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人在茅房蹲了十來分鐘,總算是出來了,走出茅房那一刻,還不依不饒地將手中的手電筒往里照了下,喝道:“該死的耗子”,便朝自家方向走去。
而蹲在第三個茅房處胡春來與朱紫夢二人捏了一把冷汗,在那人從茅房出來之時,二人心中憋了一口氣總算是可以放松了,哪曾想他又將手電筒往里照了下,似乎要往里走進來的跡象,若被他發(fā)現(xiàn)了此處有人,定會大驚一呼,屆時恐怕是人盡皆知,什么樣的后果,想必沒有人能比他們二人更能知道這其中的結(jié)果了。
胡春來雙手合十,緊閉雙眼,向天禱告著,口中似乎在說:“千萬別走進來……”之類的話語,阻止那人想要走進來的步伐交托給了他賴以信誠地神明。
朱紫夢拍了下嘴里還在不停的嘀咕著,小聲喝道:“人都走了,你還祈求個鬼??!”。
被朱紫夢這么一拍,隨即把合十的雙手慢慢地放了下來,兩眼也睜開了。其實,胡春來是信佛的,村里大部分人也都信佛的,剩下的少數(shù)人就是不信佛的,而朱紫夢就是那少數(shù)人的其中一位,嚴格點來說,她還入不了村里那少數(shù)人不信佛的行列,當(dāng)然朱紫夢是不稀罕加入什么狗屁的少數(shù)人不信佛行列的,她是外地媳婦,信仰可能與本村有所不同,這點胡春來倒是可以理解,人家夫家都不強求她信佛,你一個情夫又怎左右的了她呢?
“走了?”胡春來拉長兩耳仔細聽,確實沒有了動靜,前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這才晃過神來,狐疑地問道。
“想想今晚怎么辦吧?”朱紫夢皺起眉頭,撅著嘴生氣道。
天黑胡春來是看不到朱紫夢的臉部表情,為了給手機省點電,兩人也就沒打開手機里自帶的手電筒。
“讓村里的那些跑縣城的去趟縣城,我倆當(dāng)場有可能就被抓個現(xiàn)形,所以也只能到隔壁村或直接去鎮(zhèn)上,然后再坐去縣城的客車”胡春來說出了今晚的計劃。
然而一旁怒氣還未散去的朱紫夢,把音量提高了些反問道:“難不成今晚要徒步去鎮(zhèn)上?”。
“難道你還有其他辦法?”胡春來追問道。
此時的朱紫夢似乎開始懊悔自己當(dāng)初怎么會與眼前這個沒用的男人茍合呢?他除了身有長物,別的什么也沒有,都怪自己太過浪蕩,要不是自個兒非得去勾搭人家,他一個村里難得的‘孝子’既能為了你遠行外出,這足以說明他是很愛惜你的。
“為何非得大晚上的動身呢?明早我們兩人分開走不行嗎?一人岔開時段做不同的客車不就行了嗎?”朱紫夢一口氣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你說明天出發(fā),你大白天背著行李包,你婆婆看見不會問你,是要去哪里啊,那時你該如何回答呢?你當(dāng)然可以謊稱去縣城辦點事情,那你就敢保證她不會同你一起去嗎?她也是可以找個理由說,你一個外地妹,縣城不太熟悉,還是媽跟你一塊去也有個照應(yīng)。村里的那些跑縣城的那個不與蔣偉侃相熟啊,見他老婆獨自一人說是要去縣城,人家肯定會生疑,一通電話不還是把你婆婆給叫了過來了嗎?所以,我也都是為你著想,才會選擇晚上動身,這樣也就沒人能認得出是我倆了”胡春來費了好大口舌,給朱紫夢解釋為何要今晚動身的緣故。
胡春來接著繼續(xù)往下說:“我們穿過這條村路一直往北走,大概走個五分鐘到村后山,后山有一條山路可以通達到鎮(zhèn)上了,這也是平時上山砍材時發(fā)現(xiàn)的”,說時,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往身后照了照,手指指道。
