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蔣偉侃原本打算請三天的假,那曾想一回來就是半個月啊,幸好自己平時與組長關(guān)系處的好,才可讓請了這么長的時間,若換做是他人,早讓你收拾走人了,還會給你掰扯嘛!
話說徐蕾與大哥蔣德屈將樂隊團長拉到一旁,三人低頭在那里嘀咕了一番,只見徐蕾拿出一沓紅鈔,伸手給那樂隊團長,樂隊團長接過鈔票,強笑道:“多謝東家看得起我們這樂隊!”,說完,朝著樂隊隊伍中走去,示意大伙要走了,樂隊眾人拿好各自的樂器,井然有序地走出了蔣家,往自己開來的兩輛金杯車走去,等他們上了車,蔣偉侃在門口點燃一小鞭炮,等鞭炮響聲殆盡時,那兩輛金杯車已離開了蔣偉侃的視線。
之后,徐蕾依次把工錢給廚師和寫挽聯(lián)的老者結(jié)清了,蔣偉侃也同樣在門口點燃了鞭炮,這是村里的習(xí)俗,不管家中辦喜事還是辦喪事。
這人都走了,剩下的就是蔣偉侃的幾位叔伯以及他們的妻兒,留下來無非是幫忙收拾下。
等大伙收拾完畢,已是晚上七點半了,徐蕾拽了下蔣德屈的衣袖,低聲道:“大哥,跟我到廚房內(nèi),每樣菜品各打包一點給大伙帶回家”。
蔣德屈嘴上雖說“不需要”,但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跟徐蕾走進了廚房。
廚房內(nèi),一張桌子擺滿了大盆,桌子放不下,還特意用木板架在木椅上,木板上也放滿了大瓷盆,里面盛著各式各樣的菜,有的是還未來得及端到飯桌上,桌上的人卻已走的差不多了,也有的是桌上剩的,當(dāng)然這種情況很少的,畢竟若有一道菜剩下,這都無疑是對一個廚師的侮辱啊,索性每道菜從廚房內(nèi)端到飯桌上,都吃的精光,對徐蕾來說,收拾起來也方便,但對于廚師來說,意義卻非凡了,一道菜能被食客吃的精光,無疑是對廚師最大的贊許。
徐蕾拿出昨天也不知從哪兒買來的打包盒,一手遞給蔣德屈,一邊說道:“大哥,用這打包盒,每樣都打包些與大伙分了”。
蔣德屈接過打包盒,應(yīng)聲“哎”,拿起一個大盆內(nèi)的大菜舀,便開始舀起菜品。
不多時,徐蕾和蔣德屈手上都拿著剛剛打包好的菜從廚房內(nèi)走了出來,徐蕾笑著看向廳堂里的眾人說道:“大家,拿些菜回去吧!”。眾人先是異口同聲道:“家中有”,而后身子卻不聽使喚地上前,伸手接過徐蕾與蔣德屈手上的菜,每戶均勻的分了。
蔣德屈見眾人收拾得也差不多了,看了廳堂壁上的鐘表,說道:“弟妹,這收拾也差不多了,桌子、椅子、碗筷之類明天他們會過來運走的,這我昨天租的時候,他們跟我說好的,你也別太過傷心,生活還需繼續(xù)下去啊”,徐蕾強笑道:“我沒事的,大家還是早點回去吧”,“那我們回去了”蔣德屈說道,還不忘把頭轉(zhuǎn)向蔣偉侃吩咐道:“往后的日子里照顧好你媽,千萬別再讓你媽操勞過度了”,說這話時蔣德屈語氣中略帶這一絲絲地感傷,畢竟二弟蔣德望就是操勞過度走的。
“大伯,您就放心吧,今后定不會讓我媽勞累了”蔣偉侃笑中帶著泣音,拍著胸脯說道。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蔣德屈望著蔣偉侃說話時的那雙充滿堅定地眼睛,便不再多說了,只好笑著說道。
蔣德屈看向眾人,手一揮說道:“咱們各回各家吧”,大伙同他一起走出了蔣偉侃的家門,同送走前面幾次人群,蔣偉侃嗖地一下跑到雜物間,拿了鞭炮,到門口燃放起來。
自送公爹蔣德望骨灰去山上回來,朱紫夢一直在房間內(nèi),且門關(guān)著的,其實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下午背著嬰兒走了那么長的一段路,人確實夠累的,說是回房間內(nèi)休息,卻是打著休息的幌子與胡春來在私發(fā)消息呢!嬰兒則是無憂無慮地熟睡著,睡得是那么的香甜。
