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源為什么知道這么多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顧源如今大概是知道這件事兒的唯一一個人了,那么就留不得他了。
顧二叔目光陰森可怖。
“二叔想要殺我?呵,這天底下想殺我的不止二叔一個人,還是那句話,二叔能將這滿滿一密室的人都殺了滅口也殺不了我?!鳖櫾摧p輕的笑了。
他從前也是那種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意氣風發(fā),笑起來的時候像極了心里的白月光。
只不過這些都在時光的蹉跎中漸漸消失無蹤無際。
“上!”顧二叔發(fā)號施令,同時揮手,示意讓人打開機關,想要將顧源弄死在這密室里。
剛才所有人都聽見了顧源的話,這位家主的很辣他們跟在他身邊是知道的。
所以剛才顧源的話在眾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一些痕跡。
“怎么,我使喚不動你們了?”顧二叔揮了手卻沒人打開機關,一時間有些氣極。
顧二叔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卻聽見顧源云淡風輕的聲音,“二叔以為這雕蟲小技的機關術就能夠困住我?或者殺了我?”顧源輕笑著攤開掌心。
是控制密室所有機關總閘的夜明珠。
松手,“啪——”夜明珠掉在地板上,瞬間碎掉。
“二叔以為的風家機關術若就這點兒水平,相信青城不會至今都無人踏足?!鳖櫾丛频L輕的負手,路過呆住的顧二叔的身邊直接就離開了密室。
當真是來去自如,一點兒不費吹灰之力。
青與跟在顧源身后保駕護航。
至于剛才和青與對峙的眾人早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為什么?別忘了顧源是做什么起家的,即便他不動武功,他的毒術也依舊能殺人于無形。
鳳鳴銀針活死人,百毒殺人悄無聲。
顧源帶著青與回到聽雨樓的時候已經(jīng)丑時過去了。
“姑娘,姑娘!姑娘您應我一聲吧,姑娘!”采之趴在床前,紅著一雙眼,要哭不哭的。
“你別吵了,姑娘聽不見的……”長寧守在床前,幾人身上都染了血,看得出都不是自己的。
易泠身邊的人啊,從來都沒有一個簡單的。
上上下下,幾乎所有人都是在刀尖上舔血。
跟著易泠之前為了或為了躲避仇家,或為了追殺仇家,或為了保命,或為了殺人,橫豎就沒有一個人是過的好日子。
跟了易泠之后,想殺易泠的人也多,朝廷的,江湖的。
只要有易泠,就有殺手。
這些年大家都幾乎習慣了這樣血雨腥風的日子。
“我難受啊?!辈芍酪足霾粫惺拢吘挂足龅纳碜訌膩矶荚陬櫾吹恼瓶刂?,既然顧源說能保易泠十年壽命,那么易泠就一定能撐過十年。
如今已經(jīng)過了六年,但是距離十年之期也還有四年,所以雖然大家每次看見易泠毒發(fā)都提醒吊膽的,但是也從沒想過她會沒了。
只有采之,每一次易泠毒發(fā),她都要哭一遭,要說他們這群人中,誰最接受不了易泠的離開,相信除了采之沒有別人了。
“……”眾人有心想要安慰采之,卻不知道要怎樣安慰才能讓采之冷靜。
“當年要不是姑娘,我大概還在窯洞里暗無天日的活著……”沒有人比采之更害怕失去易泠。
因為當年的自己就和易泠一樣的,每天都活在絕望中,每天都在幻想將來,因為她們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有將來不用幻想,但是她們沒有,他們只有今天和當下。
就像易泠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珍惜今天珍惜當下,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