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賈正
方明誠呆愣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和雙腿,眼神慢慢變得狂熱。像是征戰(zhàn)方歸來的小伙看見了獨守空房的小娘子……
這是覺醒了?剛才那一下,是即將變身超級賽亞人的預兆?力量在身體里像火山爆發(fā)一樣的強大,這感覺,太他娘的爽了!
井旁的方明誠激動的閉上眼睛,想要再次感受一下那種全身舒爽的感覺,盤腿坐下——那些大俠啊,劍客啊每次運氣的時候都是這個姿勢,盤著雙腿,手放在兩腿中間,那個集日月精華所在的地方…可能是有什么Buff加成…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胸膛起起起伏伏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已經在考慮成為一代大俠之后的事情了…
只是過了少許時候,方明誠神色變得很古怪。
那條大龍…不見了?
無論怎么用力,剛剛的那道很猛烈的力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身體里空蕩蕩的,好像它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難道是方法不對?”
方明誠嘖嘖幾聲,隨后深吸一口氣,猛的憋住。
“呼——咳咳”
半晌,方明誠狠狠喘了一口氣,咳嗽幾聲。
還是不行,奇怪的力量只是曇花一現。
什么情況,這玩意兒不是金手指么,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是什么鬼!
正懊惱著,那邊劉三刀已經走進了后院,剛進來,干瘦臉上就浮現不解的神色。
眼見后院里一人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了……情況古怪至極。
“小二,發(fā)生什么了,那人是誰?!彪m然不解,劉三刀語氣仍舊平淡。
“應該是人間食坊派來的,剛我兩打了一架,被我滅了。”
方明誠不以為然,這人確實是他干翻的,雖然過程很簡單,談不上什么招式,純屬幼稚的孩童掐架,但依舊挺驕傲。
稍考慮一番,劉三刀神色嚴肅的點點頭,如此看來,卻是方小二打贏了。說到底他也是小姐的人,既然是小姐的人,打架就不能輸。很不錯,能把這人打趴下,看來他還是有兩下子的。
同時不解的還有后進來的黃宣,雖然想弄明白事情為何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但還是先走到了賈正身邊。
這人的臉貼在地面上,嘴角流血,模樣很凄慘。
他手指輕輕放在賈正鼻子下面,隨后長呼一口氣,放了心。
還好沒出人命。
“你說他是人間食坊派來的,可有證據?”黃宣起身責備道。
方明誠有些發(fā)懵。
拜托,自己明明什么事情都沒做,是他先上來撅手指的好不好。
自己就伸了一下中指,鬼知道他反應那么劇烈。
當然,黃宣對這事情的起因并不知情,他只是對方明誠的行為有些不滿意,如今是仕子天下,說的念的是儒圣之言,雖不是四海平定,但也很少見拳腳相向的事情了。
他輕輕搖頭繼續(xù)又道,“且說就算這人是對面酒樓的,也不至于下如此重手吧?”
“我這是正當防衛(wèi),正當防衛(wèi)你懂不懂?”
方明誠刻意加重了“正當防衛(wèi)”幾個字。
黃宣這人的理論真的很怪異,有時候說的話特別氣人,讓人很想盤他一波,不過想到他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名副其實的官二代,還是無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不是慫,這是為了云軒樓的長久大計……
待方明誠想跟黃宣解釋一下什么是“正當防衛(wèi)”的時候,兩人眼前,劉家三哥眼神冷漠的拖著昏迷的細作從面前走過…
這氣質,是個做大事的人。
檔的一聲關上門,劉三刀轉過頭,拍了拍手上衣服上的灰塵,看向方明誠道:
“等他自己醒還是我打盆水過來?”
……
……
看著在柱子上被五花大綁的人間食坊細作,方明誠想到了“人權”兩個字,但看了看坐在柴火堆上的劉三刀,才想起這個時代大抵是沒有這個說法。
之所以讓黃宣叫他過來,是怕這細作有什么過激反應他應付不了,這下好了,過激的不是外人,反倒是自己人了。
幽幽嘆了口氣,方明誠對負手站立,臉色不怎么好看的黃宣說道:“黃兄,你也別怪三哥,他這人莽。而且,咱們兩個加一起也打不過他…”
在剛剛三哥捆綁那人的時候,黃宣一直試著阻止他,只是書生畢竟文弱,隨手一抬,就便被推到一邊了。
劉三哥可沒有他這種維護股東權益的想法,想做什么便就做了。可沒想明白的是,為什么劉三哥一定要把這人綁起來,這是打家劫舍的習慣?
“劉三哥可真是熟家子,手上動作可謂純熟,想來之前沒少做這樣的事情?!?p> 黃宣抱著手臂,冷哼一聲,這人真是莽漢。
“小二說這人是奸細?!眲⑷绮]有回應黃宣,按著自己所想直言說道:“我這人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奸細?!?p> “你可有憑證證明他就是奸細!”黃宣怒道。
“寧殺錯,不放過?!眲⑷峨S意回答道。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聽似有道理,落在黃宣耳里卻十分刺耳,冷冷看著劉三刀,像是試探更像是反駁一樣開口道,“仁已治人,三哥可曾聽過?”
劉三刀搖搖頭,“沒聽過,讀書人那一套拗口,聽著不舒服?!?p> “別吵了二位,聽著我這個頭大!”
方明誠揉著太陽穴打斷兩個人的唇槍舌劍,對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說,這兩種說法都不太對,吵來吵去的什么意義呢。
他很想給這兩位普及一下什么叫做和諧社會思想,什么叫做法治社會先進理念,礙于他們思想覺悟不高,卻是沒辦法進行。
還是那時候的社會好,愛國,富強,友善,敬業(yè)…
一去不復返的我的大中國啊……
黃宣深思一番,沉吟道:“小二,你如何斷定他就是人間食坊的細作?若是不確定,最好還是直接放了?!?p> 胡亂抓人已經是不對,若這人根本不是細作,醒來后事情更是加難以處理,以后對酒樓的壞影響不可估量。
“放是一定要放的,咱們又不是官府,哪有權利把人私自扣押。
只不過不是現在,而且我保證,他從云軒樓走出去的時候,一定是高高興興的——雖然我很想把他打的滿地找牙,打的他親媽都不認不出來。”方明誠淡淡道。
正說話,忽然一道不屑的聲音響起:
“呵,我賈正倒想看看,就憑你區(qū)區(qū)一個店小二,如何能讓我高興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