蔣偉侃每燃放一次鞭炮,硝煙便彌漫著整個廳堂,許久才散去,那種刺鼻的化學(xué)味道會讓初聞?wù)邌芎恚袷Y偉侃他們生活在農(nóng)村中,對于這種味道是見多不怪了,不管是那戶人家操辦喜事還是置辦白事,燃放鞭炮可是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就算這一整年都沒什么白喜事的話,春節(jié)那幾天,村中家家戶戶也都會燃放煙花炮竹,所釋放出的硝煙可以驅(qū)散身上的晦氣與瘟疫,以祈禱來年家人身體健康,好運倍加。朱紫夢也是個農(nóng)村人,所以蔣偉侃村中的習(xí)俗,她村里也有的,主要是嬰兒,剛來到這個世界,對于這種強烈地刺鼻味道,是很難忍受的,就在下午去送公爹骨灰路上,嬰兒在她背上因問道這刺鼻地硝煙味道,都哭了好多次了,所以一回到家中,蔣偉侃立馬讓朱紫夢抱著嬰兒到房間里,關(guān)上房門,說待會兒還會燃放鞭炮,怕是那硝煙味道又得讓小家伙難受了。
徐蕾看這硝煙將要消失,讓蔣偉侃去叫朱紫夢出來吃點東西,自從山上回來,就忙著晚邊的宴席,都沒顧得上叫她出來吃晚飯,雖然徐蕾與兒子蔣偉侃也沒時間吃晚飯,擺個宴席招待親朋好友,忙的那是前胸貼后背,還哪有空吃晚飯哦!幸好肚子餓了,能在后廚拿個碗筷,去盛點剛出爐的菜品,就這樣?xùn)|吃一點西咬一口的,算是解決饑餓的腹中,廳堂中一有人叫道,立馬手中的碗筷,快步?jīng)_了出去。但從山上回來就一直關(guān)在房中朱紫夢就不同,這會兒肯定是饑餓難耐了吧!這可是公婆徐蕾和作為丈夫的蔣偉侃他們心中的猜想呢,人家朱紫夢這會兒哪會覺得肚子餓呢,她正和胡春來聊得不亦樂乎,都忘了吃飯的事了,你要說她肚子不餓,那可能是假的,嘴上、心理上可能會說謊,但身子是誠實的,騙不了人的。
手握著手機半躺在床,兩小腿交叉式地側(cè)放在床沿上,雙手正快速地按著手機屏幕上的虛擬鍵盤,手機每震動一次,都是胡春來發(fā)來的信息,不知是她回的消息過快,還是對方胡春來打字速度并不快的緣故呢?以至于朱紫夢每發(fā)送一條消息,都把手機掩于胸中,靜靜地等待對方的回復(fù)。就在這等待的過程中,耳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咕?!甭?,用手摸著肚子,方才覺得這是自己肚子發(fā)出的聲音,也是,這都快晚上八點了,腹中可是沒進任何東西哦!當(dāng)然除水之外的任何東西。
“砰砰……”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阿夢,出來吃點東西吧”蔣偉侃邊敲房門邊喊道。
房內(nèi)的朱紫夢聽是蔣偉侃在喊他,便從床上跳將下來,走到房門前,把門開了,只見這會兒廳堂里一片寂靜,桌椅也整齊地堆落在大門邊上,笑著問道:“客人都走了?”。“都走了,你快出來吃點東西吧,想必是肚子餓壞了吧”蔣偉侃關(guān)心的說道。
“讓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餓了呢”朱紫夢知道自己不能明說其實早就餓了的意思,若這樣一說,蔣偉侃就會說那你怎么不出來吃點東西呢,還是怕見生人,就算你怕見生人,那你起碼可以打電話叫我送東西進來給你吃啊,怕見生人這點該是說不過去了吧,他們本就相識于工廠,廠里那么多人,也沒見她怕過生人。所以這會兒朱紫夢見蔣偉侃怎么說了,遂故作迎合他的意思用手撫摸著肚子笑道。
朱紫夢就這樣走出了房間,和蔣偉侃一起步入了內(nèi)廳。
