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就一直滯留在了雙廬?!?p> “那是否可以講一下五十年前的那場兇案啊?”
嚴水竹說道:“本來就是要講給你的,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最開始我們是想要找司天監(jiān)的,可是見到高遠和他們勾結(jié)一氣,怕司天監(jiān)不理會此事,還要消滅我們,所以一直拖延到了如今?!?p> “你說的是周吳他們四大家?”懷致遠沒有想到這中間還藏有其他隱情。
“是啊,就是他們,其實整個事情的起源就是他們四大家族?!眹浪裼行┖藓薜卣f道,接著她開始將了那五十年前的往事。
五十年前的四大家族在雙廬中還是盛名未顯,后來發(fā)生了剝皮厲鬼案,之后四大家才崛起的。而嚴水竹她們就是死在那個時候的。至今她還記得自己死去時候的記憶,那是一種深深的寒意。
嚴水竹說道:“我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被凍醒了,就好像一下子到了冰天雪地之中??墒俏抑牢易约哼€在床上,因為我還能感覺到身下床鋪的柔軟和暖意。
就好像我身上的被子一下字變的寒冷無比,那股寒意緊緊的裹著我。
沒過多長時間,我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木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感覺,反正就是什么也感覺不到了,就連那股寒意也感覺不到了。
接著我就聽到了水聲,一種溪水涓流的聲音,慢慢地,慢慢地,逐漸地那種水流聲越來越大。卻不是那種河水大漲后洪水流動的聲響,而是無數(shù)的涓涓細流一起在流動,所有的聲響都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那種震耳欲聾的流動聲。
我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邊好像有什么在往外滲,不停地往外滲。最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p> 懷致遠聽著她的話,和燕雪形容的一模一樣。
李英霜和安夢也接口說道:“是啊,我當時也是那種感覺,半夜正睡著呢,突然好像被人抱住了。開始還以為做夢呢,可是就是醒不來,睜不開眼,接著就是越來越冷,直到最后什么也不知道。”
裹住、滲出,這時兩個兩個很關鍵的形容。在燕雪說起來的時候,也是這么形容,只是往外滲出的時候,到底是什么,會不會是血呢,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的。燕雪和嚴水竹她們有共同點就是都是女人,而且也沒有習武或者修行,所以內(nèi)力或者元氣都是不可能的。
想不出來是什么,懷致遠就暫時先放下這段,繼續(xù)問道,“你能具體說說高遠的事情嗎?”
嚴水竹說道:“可以的,我死后的一段時間里,整夜的在外邊游蕩,想要看看司天監(jiān)能不能嚴懲了那個神秘的惡魔,可是沒有想到……”
那晚的嚴水竹竟然看到了自己。
那個嚴水竹從司天監(jiān)的一個暗中布控的點中逃了出來,可是沒有想到卻正面撞見了安慶郡張宿高遠。
嚴水竹用的是兩條長長的水袖,水袖抖開,呼啦啦仿佛一柄流星錘向著高遠擊打而去。
高遠使用的是一把長劍,劍氣凌然,劍尖輕靈地點在了呼嘯而來的水袖上,叮地一聲,兩者一觸即退。
嚴水竹發(fā)現(xiàn)對方雖然用的不是飛劍,可是真元運轉(zhuǎn)中,那一劍透勁十足。撤回了右手水袖,左手一抽,左邊的水袖鞭子一般抽了出去。
高遠那一劍擊退了對方的水袖,可是也感覺到那其中的磅礴力量。眼見對方又是一擊過來,忙側(cè)身閃避,水袖從眼前呼地一聲抽過,啪一聲,地面被抽打出一條長長的碎磚痕跡。
兩個人交手兩招,嚴水竹眼看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高遠,不由心中一狠在身上一抓,然后往對手那邊一拋。
高遠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眼前有個空空蕩蕩的嚴水竹向他呼啦啦過來。他甚至可以看到那空洞的五官,就連頭發(fā)還連在頭皮上,仿佛黑色的綢緞飄在身后。
那是一張皮,人皮。
嚴水竹將自己身上的一張皮拋出后,只有一個黑影還立在那里。
接著黑影水銀瀉地,蛇形而逃。
高遠忙退到一邊,眼見著人皮失去了力量,委頓在地上。再去看剛才交手的人,已經(jīng)化作黑色流水蛇形逃走,也不再管那人皮,忙追了上去。
接著四大家的老祖才趕到了街區(qū),眼見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也看到了地上的人皮。收拾了人皮,就也追了出去。
“然后呢?”懷致遠發(fā)現(xiàn)她不往下講了忙問道。
嚴水竹羞澀一笑,“他們的速度太快,我跟不上?!?p> 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啊,懷致遠差點都忘記了她是個女鬼,不是那個她看到的假嚴水竹,“那你后來怎么知道高遠和他們沆瀣一氣?”
嚴水竹說道:“我雖然跟不上,還是去了,不過我去了之后,只看了個結(jié)尾?!钡鹊剿搅顺峭?,見到高遠和四家老祖商量著什么事情,不過她害怕沒有敢靠的太近,只是看到片刻后,他們就散開了。
懷致遠整理一下了聽到的信息,然后說道:“從你的話中,可以揭開很多謎題了。四大家族隱藏的秘密應該就是那個神秘的黑影,這個黑影竟然可以以人皮為衣,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秘密,不過只有這一點已經(jīng)夠厲害了。”
“是啊,”寧秋靈說道,“比所謂的易容要厲害多了,也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用那塊人皮,要是其他人也能用的話,那就不是易容了,簡直就是畫皮啊!”
“畫皮,不錯。”懷致遠攢道,“好一個畫皮。”
寧秋靈這時突然想起來吳家大院最后的暗殺,說道:“懷兄,你說王家老祖拿出的那個瓷瓶和這個畫皮有沒有關系?”
懷致遠也想到那個神奇的效果,“可能有吧,要不然四大家族和高遠不會因為區(qū)區(qū)一個畫皮在這里浪費這么長的時間,這個畫皮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
想到周叢云咽喉被割開,竟然還能救回來,寧秋靈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長生!”可是她說出來之后,就連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長生……”懷致遠也喃喃的念叨這兩個字,也許這個秘密還真有可能是這兩個字。想想高遠,想想四大家族,他們都是修行者,還有什么比長生更加有吸引力了,還有什么秘密比這個長生更讓人癡迷瘋狂了。
寧秋靈和懷致遠兩個人相識一眼,又看了看嚴水竹、李英霜和安夢,生死簿上無名,如果有名的話,都這么多年了,肯定早已除名,派了牛頭馬面過來接應。再者也沒有消散于世間,多么像他們的猜測啊。
也許他們真的猜對了,不過也可能是他們猜錯了。
嚴水竹她們看著兩個人忽然如泥塑陶胎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三個人面面相覷。
長生……
多么誘人??!
誰人不想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