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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謀

第二十八章:君生未生

一生謀 吉吃玉米 2314 2020-01-19 11:47:07

  “老爺呢?”

  第二天一早,江渝端著早膳來到了書房門口。

  “夫人,老爺一大早就進宮了?!?p>  侍衛(wèi)低著頭說道。

  江渝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隨后轉身離開,從昨天上了馬車回到尚書府后,他們之間便沒有交集了,當初她嫁過來后,他好像也沒打算碰自己,當晚就離開了婚房。

  江渝心里復雜,那會是慶幸,可這會有點難過,都怪她太冷淡了,如今是已放開曾經(jīng),想著未來,要爭取他的喜歡,母親說的對,今后該主動一些。

  書房里。

  左仁銘聽著門外的聲音,等到聲音離去,不解地看著父親,不知為何要躲著江渝。

  “父親,您這是?”

  左仁銘對江渝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歲的母親,并沒有多大反感,生母已經(jīng)去世許多年了,父親身邊沒個人照顧,形影單只,多年來看著孤獨落寞,只希望父親今后身邊有個人陪伴。

  左雍仁面色平淡,眸色清亮明晰,看著眼前的左仁銘。

  “仁銘,生不逢時,愛不逢人,所到之處皆是命數(shù)?!?p>  左仁銘不懂這句話,只是父親說了的話他一向尊為明理,所以記在心頭,應了一聲。

  左雍仁唇瓣弧度一微,垂下墨色眼瞳。

  ……

  紫薇殿。

  大清早綠衣正準備往朱雀閣而去,剛走進院子,敲了敲門,得了應聲,要推開門進去,抬腳那瞬間,一張紙條落入了綠衣的眼中。

  綠衣蹲下身,滿眼疑惑,撿起紙條正準備起身時,房門開了。

  井宿低頭看著蹲在門前姿勢詭異的綠衣,笑著道,

  “綠衣,干嘛呢?蹲人呢?”

  綠衣看著拿她嬉笑的井宿,起身將那張紙條拿給了井宿。

  “少爺,我剛剛看到的,不知道誰送來的?!?p>  井宿收起笑意,拿過紙條,將對折的紙條攤開,只見上面寫了三個字,落款地址為天下第一樓竹軒閣。

  “救救我?!?p>  井宿臉色沉了下來,天下第一樓是上層權勢的秘密商討之處,暗地里是情報網(wǎng),歸屬的閣主是江湖人士,名為“緣寰”,不知男女。后來兩國交戰(zhàn),天下第一樓依舊光鮮亮麗,所見背后之人的強大。

  是誰給她寫了這封信,又是誰向她求救,莫不是一個圈套。

  井宿目色沉沉,收起這張便條,看著綠衣好奇的目光,微微一笑,用紙點了點她的額頭。

  轉身進房間,綠衣摸了摸有些癢的額頭,跟著一塊進去,張望的小眼神,一臉好奇模樣。

  “少爺,誰的信?寫了什么?”

  “怎么神神秘秘的!”

  井宿點起了燈盞,在綠衣的惋惜與一臉好奇的目光下,火焰隨勢而上,紙條瞬間成了一縷灰煙。

  “綠衣,上面寫的是…”

  井宿慢吞吞說著,綠衣等著著急,“是什么?什么?”

  綠衣屏住心神,靜候著井宿接下來的話。

  “秘密?!?p>  井宿微微輕啟唇瓣,綠衣睜大大雙眸立馬寫滿了失落,

  “什么啊…”

  “少爺還不如不說。”

  井宿微微一笑,走過她的身邊,壓低聲線道,“綠衣,還是不知道為妙?!?p>  綠衣聽著這句警告,轉頭看著井宿的背影,

  “少爺,知道了會做噩夢嗎?”

  井宿走到門口,回答她,

  “豈止做噩夢,還會晝思夜想,食不甘味,臥不安席。”

  “你還想知道嗎?”

