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這一瞬間,木藍無數(shù)的情感一起涌上來,無論哪一種都讓她恨不了眼前這個始終不對她說實話的男人。
陽光借著窗的縫隙滲透進來,屋子里一片暗一片亮,亮的光點總在不停的跳躍著,像一顆顆珠子一會兒糅合、一會兒分離,白水一樣。
即使這間屋子所處的地理位置很偏僻,依舊可以聽見外面街道上商販的嘈雜叫賣聲。
木藍想爬起來回去了,小館里很有很多事情在等著她處理,她悄悄地、很克制住自己的從蕭霽懷里慢慢挪開。
可是......他的手似乎抱得越來越緊了,像是故意不讓她起床,故意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拉。
“不對,他就是故意的,他醒了,故意在戲弄自己。”
木藍的腰部還很疼,一個沒留神趴在了他的身上,氣鼓鼓問道,“這下你滿意了?”
蕭霽懶懶的睜開眼睛,由于光線的原因,他又微微瞇著眼,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將她攬入懷中笑著說,“我自當了豐禾小館的掌柜,沒有一日睡得比今天還遲?!?p> 他這是責怪?還是寵溺?
木藍當然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你可別說這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蕭霽總是會被她最簡單的表情給逗笑,反正今天都遲了,也不在乎這幾分鐘了,不如繼續(xù)逗一逗他的姑娘。
“我又沒說是這句詩,你干嘛不打自招起來?”
木藍的臉上泛起了陣陣紅暈,脖子也羞的通紅,像極了夜晚時分燈籠里的滟滟燭光,溫潤而剔透,活色生香。
她這時不敢與他對視,瞬間用被子捂住臉,想將自己重新藏到被子里。
蕭霽不僅不松手,抱她反而抱得更緊了,側(cè)著身體冷漠的看她在自己懷了掙扎。
信差乖乖的呆在床邊,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來打擾他們。
木藍急中生智,趴在他耳邊說,“你碰到我昨天撞到桌子的地方了,很疼?!?p> 蕭霽瞬間慌了,松開手,讓她躺平在床上,想要檢查昨天撞到的腰部。
剛撞得時候不能看出明顯的異常,過幾個小時后能看到淤青或是於紫。
木藍在他放松警惕后迅速爬起來看著他一臉的茫然表情笑,“騙你的,我不和你鬧了,要走了?!?p> 蕭霽掀開床前的薄紗,用眼睛示意她看書桌下面的一片狼藉。
木藍不解的瞪著他,“干嘛,不會是想讓我賠吧?”
蕭霽沒有理會她那看似無辜的眼神,冷冷的走下床,“先給我收拾干凈,然后看缺了什么買什么回來,總之給我恢復原貌?!?p> “你......卑鄙......”
木藍剛說完,隱約聽見外面輕盈的腳步聲,緊跟著,“蕭大哥,你還沒有醒嗎?”
柳風荷到小館來的時間也比往常遲,找了一圈都沒見到蕭霽的身影,就來他住處了。
木藍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慌過,這一刻竟覺得自己像是被捉奸在床,她拼命的用眼神示意蕭霽自己該怎么辦,躲到哪里去?
誰知蕭霽繼續(xù)平靜的穿自己的衣服,沒有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