內(nèi)廳中,徐蕾已坐在桌旁等候多時,見二人來了,笑道:“來,阿夢,快嘗嘗今晚的菜品,保證你吃了連舌頭都吞了”,這比喻瞬間把眼前剛要入座的朱紫夢嚇一跳,好奇地問道:“什么菜???居然能把舌頭給吞了,那這道菜我可不敢吃了哦”。
在旁的蔣偉侃聽立刻被朱紫夢的回話,弄得哈哈大笑,坐在北面位置的徐蕾也被朱紫夢這番回話給弄得哭笑不得,用手上的筷子指著蔣偉侃說道:“還不快給阿夢解釋一下媽剛才說的意思”,還在哈哈大笑地蔣偉侃連忙點了點頭。
“媽剛才說今晚這些菜品,你吃了連舌頭都會吞下去的,真正意思是贊揚今晚這些菜味道極好,吞舌頭是我們這邊的土話,意思就是說明這道菜味道極佳,讓你吃了,錯把舌頭當(dāng)成了菜,給咬了下去,這不間接就成了吞舌頭了嗎”狂笑不止的蔣偉侃勉強將‘吞舌頭’的土話解釋清楚。
“別笑了,我這不知道你們這邊的土話嗎”朱紫夢扭頭看向還在哈哈大笑的蔣偉侃,眉頭微皺,瞪了他一眼,指責(zé)蔣偉侃道。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趕快坐下吧,別待會兒飯菜都涼了”被朱紫夢瞪了一眼的蔣偉侃,知道若是再笑下去,朱紫夢定會生氣的,遂立馬合住了嘴巴,笑聲也從空氣中停住了。一個人狂笑不止時,若讓他停下別笑了,這個人先是從面部表情上止住了笑意,笑聲也隨之打住了,但其內(nèi)心此刻還在笑,需要過會兒才能真正的停住了笑。
二人這才入坐在與徐蕾對面的座位上,他們的桌前已擺好了碗筷,且碗已然盛好了滿滿地一碗飯。
席間,蔣偉侃邊夾些菜到朱紫夢飯碗中,邊對她們婆媳二人說道:“我明早得去廠里了,本來是請假三五天的,誰曾想一回來就是半個月啊,得虧是組長人好,跟上面領(lǐng)導(dǎo)磨破嘴皮,組長以調(diào)整組上每人輪班頂替我,上邊這才勉強讓我繼續(xù)呆下去”。
“也好,那吃完飯后,趕緊收拾一下,早點休息,養(yǎng)足精神”徐蕾并沒有想讓兒子在家多呆幾天的意思,能早點去廠里去上班,也能多賺一分錢。
然而旁邊的朱紫夢心中卻不是這么想的,巴不得你早點去廠里呢!那樣的話,她就可以與胡春來廝混了,雖說現(xiàn)在家里多了個婆婆徐蕾,但總比在多個蔣偉侃強吧!心里有這樣的想法,卻不能這樣說,給蔣偉侃玩了欲擒故縱的把戲,語氣略顯強硬的說道:“不然去就不去,再去找家唄,還怕找不到活嘛?”。
“你可別這么說,出去務(wù)工不就是為了賺錢嗎,別這地方干幾天不舒服就不干了,換下家再干幾天,又覺得這家不咋地,又換了,這樣一年下來,臨近年關(guān),到時候錢沒賺多少,你所在地方的附近那可是惡名昭著啊,試問還會有哪個愿意招你入廠呢?”蔣偉侃語重心長地說道。
朱紫夢頓時語塞,一時間卻無法辯駁蔣偉侃這番話,因為他說的在理。“廠里還招人不?要不我也跟你去廠里上班吧”朱紫夢嘻嘻的說道。
“阿夢,你還是呆在家中吧,畢竟孩子需要你的照顧”對面的徐蕾一聽到朱紫夢也要跟著蔣偉侃去廠里上班,立馬阻止朱紫夢去廠里上班的意愿。
“媽說的對,孩子還小,你就留在家里照顧孩子吧!有什么需要和媽講,若媽很難辦成的,直接打電話給我,我想辦法也得弄,到時候就郵寄回來”蔣偉侃也想朱紫夢能跟在自己身旁,畢竟在那悠悠漫長地夜晚,一個人漂泊在外,是多么孤獨寂寞,這時是多希望能有一個人陪在身邊說說話??!但此時家中下有還在嗷嗷待哺地嬰兒,上有一老母,雖然現(xiàn)在看上去身體很硬朗,萬一有什么事,也沒個報信之人,出于這層考慮,蔣偉侃得舍棄小家為大家,拋棄自己的私欲,便順著母親徐蕾的意思補充道。
“好吧,好吧,不讓去我就不去了,在家好好帶孩子”,婆婆與丈夫都勸說不讓自己去上班,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這樣才能把戲演真了。其實她心里早就預(yù)料到他們二人會極力勸阻不讓她外出上班的,為了讓眼前的母子二人知道她現(xiàn)在懂事了,此時的家已不同于往日了,欠外債那么多,作為兒媳也該為這個家分擔(dān)點了,這才說出了自己也想去上班的意愿。其實這還有第二層意思那就是,在他們勸阻下留在家中,那樣的話便又可以與胡春來私會了,這才是她心里的真實寫照。