  “想知道的話我這就告訴你。”

  井宿表情嚴肅,一副不騙人的模樣,試探道。

  綠衣聞言,有些膽怯,低聲為難道,“我膽子小,還是不要知道了。”

  井宿留下一句話,從木架上拿過斗篷隨后向院子走去,

  “綠衣果然是聰明人。”

  綠衣受了表揚,有些難為情,神態(tài)靦腆。

  “哪兒…哪兒…少爺說得…”

  話還沒說完,綠衣神情一愣,不過還沒一的功夫,見井宿已經(jīng)離開了院子,綠衣連著追上去,到院門口,左右看看,連井宿的人影都看不見了。

  “又看差了!”

  綠衣懊惱了一下,滿臉惆悵與不開心!

  井宿走出朱雀閣就往散星閣去了,走到院門前,聽到聲音,井宿看了一眼身旁的那棵香樟。

  輕輕一躍,抓住樹枝,勾腳翻身,坐到了樹干上。

  看著眼前澄澈清冷的黑衣少年,站在窗前伏身洗臉,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滴,隨后走到房門口,打開了房門,看了一眼院子。

  井宿眼尾一彎,指間快速摘了一片樹葉,向夏齊書飛去。

  井宿注視著那片葉片就那么滑過夏齊書的手背,葉片如刀片,夏齊書的手背上迅速起了一道紅色淺痕,接著鮮紅的血滴就溢了出來。

  井宿皺了皺眉,眸色復雜,他果真不會武是嗎?難道是她猜錯了嗎?昨天在街頭的那個人真不是他。

  夏齊書垂下眼眸,眉間一蹙,另一只手按下傷口,看見了腳邊的那片沾了血痕的葉片,一陣落葉颯聲,聽到腳步聲,抬頭那瞬間,見井宿向他走來。

  井宿解下了原本束在發(fā)上的白色綢緞,托起他的手,替他將傷口用束帶纏繞起來。

  “為何不躲?”

  井宿像是在下一盤棋,幫他系好傷口后,抬眸看著那雙透亮雙眸,卻黑黝黝的,瞳孔眸色不見底。

  夏齊書看著井宿,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上的束帶,表情誠摯,認真,臉上隱約帶著些許的笑意。

  “躲什么?”

  井宿看不透這個少年,從一開始遇見他,就看不透他,剛開始如地獄孤魂,現(xiàn)在卻是純粹如一張白紙一般的少年。

  他就好像這世的一個變數(shù),突然闖進了她的眼里,偏生又這么像自己,倔強又頑強,趕不走。

  半晌,井宿微微一笑說,

  “沒什么,就想問問你,昨天做了什么?”

  夏齊書當真想了想,“養(yǎng)傷,保護你。”

  井宿見他一臉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莫名觸動了她的笑穴。

  “別人出口成章,你倒好,一出口說的是情?!?p>  井宿看著他那雙懵懂的眼神,落下嘴角的笑意。

  “我隨便說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p>  “我還有事,你餓了的話,去廚房找馬婆婆?!?p>  井宿轉身離開,夏齊書跟了上去,井宿轉頭看他,

  “怎么?”

  “你不喜歡我說這樣的話嗎?”

  夏齊書問她。

  井宿唇邊一聲嘆息,見他眼里有憂傷與疑問,

  “沒有不喜歡,只是聽多了就假了。”

  見夏齊書的眼瞳漸微黯淡。

  井宿挪了挪唇瓣,沒再說,徑直離開,可身后的少年又跟上了。

  井宿停下腳步,轉身疑問。

  “怎么了?”

  夏齊書看著井宿,“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p>  “會有危險。”

  井宿蹙著眉骨忽悠。

  “不怕?!?p>  夏齊書不肯放棄。

  “隨你,你想跟就跟著吧?!?p>  井宿又道,

  “但是,要聽我的話?!?p>  夏齊書點了點頭。

  井宿與他對恃了一會,他還是沒有要回的意思,臉上無奈。

  轉頭輕聲不解地嘀咕,“都這么喜歡跟著我?我是香餑餑不成?”

  見她答應了,并不排斥自己,夏齊書的眼瞳一亮,神情一悅,跟在井宿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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