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范府搏殺
周癡決定赴約。
換了一身利落的勁裝,換了一個發(fā)簪,將銀釵飛劍在腰間別好,試了幾個部位,終于找到了一個順手的地方,提著劍就出門了。
“師父,你不能去,你要去了的話……”
范詠妍攔住了周癡,雖然沒有拜師,可以她心中已經(jīng)當(dāng)對方是自己的師父了,她不希望看見自己的師父去冒險,而且是九死一生之局。
周癡看著明眸皓齒的女孩,“詠妍,如果師父回來了,就收你為徒。如果不幸……就麻煩你幫我和師弟收尸,也好有過曝尸荒野任人踐踏?!?p> 邊上的封夢南已經(jīng)現(xiàn)在抽泣了起來,范詠妍也是眸中含淚,看著師父平靜的樣子,努力點了點頭。
“你們要是出去的話,喬裝一下,流言已起,世事難料。”
烈日炎炎,周癡出發(fā)了。
范家眾人默默無言,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禱。
一路上,有人認出了周癡,可是卻沒有人敢過來搭話,只能憤憤不平的跟著。漸漸地行人的隊伍越來越大,仿佛就行是周癡在帶領(lǐng)著眾人行進一般。
到了范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水泄不通。
張傲看著周癡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怎么,心疼他了。”
“放了我?guī)煹?,此事無他無關(guān)?!?p> “不能放!”圍觀的人中,有聲音大聲喊道。
王填知道自己先前的話已經(jīng)有了效果,“你看看,不是我們不放,是大假不讓放。”
“就是,不能放,妖怪人人得而誅之!”
“好不容易逮住,怎么能放了,殺了?!?p> “殺了!”
“殺了?。 ?p> “殺了?。?!”
群情激憤,混成憤怒的洪流,拍打著懷致遠和周癡,誓要將他們撕成碎片。
周癡拔出來了劍,“既然說之無用,就手底下見真章吧?!?p> 看到要動武了,人潮立刻退去了丈遠,生怕殃及池魚。
張秋和屬下趁機擠了進來,他們散開了,護衛(wèi)著不肯退去的人群。就算他們有點對這些無知之人的恨,也還是一絲不茍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zé)。
懷致遠努力地看著周癡,他雖然想要活下來,可以是他不愿意看到她過來送死。今天已經(jīng)是必死之局,更何況還有寧秋靈她們在暗中潛伏,他想要喊一聲走啊,可是已經(jīng)張不開嘴了,嘴上干涸的血跡,沒有力氣的他連掙破這點粘連都做不到。
周癡出手了,銀釵飛劍直取張傲,她自己持劍殺向王填,她要在最低的時間先解決掉一個人。
張傲手一揮也許一把飛劍,和銀釵飛劍殺到一起,他自己馳援王填。
王填緊盯著周癡的動作,先是飛劍襲擾,又摸出幾道符箓丟了過去。
圍觀的人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三人已經(jīng)殺到了一起。
周癡左手一彈,那個戒指法器就飛了出來。飛出的同時,光華流轉(zhuǎn),一道光罩隨著戒指往著王填的方向飛去。
他的飛劍刺中了光罩。
“破!”
王填喝到!跟著又是幾道符箓丟了出去。
光罩被飛劍已經(jīng)刺的深深凹陷了下去,戒指上也浮現(xiàn)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紋,隨時都有崩裂的危險。
周癡卻是腳下一轉(zhuǎn),劍指救援而來的張傲。
“好膽!”張傲沒有想到如此生死一瞬之刻,她竟然還想著來此聲東擊西,既然如此,干脆就讓她東西皆失。
一甩手中浮塵,根根塵絲如一把把細小的劍,絞殺向了周癡的長劍。
戒指終于簡直不住,崩散了開來。
周癡知道功虧一簣。
王填的飛劍和符箓已經(jīng)向她攻了過來。
師弟對不起了,沒有能救下你來。
“散!”
