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嗤嗤這個小不點眉飛色舞的講著自己一開始如何遇到這個龐然大物,如何如何膽戰(zhàn)心驚,但是在洛薩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下,這只短吻鱷如何如何深明大義,最終決定加入他們的隊伍,徐來便覺得有些好笑。
按照洛薩答應(yīng)短吻鱷的,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狼群需要為短吻鱷提供食物,而短吻鱷一旦知曉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也會通過他和狼群之間的紐帶,上報給狼群。
至于這些紐帶么,沒錯是這些。他首先要把這個消息匯報給嗤嗤,再由嗤嗤判斷這個消息有沒有繼續(xù)匯報的必要,如果有嗤嗤就需要匯報給洛薩,最終由洛薩決定,要不要告訴徐來。
當(dāng)然,徐來也覺得這個小沙鼠不大靠譜,但在目前的情況下他沒有更好的動物選項,總不能讓阿克利這個頭狼給他打下手吧。
徐來心目中的耳目,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最初的規(guī)模。
但僅僅有這些還不夠,并且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目前最大的掣肘。
阿克利狼群,僅僅只有六只狼。
沙鼠也好,蜜獾也罷,這些家伙可能不比狼笨,但從執(zhí)行力和省心的程度上來說,比洛薩可是差遠(yuǎn)了。
將這些事情都匯報給他之后,洛薩和嗤嗤都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平頭哥雖然沒什么朋友,但就算不看徐來的面子也要看蜂蜜的面子,自然也要出一份力的。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又回來了之前,徐來才來到阿克利狼群的那段時光。平靜、安逸,沒有一絲波瀾。
但平靜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僅僅是幾天的時間。
這一天早晨,當(dāng)阿克利匆匆的趕來時,徐來早已得知這個消息了。
還沒等他開口,徐來便悠悠的道,“我親愛的頭狼,是不是那兩支不長眼睛的狼群惹到我們了?!?p> 阿克利半張的嘴巴一滯,便這么僵硬在半空中,眼神在徐來和洛薩身旁流轉(zhuǎn),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個事情說復(fù)雜也不復(fù)雜。
自從徐來開始養(yǎng)殖肉兔之后,阿克利狼群便很少捕獵了,因為不管對哪種動物來說,捕獵的風(fēng)險都比你想象的要高。但偏偏,阿克利狼群的領(lǐng)地,又不僅僅是他們腳下的這點兒地盤。
說來說去又說到了原點,狼群之間的紛爭,百分之九十九是由于領(lǐng)地和獵物的問題造成的。
那兩支狼群徐來倒是不陌生,一支叫巨鳥狼群,一支叫北河狼群。當(dāng)時徐來在識破了胡斐給西比狼群設(shè)下的陷阱后,這兩支狼群是最先贊成徐來加入狼族的幾支狼群之一。
本來是個老熟人,又結(jié)下了善緣在先,沒想到最終還是因為領(lǐng)地的問題起了糾紛。
“你怎么知道?”
阿克利愣了半晌后,第一反應(yīng)便是這個。
事實上自從肉兔養(yǎng)殖開始后,這些狼是極少捕獵,但更夸張的是徐來本人,他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原本還好,偶爾會去克里狼群串串門,前些時日回來后,根本是一腳都沒邁出去過。
而這件事偏偏是不久前才發(fā)生的,徐來是怎么知道的。
徐來和洛薩同時露出了一個心有靈犀的笑容,當(dāng)然,洛薩“笑容”的表現(xiàn)則是耳朵動彈了下,然后尾巴搖了搖,不過阿克利并未注意到洛薩的這些小動作。
意識到徐來和阿克利有話要說,洛薩很識相的回避了起來。
“那兩支狼群的狼呢?現(xiàn)在還跟我們的狼僵持?他們的頭狼來了沒?”
阿克利聲音低沉,顯然他對這次和兩支狼群起的沖突并不報以樂觀的態(tài)度,“沒錯,除了洛薩和我,現(xiàn)在我們總共才有四只狼,而他們……反正一旦起了沖突,我們是絕對占不了好處的。巨鳥我沒打過交道,但是北河這個家伙我清楚,他是個很貪心的主兒,他絕對不會只滿足于北河狼群自己的獵場。”
就連阿克利自己都沒意識到,現(xiàn)在狼群一旦遇到了什么問題,他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自己要怎么怎么辦,而是來問徐來怎么辦。
徐來摸了摸額頭,三支的狼群的糾紛他知道,但洛薩傳來的消息比較籠統(tǒng),糾紛到了什么程度,對方來了多少狼,對方頭狼的態(tài)度他是不知道的。而看阿克利目前的想法,顯然是不想把事情擴(kuò)大化。
他也不想把事情擴(kuò)大化。
但為什么以前那些狼便沒和阿克利狼群起沖突?根本原因還是現(xiàn)在肉兔多了,阿克利狼群有了穩(wěn)定的食物來源,自然也用不著再像以前那樣為了領(lǐng)地、食物和其他的狼拼命了。
這些細(xì)微的心理變化,可能連阿克利自己都未察覺。
于是阿克利在前面帶路,他一路小跑,顯然心情并不平靜。事實上,等他們到了那里之后,三支狼群的沖突已經(jīng)快變成四支狼群的沖突了。
克里狼群也加入了進(jìn)來。
這幾只狼的領(lǐng)地本就相隔不遠(yuǎn),
森德狼群、巨鳥狼群、北河狼群,還有西比狼群和克里狼群全在這附近??死锢侨涸绺⒖死侨航壴诹艘黄穑嗨褂殖W≡诎⒖死侨?,過去搬救兵自然是分分鐘的事情。
眼見徐來過來,己方的眾狼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見面的瞬間徐來就知道,都特么是老熟人了。
都是在索菲亞手底下開過會的。
那特么非要搞事情么。
在看到徐來出現(xiàn)后,對方的一只狼,從他站的位置看應(yīng)當(dāng)是頭狼。那頭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哦,看看,這才是正主吧。我該怎么稱呼你呢?徐,或者,阿克利狼群的頭狼?”
頭狼這兩個字,他刻意咬的很重。
事實上也不怪他這么說,狼群中等級制度極其嚴(yán)格。徐來到來時其他狼的動作和眼神早已暴露了徐來在阿克利狼群中的地位,除了阿克利,其他的狼根本都不會與他對視。
既不敢,也不會。
這句話問的很用心險惡。
也問的很毒辣。
但阿克利表現(xiàn)的更是無懈可擊。
他冷冷的笑著,“只要徐愿意擊敗我,他馬上就可以成為狼群的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