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初晨,陽光卻分外刺眼,僅僅還只是剛剛天亮,卻也感受到了一陣燥熱。
“終于是到市區(qū)邊緣了……這里應該能打得到車?!?p> 初陽之下,莫名和輕音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子行走在公路旁,昨天晚上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他們不可能就這么在大巴車里待上一天,但停下的地方又那么偏,所以兩人只能靠走的。
經(jīng)歷了那件事之后又走了那么遠的路,即使是莫名都感覺精神累得有些恍惚了,輕音雖然看起來也疲憊,但是卻似乎沒有脫力的樣子。
“哎,師傅,等一下!”
就在莫名環(huán)顧四周之時,一輛出租車正好停在了他們的旁邊。
其實莫名的衣服上是有粘上一點血跡的,不過過了這么長的時間已經(jīng)氧化變成黑色的印子了,再加上也沒人仔細觀察,所以他倒也不擔心。
而輕音則是因為一直躲在后面,啥事都沒有,最多爬窗戶的時候腳底沾了一些,但也早就被一夜的行走給磨滅了。
而有關(guān)于大巴車上所發(fā)生的事件,兩人一致決定,如果有人問起,就裝傻充愣,就說當時被嚇暈過去了。
反正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認為那些傷口會是人為造成的吧。
不過莫名還是有點擔心輕音,怕這個小姑娘一怕生就都說出去了,所以一路上他都有在叮囑這件事。
而且每當莫名想到輕音和他同歲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陣蛋疼。
“師傅,去二中?!蹦洼p音坐上車后就直接說道,隨即又看向輕音,“話說……你是要去哪的?。俊?p> “我,我也是……二中……”
輕音上車后就抱著自己的包,將小腦袋埋在了胸前。
“哈……是么……”莫名嘴角抽了抽。
半個小時之后……
兩人下了出租車,輕音幾乎沒有帶什么行李出來,雖然莫名不知道她為什么和自己會在同一個學校,但或許那樣更好一些。
二中的大門并不是敞開的,只有門衛(wèi)處的一個側(cè)門開著,想要進去的人還要先登記一下手續(xù)。
畢竟現(xiàn)在還是暑假的時間,需要回學校的也只有他們這些快要高考的人罷了,順帶提一下,輕音也是如此。
手續(xù)沒有太長時間,當莫名拎著大箱的行李進校之后,輕音已經(jīng)率先跑到了他的前面了。
到了學校之后應該就不用跟她一起了吧?該說的路上也都說了,莫名心想著點了點頭,隨即直接走了另一邊的道路,連招呼都沒跟輕音打。
在來的路上莫名已經(jīng)問過輕音的班級了,現(xiàn)在學校里人不多,就算莫名沒有手機,想要找到她也不算困難。
進入學校之后,輕音就仿佛在找什么人一般,連莫名離開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輕音,你來了?!?p> 忽然,輕音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女聲,一轉(zhuǎn)頭,一個渾身都穿著黑色行頭的女孩站在她的身后。
女孩長得十分漂亮,身材高挑而又苗條,一頭黑發(fā)披散在身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披散下來的頭發(fā)擋住了她的右眼,顯得有些陰翳的樣子。
再加上她渾身黑色的打扮,給了人一種仿佛難以接近的氣場。
“啊,知憂,等我很久了嘛?”見到來人,輕音驚喜地撲了上去。
然而由于她那嬌小的身子,在外人眼里就像向姐姐撒嬌的女孩一樣。
而且如果莫名在這里他一定會吐槽一句,這會兒你說話怎么這么流利了?
“沒有,我也剛過來,碰巧就遇到了……”知憂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抱著自己腰的輕音問道,“剛剛進校門的時候,和你一起的是誰?”
“他么?好像是叫莫名,是個……嗯……”輕音頓了一下,“是個挺好的人?!?p> 然而,我們的主角在另一邊往男寢的路上,渾然不知自己被發(fā)了一張好人卡。
“莫名么……”知憂低聲喃喃了一遍這個名字。
“怎么了?”
“沒什么,我們回宿舍吧。”知憂摸了摸輕音的頭,帶著她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
另一邊,莫名的宿舍里。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莫名才把自己沉重的行李箱提到了宿舍的六樓,休息了一陣之后才開始整理自己的床鋪。
“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啊,忽然不知道自己來讀書還有什么意義了……”
一邊收拾著自己的床鋪,莫名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
“你在念叨什么呢?”莫名的上鋪忽然探出頭問道。
“沒什么……”
莫名的宿舍是個四人間,不過目前除了他以外只有他的上鋪已經(jīng)到了,另外兩個大概今明兩天之內(nèi)也會過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莫名和宿舍其他幾人的關(guān)系都很不錯,這也是他在忙碌的高中之中得以慰藉的地方了。
“話說,莫名,帶我們暑假班的不是高老頭啊?!鄙箱佁匠鲱^之后似乎就不打算縮回去了,繼續(xù)和莫名搭著話。
當然,莫名在剛進宿舍的時候兩人就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但是當時莫名身心俱疲,都沒怎么說話。
“是么……無所謂了……”莫名隨意地回應道。
那個高老頭是莫名班的班主任,莫名先前也聽說過了高老頭暑假不在的事情,不過還不知道是誰來代課,但總之對他來說都一樣了,總不見得還會碰到像輕音一樣坑爹的情況吧。
“你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找到對象了?還是有喜歡的人了?”上鋪的兄弟仿佛看出莫名有心事一般,調(diào)侃道。
莫名聞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歪著頭看向上鋪,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迅速地一口氣說道:
“如果你在48個小時之內(nèi)先是經(jīng)歷了一場要命的噩夢,然后好不容易挺過來,但之后又遇到了差點死翹翹的事情,最后還是靠著一個看起來才8歲的女孩才救了自己,我想你的狀態(tài)應該不會比我好太多了……”
語畢,一片寂靜——
“……???”上鋪的臉幾乎都變成了問號的形狀,莫名的語速極快,再加上他也確實聽不懂,所以在聽完莫名的話之后,他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
“不,沒什么,請別在意。”莫名沖著他擺了擺手,繼續(xù)鋪自己的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