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書房!
蕭懷宇陰著臉,看著柳征與墨清水,也不說話,就是看著!
墨清水覺得自己很無辜,試探的說道:“陛下,此事與老臣可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蕭懷宇咬牙切齒,一指柳征:“這老混蛋發(fā)屁,你怎么不攔著點!”
“這!”
墨清水語塞,縮了縮脖子,心中暗道,我也不知道他要說什么啊,再說,我也很驚訝??!
“說說吧!”
蕭懷宇看向柳征!
“說什么?”
柳征莫名其妙,不是都說完了么!
“說說你那話什么意思!”
蕭懷宇冷哼一聲!
“陛下,老臣也只是實事求是,沒有別的意思!”
柳征拱拱手!
“那是前半句,你后半句什么意思?你是說朕的兒子會對朕不利?”
蕭懷宇質(zhì)問道!
“老臣絕無此意!”
柳征連連搖頭否認(rèn)!盡管他真的有這個意思!
“你就有!哼!”蕭懷宇冷哼一聲,坐到了書案后邊:“你說說你,小丫頭又安然無恙,你怎么就那么大火氣,還當(dāng)著那么多的朝臣,威脅幾個后輩,還要不要臉啦,你讓朕的臉往哪放?”
“陛下,老臣這第三代,可就素素這一根獨苗啊!”
柳征一拱手,深深的彎下腰,有些蕭索!
蕭懷宇一滯,白了柳征一眼:“彎著腰做什么?裝可憐啊,起來吧,朕能不知道這事,若不然,你以為朕的庭杖是白面做的?”
言下之意,看在柳素素的面上,饒柳征一回!
“老臣多謝陛下圣恩!”
“你放心,那三個小子那里朕自會警告,昨日之事必然不會再發(fā)生,只是,這天有不測風(fēng)云,保不齊那個不開眼的又會打小丫頭的注意,到時候,你多少給朕點臉面,把事查清楚了在再咋呼不遲!”
蕭懷宇無奈的開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也不知是沖柳征還是自己的三個兒子!
柳征聞言,當(dāng)即跪了下去:
“老臣惶恐,謝陛下體諒,朝堂孟浪,請陛下責(zé)罰!”
“起來吧,先皇特許你面君不跪,這般模樣,像什么樣子!”蕭懷宇起身將柳征扶起,瞥了眼墨清水,語重心長的說道:“再說了,你,我,還有這老小子,多少年的交情了,當(dāng)年同桌喝酒聽曲,惹是生非,后來助我入主朝堂,這些,我都記著呢,些微小節(jié),過去就過去了!”
柳征站起,面有愧色,眸中淚光閃動,墨清水也是如此,二人齊齊一躬身!
蕭懷宇卻是不耐的擺擺手:
“別凄凄艾艾的了,坐吧!”
“謝陛下!”
二人坐下,蕭懷宇也坐在了書案后邊,淡淡開口:
“聽聞你要收那小子為徒!你可要考慮清楚了,軍方第一人,收徒可不是小事!”
柳征自然之道蕭懷宇說的那小子是誰,也不驚訝,要是蕭懷宇不知那他才會真的驚訝!點點頭:
“考慮清楚了!”
“既然考慮清楚了,我也就不勸你了!”蕭懷宇點點頭:“你呢?你有什么看法?”
見蕭懷宇看向自己,墨清水皺了皺眉,沉吟一番說道:
“他姓墨!”
柳征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頭:
“這我一直都很清楚!”
“既然你們都清楚,我也沒什么補(bǔ)充的了,走吧走吧!”蕭懷宇端起了茶杯,一副送客的模樣!
“老臣告退!”
二人起身告退!
少傾,柳征又折返回來!
“何事?”
蕭懷宇有些納悶,這老小子今日事還真多!
“陛下,還是為了收徒的事,兩日后,老臣在別院設(shè)下宴……”
“沒空沒空!”
蕭懷宇直擺手!
“老臣知道陛下沒空,就是想著請三位皇子赴宴!”
柳征笑著說道!