“那這得走多久???”朱紫夢皺眉問道,顯然此時的朱紫夢是多么的懊悔啊,在家里待著多舒服啊,為何要跟胡春來私奔呢?難道是徐蕾對自己太好了,才導(dǎo)致了自己的私欲,正所謂:飽暖思**,說的就是這個吧。這時她但凡有一絲絲地退卻之心,想必胡春來也不會為難自己吧!然而懊悔歸懊悔,她口中卻始終未說出半個不愿與胡春來南下陽城的言語,畢竟如漆似膠地日子總比獨守空房的好上何止千萬倍。
“起碼能比沿著鎮(zhèn)級公路走快上四十來分鐘吧,當(dāng)然兩個人走可能就沒那么快了,還有一點就是后山那條山路,走到深山處會見到幾口棺材和些骨灰壇,大白天是沒什么可怕的,但是這大晚上的從那走過,心里總覺得瘆得慌,若彼時來那么一陣陰風(fēng),會嚇得當(dāng)場暈倒”胡春來在說到山路深處會遇見棺材時,說話時便作出一副很嚇人的樣子,意思是讓朱紫夢不要走山路。
“我可不相信這世上有什么鬼怪之說,你可不要自己嚇自己,今晚非得走你所說的山路不可了”朱紫夢意志堅定的說道,她知道,不走山路,那便只能走鎮(zhèn)級公路,到時不是被村里的鄉(xiāng)親碰見,便口若懸河也說不清了,雖然她倆私奔這事早晚都會被村里人知曉,但此時她倆還不想在沒離開村子就被村里人發(fā)現(xiàn)了。
突然朱紫夢站起身,拽著還蹲在地上的胡春來,著急著說道:“還不走,再不走等下阿侃他媽來了,就走不了”。
“真的要從后山山路走?”胡春來站起身面露驚恐之意地問道。
“難不成你想在還沒離開村子就被人知道你我之間的事嗎?”朱紫夢瞪大兩眼,反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胡春來剛要說出后面的話,立馬就被朱紫夢給截住。
“只是什么,我還不知道你嗎,還不是害怕后山的棺材之類的嘛,瞧你這點出息,怎么當(dāng)初就與你交好了呢!”朱紫夢說出了胡春來心中的顧慮,還故作自己后悔當(dāng)初怎么與他交好的表情。
“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愿意,跟別說后山那些棺冢了,阿夢,你就別生氣了”胡春來看著一臉怒氣的朱紫夢,咬緊牙關(guān)豁出了命似地說道。
朱紫夢一聽到胡春來說出‘死’字,立馬用那纖弱白皙的手心捂住了胡春來的嘴巴,很是心疼地說道:“我可不想你死”,她話鋒一轉(zhuǎn),恨不得此時已身在縣城某賓館中,焦急地喝道:“那還等什么?趕緊走啊”。
剎那間,由朱紫夢拽著胡春來,轉(zhuǎn)變?yōu)楹簛砝熳蠅舻男∈肿叱雒┓浚刂镒有÷芬恢毕虮边M發(fā),三分鐘后,二人帶著喘息之氣在后山入山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休息片刻再入山,從茅房到后山,腳程雖不過五分鐘,但他們是一路小跑北上,且越近后山的村路越是坡度遞增。
二人稍作休息后,便起身踏入這深山之中,雖然此時的胡春來還是有點發(fā)怵,但除了走這條山路,別無他法了。
胡春來走在前頭,朱紫夢跟在后邊,他緊緊地拉著她的手。這條山路是村里人進山時所開辟的,蜿蜒崎嶇,寬不過半米,兩旁皆是樹木,當(dāng)然在沈處就像胡春來所說的會有棺冢。
且說徐蕾看了下廳堂墻壁上的掛鐘,心里犯嘀咕:這女人平時上個茅房也沒見的怎么久啊,就算是來月事了,也不至于這老半天都蹲在坑上吧!她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難不成出事了……,趕忙從房內(nèi)拿了手電筒急匆匆地出了家門,直奔茅房而來。
“阿夢……”徐蕾邊往茅房里出走邊大聲喊道,也不知喊了多久,徐蕾始終沒有聽到朱紫夢的回音。
過了好一會兒,徐蕾這才想起了給朱紫夢打個電話,隨即徐蕾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了朱紫夢,撥打了過去,電話通是通了,可就是沒人接。
