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師,我戴上你的眼鏡后,什么都看不清啊?”恒飛摘下那副黑色老花鏡,不斷擠?!包S豆眼”,又用手揉了揉眼皮。
“對對對,我的是老花鏡,你的是近視鏡,這怎么行?”譚教授接過眼鏡看了看周圍說,“耿勝杰,你眼鏡是多少度?”
“回譚老師,我的眼鏡才800度?!惫俳芰⒓椿氐?。
“什么?才800度?你知識不漲,近視度漲得這么厲害?你不像是地球人。”譚教授驚訝地說。
在場所有同學(xué)大笑起來,映著陽光,個個洋溢著青春活力。夢荷站在十多米外,偶爾朝這邊張望,見同學(xué)們這么開心,也微笑起來。
“周恒飛,你眼睛多少度?”譚教授問道。
“600多度?!敝芎泔w老老實實地回答。
“哪位同學(xué)的眼鏡是600多度?”譚教授大聲問道。
“回老師,我的眼鏡600多度。”沈思思立即擠到譚教授面前。
“你的眼鏡也這么近視?男生玩游戲,你一個女生不會也玩游戲吧?”譚教授問道。
“譚老師,我很少玩游戲,就是愛看小說?!鄙蛩妓伎粗T教授很誠實地說,“我現(xiàn)在正在構(gòu)思一部‘玄幻’小說,畢業(yè)之后,我就靜下心來寫作,到時發(fā)表到某個網(wǎng)站,賺個幾百萬,然后買套房子,過著田園生活。啊,我好向往啊!”
“啊,你正在做白日夢啊!有句俗語叫‘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干’,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想傷害一個女同學(xué)的自尊心。我就說嘛,當(dāng)前近視眼這么多,一個比一個高,不是玩游戲就是看小說。過幾天你把畢業(yè)論文拿來給我看,如果像記流水帳,你休想拿到畢業(yè)證書?!弊T教授生氣地說,“把你的眼鏡摘下來給周恒飛?!?p> “我?我的眼鏡給周恒飛戴?他的臉那么寬?!鄙蛩妓歼t疑著。
“我們班有幾個沈思思,不是你難道是我?”譚教授反問道。
“那好吧。”沈思思無奈地摘下眼鏡遞給了周恒飛。
周恒飛接過眼鏡戴上,尖叫起來:“哇,好清晰!”
“等等,把眼鏡給我?!卑勺叩胶泔w面前說,“你要是摔壞人家的眼鏡怎么辦?所以,我得給鏡架綁兩根鞋帶,你戴上后,再把鞋帶綁到頭上,這樣就萬無一失了?!?p> 阿嬌動作很快,立即解下運動鞋帶,將眼鏡左右兩邊纏住,幫恒飛戴上后,又用鞋帶在他后腦系得死死的。
“麥玉嬌,你挺會想辦法的嘛?!弊T教授說,“你和那位(夢荷)小姐挺熟悉的,去告訴她,下半場努力扮演好‘拉拉隊’這個角色,讓鄺景澄發(fā)揮全力,力爭贏得下半場?!?p> 阿嬌心頭起了一個波瀾,很顯然,譚教授看出了景澄和夢荷的關(guān)系,既然如此,只有表現(xiàn)好一點,贏了這場球賽,譚教授才不會責(zé)怪景澄。聽了譚教授的吩咐,阿嬌立即點頭應(yīng)是,快步走了過去。
譚教授繼續(xù)給隊員們上“政治課”,那種激烈程度十分罕見,就像戰(zhàn)前指戰(zhàn)員給戰(zhàn)士們作動員令:一定要拿下某高地。
阿嬌跑到夢荷身邊,輕聲說:“譚教授要你當(dāng)好拉拉隊,多給景澄加油打氣。明說吧,這場球必須贏,任何隊員不能失誤,包括景澄,否則,拿不到畢業(yè)證書?!?p> 夢荷大驚失色,說:“譚教授真夠狠。你現(xiàn)在不要走了,咱倆一起給隊員們加油??上Ш泔w不上場踢球了!”
“不,他必須上場,譚教授下了命令。”阿嬌說。
“恒飛不是沒眼鏡么?”
“譚教授叫他戴了沈思思的眼鏡。”阿嬌說。
“女孩子的眼鏡?會不會繃壞?”夢荷搖了搖頭。
“沒辦法,為了贏得這場比賽,我用鞋帶把眼鏡系在他頭上?!卑烧f。
夢荷明白,下半場是攻堅戰(zhàn),只有背水一戰(zhàn),方能贏得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