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的一聲,梁中仁急剎車,夢荷和劉偉強不禁向前猛傾,額頭幾乎撞到了靠背。梁中仁急忙鉆出駕駛室為劉偉強打開車門,他緩緩下車,裝模作樣看了看酒店,再回過頭來準備和夢荷道別,那一刻,他有點不知所措,只見季夢荷有氣無力扣上車門,搖搖晃晃圍繞車頭走過來,說了一些客套話,便返回轎車。
梁中仁送劉偉強進入酒店禮貌道別之后,立即返回駕駛室,回頭一看,夢荷正在抽噎,眼中噙著淚水,表情痛苦,假惺惺地問道:“季總,怎么了?”
“沒什么。把車鑰匙給我,你乘出租車回家吧?!眽艉煽拗f。
“季總,我送你回家,你開車我有點不放心?!绷褐腥恃壑榇蛑D,口氣確實帶著幾分關心。
“不用,我自己開車回家?!眽艉蓱B(tài)度很堅決。
梁中仁反手把車鑰匙給了夢荷,又安慰了幾句,便推開車門下車,站在一旁看著轎車緩緩駛去,待車消失無影,他便拿出手機準備給倉田“匯報工作”,后面突然響起一連串的贊揚聲:“干得好,干得漂亮,離得我們的目標又近了一大步,梁先生的功勞大大的……”
梁中仁回過頭,看見程子博、倉田夫婦從大堂走了出來,他們臉上均掛著邪惡的笑容,表情很僵硬,特別是三人的眼睛,很瘆。梁中仁哆嗦了一下,搖著頭說:“我沒什么功勞,只是按你們的要求行事。我……我不想干了,請倉田先生放過我吧!”
程子博冷笑道:“梁先生,有錢不賺,你犯傻啊!目前我們正在按計劃實施,照這樣下去,不出半年,倉田先生就可以成功收購華弘集團,你就可以拿著一千萬遠走高飛,何樂而不為?”
“程先生,我真不想干了。季家對我有恩,怎么也不能去做忘恩負義之事。人要有要良心??!”梁中仁面色凄楚,腮幫抖動著。
“良心?什么是良心?那行,你可以不干,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季夢荷說梁中仁調戲香子,又設計離間兩人,看你怎么收拾殘局?!泵郎硱汉莺莸卣f。
梁中仁臉色蒼白,身子哆哆嗦嗦,兩手扯著褲子,雙腳不停抖動,幾乎要癱倒在地,再不敢往下說。
“梁先生,你是聰明人,有錢大家一起賺,別把那頂道德的帽子扣在頭上,沒用的!這個包里有五萬塊,是你的辛苦費,先拿去用?!眰}田說完,遞給梁中仁一個灰色的布袋。
梁中仁無可奈何地接過包,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謝謝”。
“這就對了。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完成任務,到時候,你拿著錢回夏門老家,從此過著清閑的日子,多愜意。”程子博說。
“好了,我們也要回酒店了,你回去吧?!泵郎痴f完,轉身離開,倉田和程子博在后面緊跟著。
梁中仁提著那個黑色的袋子,看著程子博三人鉆進出租車后,拖著疲憊和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公路邊。
天上積了云層,很少見到星星,路邊的燈光倒是璀璨。梁中仁提著那個裝著錢的袋子,一步一步向前走著,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這五萬塊錢怎么花,更不知道明天或者后天有什么事情會發(fā)生。他很害怕,進退兩難,似乎自己就是一只關進籠子的公雞,害怕地等著被主人抓出來割斷喉管,再放進開滾燙的開水,扒光毛,放上砧板,開膛破肚,一點一點被宰割……
他走啊走,走了很長一段路,實在走不動了,才乘了一輛出租車向華弘總部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