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明月亦傾城,病比西子勝三分?!本赖漠嬼成嫌朴苽鱽砦簫槥t灑清潤的聲音,有人已經(jīng)略變了臉色,“果真是世間難得的美人,湖邊風(fēng)涼,不知姑娘可否賞臉與在下畫舫同游?”
魏崢桃花眼輕輕上挑,語氣中幾不可查的帶著幾分商量的意味。
“夏姐姐……”喬小姐對身邊的粉衣姑娘欲言又止,看著易泠的目光有些憤憤。
被稱作夏姐姐的是寧國侯府的小姐,謝宣的繼妹謝玧夏。
彼時謝玧夏手上繳著絲帕,上好的凌云紗被泛白的指甲扯得不成形,看著易泠的目光也像淬了毒。
魏崢是什么人?宣城王遺孤,正統(tǒng)的皇家血脈,手上握著滔天的權(quán)勢,可偏生性子薄涼的厲害,還從未見他主動與誰這般和顏悅色的說過話?
“不去?!北娙硕加X著自己剛剛大約是歡聽了,畢竟認(rèn)識魏崢十多年,想來都只有他忤逆旁人的時候,還真沒有過旁人拒絕他的時候。
此時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著魏崢一聲令下懲處這不知好歹的易泠,剛剛還目光憤憤的謝玧夏和喬小姐則是一副看好戲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
魏崢是什么人?生性涼薄,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什么時候見過有人膽敢這般直接的拒絕他的?
“呵呵——”然而驚悚的是這位爺不僅僅沒有發(fā)火,居然還一臉笑意盈盈,仿佛那一雙瀲滟的桃花眼里滿滿的都是春色。
反觀易泠,回答了剛才那句話之后,易泠就沒再搭理任何人,越過岸邊的人群就想走,這岸邊的風(fēng)是真的冷,下意識的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臉色越發(fā)不濟。
“永安郡主留步?!鄙砗髠鱽砬宕嗟呐?,易泠不得已停下了步伐。
“早有耳聞?wù)f郡主今日會前來參加端陽節(jié)宴飲,特此略備薄禮?!迸S色的衣衫襯得姑娘小臉更加白里透紅,雖易泠顏色傾絕,但是眼前女子比起易泠來說也并不遜色多少,然則易泠美則美矣,纏綿病榻的這么些年,到底比不得黃衣女子容色正好。
巴掌大的錦盒包裝精美,易泠轉(zhuǎn)身目光無波無瀾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姑娘,眉宇間含著幾分英氣,看著倒與旁的大家閨秀不大一樣,仿佛多了絲故作瀟灑,少了幾分閨秀的忸怩之姿。
為什么說她身上的瀟灑的故作呢?因為看著別扭。
這樣的人在易泠看來要么是別有所圖,要么就是根本就不安好心。
“……”易泠淡淡一瞥之后就好不留情的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郡主這是何意?”霍香急急開口,畢竟周圍這么多人看著呢,易泠不僅不收她宋的東西,還態(tài)度如此散漫不在意的直接忽視了個徹底,這讓一項眾星拱月的霍香臉上好一陣難堪,本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送東西就是想著易泠不好意思拒絕,誰知道易泠卻不按常理出牌。
“早問郡主不近人情,可好歹我霍家與定國侯府也算得上頗有淵源的,郡主當(dāng)真連這點兒面子都不給?”明擺著說她易泠
可是她忘了,這滿東都城的權(quán)胄勛貴,連九五至尊一并算上,她易泠何曾收過誰的禮物過?又對誰和顏悅色過?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連皇上的賞賜都原路退回了。”言下之意,皇帝老子送的東西她都照樣駁回了,你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收下?
不說霍家還好,一說到霍家,易泠周身的氣息都不對了,幾乎所有人都以為當(dāng)年鹿野之戰(zhàn)是一場意外,可是大概也就只有當(dāng)年在那一場戰(zhàn)亂中活下來的人才明白那根本就是一場驚天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