周癡咬牙振散了手中長劍,就算是死,她也要讓張傲也見見血。
細小的碎片如同箭矢,勁射而出。
張傲趕忙停下了進攻的腳步,舞動浮塵,擋住亂飛的碎片。
周癡看著自己的長劍沒有起到效果,可是她已經(jīng)來不及做出什么補救了。
王填的飛劍和符箓的攻擊都已經(jīng)打在了她的身上。她被打飛了出去,撞在圍墻上,圍墻倒塌,直接就被埋在了下邊。
張傲和王填小心地挪動著腳步,他們的同伴就是死于大意,他們不能重蹈覆轍。
周癡扒拉開身上的磚,又站了起來,銀釵飛劍就在身邊上下飛舞。不過飛劍已經(jīng)失去了最開始的靈動,有些遲滯,她受傷不輕。
她生性專一,癡心與修行,一路修行到了人仙境煉丹期的頂峰,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踏過門檻,成就地仙了??墒沁@一步是那么難的踏過去,這一步需要造化和悟性,要不然她也不會留在鈞州府象城郡了。
她能感覺到她的機緣就在這里,可是為何有那么多的人不想要看著她成就地仙呢,也許會埋骨象城郡。
將飛舞的銀釵拿在手中,口中念動咒絕,她要做出最后的一搏。
“殺!”
張傲果然行動,吃一次虧就應(yīng)該有所收獲。
兩把飛劍切割這天地元氣,周癡甚至可以看到那在劍尖被割開的波動,一層一層如同波浪,向著兩邊翻滾開去。她知道那是飛劍速度和力量的體現(xiàn),下一個瞬間這兩把飛劍就會要了她的性命。
巨大的生死壓力之下,她感到了那一絲的契機,就是她要邁出的一步。
她是煉丹期,那一線的機會把握就可以讓她完成煉丹的最后一步,成丹。
成丹這一步又被修士單獨成為點金,寓意點石成金,過了就是地仙,享悠悠歲月。雖不及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卻也是可以笑看滄海桑田。
但是這成丹一步卻是困難萬分,九州的修行之輩基本上都卡在了這一步上,怎么點石成金。
如今看來地仙少,不僅僅是因為卡在了這一關(guān),應(yīng)該還有很多人是都直接死在了這一關(guān),現(xiàn)在可能要加一個她了。
天地元氣的波動,蕩漾開來,到一處空地時卻被擋住了。
那里隱藏了兩個人,正是司天監(jiān)的司正左南和四時使袁熙柔。
“司正,還不出手嗎?”
“再等等,她說她的突破就在象城郡,現(xiàn)在看來這個就是她的突破契機,要是錯過了這次,下次還不知在什么時間,甚至以后都沒有機會了?!?p> 袁熙柔羨慕地看著場中的周癡,她已經(jīng)錯過了那個機會,如今已經(jīng)是二百余歲了,再有幾十年就會步其他的四時使的后塵,也垂垂老去直到死去。
張傲和王填攜帶著巨大的氣勢,緊隨飛劍之后,也壓迫向了周癡,要一舉拿下對方,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機會了,不容有失!
周癡還在艱難地念動著咒語,做這絕地反擊。
生死氣壓牢牢地把控著她,讓她念出口的咒語,難以成行。甚至隨著時間的流走,連張嘴的力氣都被緊緊壓下,箍著她的身體,碾壓她的丹田。
具備陰陽之道的真元之氣幾乎停滯了運行。
壓力似火從內(nèi)到外煅燒著周癡,她感覺到了那一瞬間的悸動,就差那一剎那。
周癡此時也顧不得什么咒語了,有意識地給自己的丹田施加壓力。
左南已經(jīng)感覺到周癡正在關(guān)鍵的時刻,所有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他要防止那億萬分之一的意外,要杜絕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危機。
風(fēng)起云涌,厚重的天地元氣層層擠壓在懷山縣的空中,縣城中的人都感覺到的那份突如其來的壓力,所有人都不安地看向空中,那里好像有暴風(fēng)雨在醞釀。
寧秋靈一臉復(fù)雜地看著周癡,她就要踏過那一步了,苦苦經(jīng)營終于要毀于一旦,好不甘心,她不想再夾著尾巴修行了,她想要痛痛快快地肆無忌憚地過活。
“走!”
有人拍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