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儀、阿嬌、恒飛三人來禪城第一天晚上,找了一家普通的酒店住下,自然是阿嬌和千儀同住一個房間,恒飛單獨住一個房間。
半年來,恒飛死纏爛打,終于博得了阿嬌的芳心,兩人的一些小秘密,當(dāng)然不容外人知曉,即使千儀這樣的好閨蜜,阿嬌也守口如瓶。
深夜,阿嬌夢囈連連,驚醒了千儀。千儀打開壁燈,大吃一驚,阿嬌頭發(fā)蓬亂,平躺在床上,嘴巴講個不停:“恒飛,我想你……”雙手舞動,腰像蛇一樣左右擺動,雙腳踢動,面容嬌羞,脖子漲得通紅。
千儀看了,忍住笑聲,想不到這個潑辣的女同學(xué)一刻也舍不得恒飛,要不要喚醒她?如果喚醒了,肯定會傷她自尊,不如關(guān)燈睡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千儀躺下后,阿嬌仍然夢囈,可能是身子擺動的幅度過大,“撲通”一下掉下床,猛然驚醒,睜開眼,怎么睡在地板上了,借著窗簾的縫隙投入的微薄燈光轉(zhuǎn)頭一看,一點動靜也沒有,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對,千儀還在另一張床睡覺,絕對不要吵醒她。
阿嬌小心翼翼穿上拖鞋,躡手躡腳走進衛(wèi)生間,打開燈,關(guān)上門,一看自己的窘樣,嚇了一跳,暗自慶幸——千儀睡著了,不然面子盡失,捧起水洗了一把臉,又梳了一下頭發(fā),發(fā)現(xiàn)后腦很疼痛,一摸有個小包,還好,摔得很輕,走出衛(wèi)生間,大模大樣躺下,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很快進入夢香。
第二天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餐,阿嬌問千儀:“你昨晚睡得好沉啊。我起來上衛(wèi)生間,聽見你說夢話,后來我又醒了兩次,你都在睡,太能睡了,整晚沒醒一次?!?p> 千儀暗自好笑,這同學(xué)在打探口風(fēng),深怕那點小秘密讓別人知道,即便知道,那也是人知常情之事,并不需要過分掩飾啊。由此可見,這個潑辣的女孩子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畢業(yè)前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和恒飛墜入了很深的愛河。
千儀很鎮(zhèn)定地回道:“逛了那么多地方,太累了,真的很‘好睡’啊。哪像你啊,有恒飛的百般呵護,也不用操心,輕輕松松,白天近似于睡覺,所以晚上睡不著?!?p> 恒飛老老實實地說:“阿嬌確實能睡,我和她住一起的時候,整晚不醒一次……”
“哼!誰跟你住一起?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阿嬌竭力掩蓋,滿面通紅,嗔怒道。
千儀裝作沒聽見,只顧吃早餐,時面看看來往的客人,時而盯一盯天花板。
恒飛知道說錯話了,本想辯解,阿嬌站了起來,恒飛立即放下筷子親切地問道:“阿嬌,吃飽沒有?再吃點吧。”
“我被你氣飽了,哪還吃得下。走啦走啦!”阿嬌表面生氣,實則很高興。
千儀笑起來,看著這對小冤家,又想到了景澄,雖然自己已經(jīng)放棄了這段感情,但景澄的身影還在眼前漂浮,一時半會兒棄不掉,就像蒲公英借著風(fēng)兒的力量,沒完沒了的在空中游弋,除非風(fēng)停了,蒲公英才回落地面。
每個人都有一段難以往懷的往事,事隔多年,人已憔悴,但往事仍然很新鮮,就像剛發(fā)生的一樣!——忽喜忽悲,平平仄仄的步履,深深淺淺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