原來,胡春來與朱紫夢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胡春來提議今晚就在此處過一宿,明早天一亮再繼續(xù)出發(fā),說就算今晚走到了鎮(zhèn)上,估計也沒客車愿意去縣城,而且鎮(zhèn)上不像縣城那般,有旅館、賓館之類。朱紫夢也欣然答應(yīng)了,二人即刻便脫衣解衫,把脫下的衣服鋪在地上,借著樹縫折射出的月光,朱紫夢那膚如凝脂的胴體在這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透過樹影顯現(xiàn)出若隱若無的感覺,更能讓一覽無余、盡收眼底的胡春來欲罷不能,誰說美景只可欣賞,不可褻玩?胡春來望著眼前一絲不掛的朱紫夢,再也經(jīng)受不住了,便將朱紫夢撲到在鋪好衣服的地面上,一番強吻,行交媾之事……。
而正在他們二人云雨之時,朱紫夢的手機響了,然而她卻沒去接聽,任由手機來電鈴聲響個不停,直到許久鈴聲才停下。
徐蕾打了一通沒人接,便繼續(xù)打,直到有人接聽。
山林中鈴聲剛停下,卻又再次響起,這回朱紫夢拿起手機,一看才知是徐蕾,雖有些驚愕,卻是意料之中。
“喂”朱紫夢先是在電話這頭喊出了第一個字。
徐蕾聽電話那頭總算是有人回話,聽這聲音是朱紫夢沒錯,她知道這會兒絕不能以責(zé)怪的口吻詢問朱紫夢,那樣的話,對方有可能立刻掛斷了電話。故作神情自若、態(tài)度緩和的笑道:“孩子哭的厲害,我這才想起你在茅房呢,便來茅房叫你,哪曾想我喉嚨喊破了,也沒聽見你回話啊”。
朱紫夢聽徐蕾說是孩子哭得厲害,心中難免有些憐憫,望著身旁的胡春來,且自己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遂狠下心在電話里頭說道:“往后的日子里,寶寶就交托您來照顧了”。
徐蕾聽出了這話的含義,裝作不知道的問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啊,沒有媽的孩子得是多可憐啊,你回娘家了?”。
“算是吧”朱紫夢便順著徐蕾的話往下說,畢竟她還不想對徐蕾說出她南下陽城的事,若將去陽城的事告知與徐蕾的話,想必蔣偉侃定會南下陽城尋她的。
朱紫夢是躍西人,與躍東省相鄰,雖與經(jīng)濟發(fā)達躍東省作為鄰居,然其省內(nèi)經(jīng)濟體量遠不及贛昌省,以至于人口基本都流入到經(jīng)濟發(fā)達省份去了,由于躍西處于發(fā)展階段,故而也吸引了不少商人來此做生意,尤其是建材行業(yè)的。這事也是全國聞名的傳銷組織發(fā)源地,素以“南傳銷”而響徹境內(nèi),是拉動省內(nèi)GDP的‘重大功臣’,而這其中屬海江市傳銷活動最為猖獗。在傳銷中,年滿18周歲且是個合格公民具備完全民事和行為能力,同時具備獨立判斷思考能力的人,可以加入。但是,在他們當(dāng)中,有一條不成文規(guī)定,有5類人不能加入,哪五類呢?一是在校的學(xué)生和老師;二是現(xiàn)役軍人;三是公務(wù)員;四是犯罪分子和網(wǎng)上逃犯;五是躍西當(dāng)?shù)厝恕?p> 蔣偉侃只知道朱紫夢是躍西人,至于是哪個地市的人,卻未曾聽她提起過,她不說,便不好多問,免得她生氣,看來蔣偉侃確實是一個寵妻狂魔。徐蕾更不會多嘴了,只要他們夫妻恩愛,一切都不是個事。
“你既是回娘家,為何不與說清楚了,這大晚上的該多危險啊,若真要回娘家,大可明早我送你到縣城,這樣我才放心啊”徐蕾有點擔(dān)心的說道,畢竟大晚上的,一個女人外出該是多么的危險啊,就算是大白天,縣城車站也難免會遇上貪財好色之徒,況且朱紫夢長得還算勻稱,是個男人都想上前捏一把她那豐腴的翹臀。