飯后,朱紫夢本打算系上圍裙準(zhǔn)備收拾碗筷,卻被徐蕾伸手搶了朱紫夢正要往腰上系的圍裙,作出讓她去幫蔣偉侃收拾下行李,擺手道:“你還是幫阿康收拾下行李吧,這碗我來洗”。
既然徐蕾把圍裙都搶了過去,話也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走那就是她不識趣了,遂和蔣偉侃一同走進了房間。
其實也沒什么行李需要收拾的,回來時蔣偉侃也就背了個雙肩包,包里也都是些衣物,本來想把那幾件在醫(yī)院換下來穿過的衣服拿出來洗,但一想到明天得出發(fā)去廠里,洗了怕干不了,放在包里不太方便,索性就不洗了,直接到那邊再洗,這也許是蔣偉侃特立獨行的個性所影響的吧!
當(dāng)然徐蕾也是知道的,但為什么兒媳朱紫夢難得主動一回想要洗碗,徐蕾卻把她趕出廚房呢?蔣偉侃一年在外,也就是年關(guān)時節(jié)回來,一年沒回來幾次的人,又是年輕人,這不明天又得遠行了,小兩口又得分離,徐蕾想到這里,今晚這碗不管是朱紫夢愿意洗還是故作姿態(tài),她都把朱紫夢打發(fā)走,讓她和蔣偉侃過過二人世界。
蔣偉侃從背包中拿了貼身的換洗衣物,對朱紫夢挑眉道:“等我洗完澡,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討厭啦,那還不快去啊”朱紫夢用那纖細的手拍打著蔣偉侃的胸脯,羞紅著臉頰笑道。
看官聽稟,這房間內(nèi)嬰兒怎么沒動靜了呢?其實早在朱紫夢吃完飯,手中就拿著一碗熱騰騰的米糊走進了房間,等小家伙醒來了再喂。
不多時,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底褲的蔣偉侃洗完澡走進了房內(nèi),正瞅見朱紫夢將身上的衣服褪去,只剩下貼身衣物,半臥在床上,她那雪白的雙腿交叉的搭在床沿上,低頭看著手中握著手機,似乎在等蔣偉侃呢?是的,她就是在等蔣偉侃。
朱紫夢也察覺到蔣偉侃進了房內(nèi),正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但她卻似乎沒有把頭抬起來看蔣偉侃,還是一如既往地低頭翻看著手機。
蔣偉侃快步來到床邊,將朱紫夢手中的手機拿了過來,放在一旁的床頭柜柜子上,說道:“什么東西怎么好看啊,連我走進來都不知道”。
朱紫夢見手機被拿走,即刻抬頭望向眼前的蔣偉侃,嫵媚地笑道:“洗好了,我都等好半天了,你再不進來我都快睡了”。
蔣偉侃這時并沒有回答朱紫夢的話,看著眼前的朱紫夢,尤其是她突起的胸脯,好像比前些天大了些,瞬間全身欲火難耐,想要一泄個痛快,所以便立馬撲向朱紫夢。
“你小聲點,你媽還在內(nèi)廳廚房里呢”被蔣偉侃壓在身上的朱紫夢嬌喘道,箭在弦上的蔣偉侃卻沒搭理她,二人就這樣在房中云雨……。
不知多久,房間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聲音很是洪亮,都把內(nèi)屋的徐蕾給吵醒了——也不算是吵醒吧,其實徐蕾也沒睡下,而是睡不著。聽到小家伙哭得這么厲害,徐蕾立馬從床上跳將下來,穿好衣服,來到蔣偉侃房門前,敲門說道:“還在哭的這么兇,是餓了還是怎么了?”。
預(yù)知嬰兒為何哭這么兇?且看下一章私奔繼續(xù)拆解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