我已經(jīng)辭別了,過幾日我們就可以啟程回杭州了。”白璐吹了口手里的茶,抬眸看了對面的白鴻軒一眼。
白鴻軒感覺到自己姐姐的目光,同白璐一般精致的臉蛋上立馬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姐姐什么時候走,我就什么時候走?!?p> “你不在白馬書院求學(xué)了?”白璐挑眉。
白鴻軒僵在了那里,隨后尷尬的捂嘴咳嗽了一聲,“咳咳,這個,姐姐你走了,就我一個人留在書院求學(xué),多沒意思啊?!?p> “這次回去之后,我就會輔佐父親開始打理家業(yè),你知道母親是希望你走上仕途的?!卑阻纯粗坐欆幍难凵裼行﹪?yán)肅,“我走之后,你也不用繼續(xù)住在酒樓里,我會派人去和夫子說,給你在書院里安排個住所,同屆的學(xué)子你也都接觸接觸,對你將來的仕途有幫助?!?p> “是,軒兒知道了?!卑坐欆幱行┯魫灥拇瓜骂^,哪怕心里再不高興,也絕對不會忤逆長姐的話,
白璐見他好歹算是答應(yīng)了,便也露出了一個笑臉,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還有一年就是鄉(xiāng)試了,你乖乖在白馬書院讀書,到時候,姐姐親自陪你去考試?!?p> “真的?!”白鴻軒聽到長姐答應(yīng)會陪自己去鄉(xiāng)試,心里的陰霾立刻一掃而空,一抬眼,就看到白璐摸著自己腦袋的手,衣袖中滑落出一條勾玉手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姐姐,你這個手鏈?zhǔn)鞘裁磿r候買的,怎么以前沒見過?”
白璐收回手,手掌無意識的遮住了手腕上的勾玉手鏈,將它重新塞回衣袖里,不給別人看到,“沒什么,一個小玩意兒而已?!?p> “哦?!卑坐欆幱行┮苫?,卻還是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
三天后,白璐換了一身黑色繡金色暗紋的男裝,一頭烏發(fā)的長發(fā)用一根紅色的綢帶系住,對著站在白氏酒樓門口滿眼不舍的白鴻軒吩咐了幾句,讓他用心讀書,隨后長腿一抬,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騎背上,一揚韁繩,離開了白馬鎮(zhèn)。
簾卷東南風(fēng)
現(xiàn)在‘風(fēng)露’夫婦已經(jīng)有倆定情信物了,你看出是啥了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