“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我想幾時出發(fā)回娘家就幾時”朱紫夢聽徐蕾電話里頭說的這番話,知道回娘家這個慌怕是很難跟徐蕾再圓下去了,便拉大音量,很是生氣地說道,說完了,也不等電話那頭的徐蕾回話,立即關(guān)斷了電話,將手機往邊上衣服堆里一甩。
“是誰打來的電話?能讓你怎么生氣”胡春來望著掛完電話一臉憤怒的樣子,好奇地問道。
“還能有誰啊,蔣偉侃他媽唄”怒氣未消的朱紫夢并沒有給胡春來好臉色看,怒氣沖沖地回了一句。
徐蕾手機中傳來“嘟嘟嘟……”,方知朱紫夢在沒有告訴她的情況下決絕地掛斷了電話。本想把朱紫夢回娘家的事打個電話告訴遠在甌州的兒子蔣偉侃,都準備撥打過去了,但她最終還是收起手機,這通電話也就沒打成。心想:從今晚朱紫夢的舉止來看,異于往日,還有就在剛才打電話給她,也是我試探性著問她,是否回娘家了?她似乎猶豫了半晌,并未立即回我是啊,而像是搪塞我回了一句算是吧,再者,若是真要回娘家,也不必非得大晚上回去啊,搞得讓我知曉了不準你回娘家似的。突然轉(zhuǎn)念一想,她該不會與人私奔了吧?
既然朱紫夢說是回娘家了,就當(dāng)她是回娘家了,徐蕾疾步地走回了家,畢竟嬰兒還在嬰兒床里哭個不停呢!先不管朱紫夢是否與人私奔的事了,暫且也不打算把這事告知身在甌州的蔣偉侃,現(xiàn)在首要的事是把小祖宗哄好了,比什么事都重要,暫不表。
胡春來見朱紫夢自打接了徐蕾的電話,一臉堆滿了怒意,先是安慰道:“你跟她置什么氣???氣大傷身,不值當(dāng)”,說時,雙手卻在她那光滑地胴體上游走的,剎那間,嘴巴也奮力地撲吻上去,自上而下,少頃,二人又沉浸在魚水之歡中……。
就在他們行云雨之事時,山林之中傳來了“呼啦,呼啦,呼啦……”的凄厲之聲,仔細聽那聲音,像是一個女人在被人追打時喊出的救命聲。胡春來本就對這山中之事甚是懼怕,尤其是夜黑之后傳出像是女鬼的凄厲聲,瞬間,整個身子卷縮成一團,拉起躺在地面上的朱紫夢擋在面前,自己則蹲在身后,已是驚恐萬分。
胡春來說道:“瞧你那點出息,這是風(fēng)吹的聲音,由于樹葉擋住的緣故,才會有這種聲音,哪有什么女鬼啊”,轉(zhuǎn)過頭蹲下身子,用右手食指戳了下胡春來眉心嫵媚道:“沒用的東西!”。
“我倒這是女鬼的哭叫聲,到頭來卻是一陣怪風(fēng)啊,多么不解風(fēng)情的風(fēng),掃了我朱紫夢的雅興”,胡春來聽朱紫夢說這是風(fēng)吹的聲音,立刻站起身子,鄙夷地目光抬頭嘆道。
幾番折騰,二人已無興趣,便躺下就寢,在入睡前聊些等到了陽城該如何如何之類的瑣事,一夜無事,自不在話下。
次日天剛亮,早起的胡春來睜眼望著身旁睡夢中的朱紫夢,透過樹縫照進來的光線,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趕緊起來了”正在起身穿衣服的朱紫夢推了還在喘著氣的胡春來焦急道。
胡春來很淡然地回了一句“嗯”,身子卻未有任何動靜,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待朱紫夢穿好衣服時,俯瞰還躺在地面上的胡春來,用右腳踹了他的右小腿,大聲喊道:“你還不起來是吧”。
不知是被她的怒氣震懾到了,還是估摸著休息了也差不多,便起身穿好衣服。
不多時,二人各自背上雙肩包行李,沿著山路往鎮(zhèn)上方向進發(fā)。
預(yù)知二人此去陽城途中所遇何事,且看下一章別甌城繼續(xù)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