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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鶴歸

第四十八章-城南破廟

待鶴歸 風挽舟 2003 2020-01-22 17:13:33

  司嫣然眼中淚光閃動,溫熱的手緩緩抬起,微微踮著腳尖撫著時昱的臉頰。

  “終究是娘親對不起你,這遭遭變故,后果都要由你來擔著?!?p>  “娘親休要自責,這都是身為孩兒的命運職責所在?!?p>  時昱堅實有力的手將司嫣然的手握住,隨之沉聲繼續(xù)說道。

  “那孩兒這便先去城南一趟,若是有人問起...”

  “去罷,有人問起,娘親自然會應付。”

  時昱深深的將司嫣然的如今的神情刻在心中,隨之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切都需要他的存在,自己豈能有任何退縮之意?

  錦城一直在門外幫他望風,一看見他出來了,便趕緊跟上。

  “公子,方才我已經(jīng)幫您看過了,東廠跟著您的錦衣衛(wèi)現(xiàn)下不在跟著。”

  “嗯,好?!?p>  時昱應著,隨著錦城從府后門出去,朱鍥已然給錦城交代了詳細的地點路程,這廂他便能直接帶路而去。

  他們兩人御馬而行,沿著城央朝南一直走,越過一片荒地,約么一刻鐘,便瞧見了城南郊外果真有一座破廟尚存。

  那廟中顯然香火已盡,趁著月色盡顯朦朧之感。

  時昱下了馬匹,走近破廟大門,那門上窗紙四處漏風,蜘蛛網(wǎng)遍布。

  推開大門,木門吱呀作響,灰塵頓時蓬發(fā),錦城被嗆的直接打了個噴嚏。

  時昱抬手揮了揮那灰氣,眼見前方是一尊破敗的已然看不出真身的神像所在。

  那神像下,倒是有一個未有灰塵的箱子,箱子上鎖扣之處,正是一個鵲登梅圖。

  是了!

  這便是承梅機的暗箱所在!

  這箱子看似厚重無比,時昱正想抬手打開,錦城卻趕緊一把拉住他手臂,打斷他的動作。

  “公子,不可!”

  “為何?”

  “承梅機的暗箱,里面放東西之后便不能打開,如今這箱上的蓋子是合著的,想必已然是有人放進去了東西,咱們一旦開啟,這箱上便會噴出毒物,使人避之不及?!?p>  錦城知無不言的說著,生怕一個解釋不到位,時昱便上了手。

  “嗯,我原想著他們這里是有人在的?!?p>  “天下無人見過承梅機內(nèi)人們的真容,他們鮮少露面,哪怕偶然有人看見有人去放箱子,那放箱子之人也是黑袍加身,頭部皆是被遮掩,無人能識,并且承梅機內(nèi)的人,武功皆是十境以上。”

  “十境?!”

  時昱眸色微震,要知道最高的武功功法也是十二境,就連時戎從小練武長大,也不過九境上階,自己也更只是八境二階而已,那十境之人放眼江湖和大內(nèi)高手都是少之又少。

  “沒錯,這承梅機便是如此?!?p>  錦城說著,從袖中掏出一火信子將那殘燭點上,微弱的燭光在那箱子旁閃動。

  趁著那燭光,時昱卻是在那箱子一旁瞧見一個暗色開開關,如今只余一孔尚在。

  時昱從袖中拿出盛爾雅交給自己的那枚拇指大小的鵲登梅令。

  冥冥之中,不知為何,好似是什么在引導著他。

  他將那令牌直接插入那箱側(cè)一孔。

  隨著咔嚓一聲。

  錦城嚇的渾身一抖,忙捂著眼睛,生怕彈出毒氣先蝕了眼。

  時昱卻是看著那箱子一旁的蓋子彈起。

  他此刻絲毫都不懼怕,隨手將那蓋子掀起。

  這箱子的中皆是暗格,明面上的那個開關確實是給人放信件或者錢財用的。

  可這側(cè)面的開關,卻只是其中一個小暗格,他端起旁邊的殘燭。

  照亮那暗格之中。

  眼見那里面有一個黃青色的竹筒,好似放置多年的樣子。

  錦城聽著那箱子除了最初的響動,旁的沒有其他動靜,這才慢慢松開指縫。

  正瞧見時昱的雙指從那箱中夾出那竹筒,隨之直接將里面的卷著的紙張取出。

  “這是...”

  時昱沒有理會錦城的納解,將那燭臺放到一旁,隨之雙手抻開那信件。

  泛黃的紙張上面慷鏘有力的字跡乍現(xiàn)。

  鶯鵲,爹爹知你氣我惱我怨我,你執(zhí)意嫁給他,我自知攔不住你。

  我只恨自己氣急攻心,才對你說出斷絕父女之情,所言并非本意。

  雖不知你如今過的如何,但若是能享樂順心遂愿,為父也算欣慰。

  聽聞你們將要大婚,為父便準備將這和你娘一手創(chuàng)立的承梅機交付余你。

  身在外還是有些傍身之物的好。

  只不過我如今已是廢人,自知活不長時間,便不去與你祝賀了。

  只要你能安康,我哪怕這邊去追隨黃泉之下的你娘,也算有個交代。

  不知你何時能看見爹爹的此封信件。

  愿等...

  時昱瞧完此信,頓時心存疑慮。

  “錦城,你可知爾雅的母妃名為何?”

  錦城聞言,一臉沉思狀。

  “爾雅公主的母妃在陛下還未登基之時,便已身死,只聞皇帝登基后,追封她為鸝妃。”

  黃鸝鳥便是黃鶯!鸝妃!鶯妃!鶯鵲!

  是了!

  那這寫信之人,豈不是爾雅的外祖父?!

  時昱剛想通此事,抬眸便看見錦城被他身后一人一個手刀劈暈倒地。

  他還未拔出長劍,那黑袍之人便手握一枚短刀,將那劍刃抵在時昱的脖間。

  “你是何人?!”

  那人聲音好似是被偽裝過的,發(fā)出的聲音,沙啞低沉,雌雄難辨。

  這人身形無影,功夫極深,時昱這功夫竟一個回合還未開始,便被威脅。

  “在下時戎?!?p>  他聲音不卑不亢的應著。

  那人聞言卻是輕嗤一聲,隨之冷言說道。

  “不管你是時戎還是時昱都不重要,我問的是,你是何人指派,竟有這梅令在身?!”

  他說這話來,語調(diào)未變,言語輕巧,好似在說一個眾人皆知的事情,卻讓時昱聽的頓時后背一陣涼意襲起,從前要是說著承梅機的人曉通萬事,他只當是夸大其詞,如今看來,當真如此...

  “此事說來話長....”

  時昱本想賣個關子。

  “長話短說!”

  那人的短刀直接在此朝著他的脖頸逼近,感受著那刀劍之上的涼意傳來,時昱斂下心神。

  “是爾雅公主托付于我。”

  “公主?”

  那人語調(diào)頓高,明顯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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