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茍碉奇怪而又不協(xié)調(diào)的叫聲發(fā)出后,借著火焰花的光芒,顧亦看到一群之前歸巢的雙頭黃鶯又飛了回來。
并且這些雙頭黃鶯竟然就像螞蟻搬動比它們身型大出許多的食物一樣,集體搬動著一顆從山下找來的樹木。
顧亦:“……”
金茍碉繼續(xù)用它不協(xié)調(diào)的叫聲與雙頭黃鶯進行溝通。
當金茍碉的叫聲停下來時,他看到雙頭黃鶯們開始在空中以喙啄木。
吭哧吭哧!
齊刷刷的啄木聲在他耳邊響起。
雙頭黃鶯的喙極是鋒利,不過須臾,顧亦便看到每個雙頭黃鶯口中叼著一塊猶如馬吊大小的木牌。
不對!
當他看到木牌上被雙頭黃鶯雕刻出的花紋時,顧亦瞬間傻眼了。
這……
什么鬼的猶似馬吊牌。
這他娘的就是馬吊牌!
一群完成任務的雙頭黃鶯撲扇著翅膀,飛到金茍碉跟前,將馬吊整齊疊放在他們面前。
而馬吊疊放的方式,和他方才告訴金茍碉徐娘平日打馬吊時疊放的方式一模一樣。
看到眼前的景況,顧亦抽了抽嘴角。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金茍碉驕傲地仰頭看向顧亦:“馬吊,現(xiàn)在有了?!?p> 顧亦:“……”
顧亦再次拒絕金茍碉。
顧亦:“金茍碉,雖然馬吊是有了。但打馬吊需要四個人?,F(xiàn)在……還差一個?!?p> 金茍碉奶貓笑道:“這更好辦。”
這次金茍碉沒有再用不和諧的叫聲,只是慵懶地說道:“誰想賭?!?p> 金茍碉慵懶的聲音不大,顧亦覺得自己若是再遠一點,便不能聽到金茍碉剛才講話的聲音。
誰料,金茍碉話音剛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他腳底下響起。
隨即是老鼠的叫聲。
呃……
確切來說,是一群老鼠廝打的叫聲。
聽到廝打聲,金茍碉舔著自己的爪子,不耐煩地吼道:“再跟老娘墨跡,老娘把你們?nèi)珶?。趕緊的!”
金茍碉話音一落,地底下老鼠廝打的叫聲立即停了下來。
轉(zhuǎn)而,一個渾身毛發(fā)油亮,巴掌大,體型圓滾滾的白老鼠從地底下鉆了出來。
就在白老鼠出來的那一刻,突然化作人性,變成一白胖中年胖子的形象。
變成中年胖子的白老鼠說道:“金老大,我來!橫豎你都欠我錢,多多益善?!?p> 金茍碉:“……”
金茍碉臉上的驕傲瞬間消失不見,尷尬地一聲輕咳:“白小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p> 白小胖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好,我少說話,多贏錢。”
金茍碉:“……”
顧亦:“……”
如果眼刀可以殺人話,現(xiàn)在白小胖已經(jīng)死在金茍碉的目光之下。
然而顧亦卻發(fā)現(xiàn)白小胖雖然叫金茍碉為“金老大”卻對金茍碉沒有半點懼意。
白小胖低頭看向擺在地面上已經(jīng)砌好的馬吊,雙眼一亮。
白小胖:“老娘我已有上千年不曾打過馬吊了!”
白小胖興奮地搓了搓手,反而催促金茍碉與他們。
白小胖:“趕緊打起!打它三天三夜,不困死過去,不休!”
白小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是人類,金茍碉與香雪兒即便是一個月不眠不休,也不會有問題。
當白小胖目光落在他身上時,顧亦注意到白小胖眼中帶著一絲嫌棄,然而下一瞬她眼中的嫌棄轉(zhuǎn)而變成了驚詫。
白小胖詫然道:“擁有護神鱗的男子,以及失去護神鱗的人魚皇?”
詫然的不僅是白小胖,還有之前沒有看出香雪兒身份的金茍碉。
金茍碉驚訝地瞪大眼睛。
金茍碉:“白小胖,你說什么?”
白小胖:“金老大,你到底是眼瞎,還是耳背?”
金茍碉:“……”
金茍碉郁悶地皺了皺眉。
之前她只看出顧亦乃是長滿魚鱗的男子,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魚鱗竟然是護神鱗,而被他抱在懷里的女童竟然是人魚皇。
似乎想到什么,金茍碉眉頭皺得更緊。
金茍碉:“等等!此乃女兒國,人魚之眼延續(xù)著女兒國后代的繁衍。但若是人魚們失去了她們的皇,她們的人魚眼便失去了幫助女兒國人繁衍后代的能力。所以……人魚皇只可能待在黑圈,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金茍碉不想承認是自己看走眼。
更確切來說,她沒有白小胖那般敏銳的嗅覺,光是靠嗅覺便能辨別一切。
所以有可能白小胖現(xiàn)在是聞錯了味兒,判斷失誤。
誰知白小胖卻是一臉篤定地看著顧亦與香雪兒。
白小胖:“不會錯。小的這個是人魚皇,大的這個是身帶護神鱗的男人。你們自己說,我說得對不對。”
既然被白小胖看出來,也沒理由再隱藏自己的身份。
香雪兒:“白小胖,你的鼻子果然靈光?!?p> 白小胖抽了抽鼻子,臉上的神情與方才金茍碉如出一轍的驕傲。
白小胖:“那是。不過……你怎么知道,我是用鼻子聞出來的?”
白小胖微瞇著眼看向香雪兒,又繼續(xù)說道:“據(jù)我了解,人魚皇終年處于黑圈最深處,不見天日?!?p> 言外之意,香雪兒對外面的事應該是一無所知。但白小胖從香雪兒一雙淡然且沒有半點好奇的眼中察覺到香雪兒并非是對外界的認知為零。
香雪兒:“白小胖,你很出名?!?p> 白小胖跟金茍碉一樣,就喜歡被別人夸。
聽到香雪兒夸自己,白小胖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白小胖:“那是!在赤風大陸上,我白小胖的嗅覺能排前三。不過,人魚皇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
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香雪兒自然不會告訴白小胖。
就在香雪兒打算轉(zhuǎn)移話題時,耳邊響起顧亦的聲音:“白小胖,雪兒是如何知曉你厲害的,這不重要。如今重要的是,她知曉你很厲害。不是說打馬吊嗎?到底是打馬吊,還是繼續(xù)好奇三千問?”
看到馬吊,白小胖早就已經(jīng)心癢,手癢。
女兒國后代能不能繁衍,關她屁事!
打馬吊才是正事!
正如顧亦所說,人魚皇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為何護神鱗卻又在這男子身上,并不重要。
白小胖擼起衣袖忙道:“打!馬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