“朕知道了!還有事沒事,沒事就滾!”
蕭懷宇聞言臉色一滯,感情這混球不是來請自己的!
“老臣告退!”
柳征趕緊利索的走了,蕭懷宇臉色有些發(fā)黑!
“怎么樣,是不是挨罵了!”
“滾蛋,老不死的!”
……
出了宮墻,柳振濤,柳振林接住柳征,問道:
“父親,陛下說些什么?”
“沒,就是一些瑣事!”
柳征自然不會多說,雖然對于蕭懷宇的態(tài)度很是詫異,但是也不會因為這一時的態(tài)度放下戒心,說來這也是歷朝歷代朝堂之上的通病,天子即便表現(xiàn)的再親善,臣子都不會相信,同樣臣子們表現(xiàn)的再忠心,天子也還是會保留戒心,從來沒有誰去試著完全信任一個人,不是不能,是不敢,畢竟在朝堂之上,隨意的去相信一個人,很大的可能就是墜入深淵!
……
朝陽宮,皇子居所,皇子年滿十歲之后,都會離開生母,搬到這里!
蕭瀚海府邸,書房內(nèi)!
“老師,今日這一番我們的謀劃可謂都落空了!”
蕭瀚海臉色還是有些難看!
“是啊,本來按照我的猜想,柳征大怒是必然的,雖然栽贓的痕跡重了些,但是柳征又無旁證,想要泄憤又或者立威,也只能揪著二殿下不放,一直到昨日下午,左克明綁了齊躍游街,雖然手段出乎意料,但總算是沒有超出掌控,只是今日這朝堂之上,柳征倒是給我們下了劑猛藥??!”
堂下一白須凈面的老者沉著臉!
“哎,賠了夫人又折兵!”
蕭瀚海愁眉苦臉,手中把玩一物,正是兵符!
“也不盡然!”
老者微微一笑!
“老師何出此言?”
蕭瀚海一愣,放下兵符!
“殿下可還記得在那宣德殿外,二殿下當(dāng)眾掌摑趙玉成的事!”
老者眼含深意的看著蕭瀚海,好似在考究!
“對呀!趙玉成雖然有錯,但是終究是為老二著想,老二這一巴掌,不僅打在趙玉成的臉上,也是打在他心上,更是打在老二麾下那些擁護(hù)者心上,往后行事,必然小心加小心,如此畏首畏尾,恐怕,難成大事!”
蕭瀚?;腥淮笪颍瑩嵴拼笮?!
“殿下說的不錯,不過,還有一點,”老者笑著搖了搖頭:“二殿下那一巴掌確實是昏招,但也是妙招!”
“妙招?”
蕭瀚海不解!
“這一巴掌完全將二殿下從昨日的擄人事件中摘了出來,而三殿下一向跟柳征親善,對于柳素素也是愛護(hù)有加,如今,這嫌疑最大的,便是殿下你了!”
老者嘆了口氣,現(xiàn)在想想,昨日的謀劃確實是昏招!
“可是老二老三也有可能是逢場作戲?。 ?p> 蕭瀚海急切地說道!
“話雖如此,你的嫌疑仍然最大!”
老者搖頭!
蕭瀚??嘀?,無言以對!心道,說來說去,還不是本皇子吃了大虧!
老者無奈搖頭,安慰道:“殿下無需苦惱,如今雖然沒了兵丁,但是,二殿下三殿下也是如此,雖然殿下受了柳征猜忌,但是,這立儲之爭,不到最后關(guān)頭,容不得柳征那般權(quán)勢的人插手,所以時間尚早,殿下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修復(fù)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而二殿下那邊,如今寒了人心,想必會低迷一段時日,殿下還是早做打算,興許還有些收獲!”
“也只能如此了!”
蕭瀚海嘆了口氣!
……
然而老者沒有想到的是,二皇子蕭瀚城回到府邸之后,趙玉成后腳就跟了過來,二人一路進(jìn)了書房,說了什么,無人知曉,但是趙玉成離開時,滿面春風(fē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