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本想著道歉,但沒想到司南羌順勢抓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向北北想縮都縮不了,她臉上除了錯愕還有不知所措。
“北北,回家吧……”
司南羌看著她,很靜,但就是這么靜的眼神,讓向北北一瞬間就哭了。
因?yàn)檠蹨I來得太突然,向北北扭過頭去不敢再看司南羌。
看著她突如其來的眼淚,司南羌本應(yīng)該幫她擦干的,但是他此時更想做的,是握住她的手,像以前一樣,握住她的手。
廚房里傳來溢出的水聲,司南羌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我去廚房看看,在這等我。”
可向北北,到底還是慫了,看著他在廚房的身影,怕自己不能面對他待會兒要說話,她起身回了房反鎖上。
靠在門上沒有離開,原以為司南羌會勉強(qiáng)她,可過了一會兒,他也只說了幾句話,“粥已經(jīng)好了,在廚房燉著,還有那個冰糖雪梨也好了,晚上要是還難受,要吃點(diǎn)藥,還有,你懶得煮水,我煮了一壺在餐桌上,記得多點(diǎn)喝?!?p> 說著,門外的聲音頓了頓,“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p> 沒過多久,就傳來關(guān)門聲,向北北知道,他走了,以前她要是這樣逃了,他肯定會想盡辦法將她抓出來談個清楚明白的,可如今他沒有。
向北北開門出去廚房,看見那鍋粥和旁邊的那碗冰糖雪梨,她倚靠在旁邊的柜臺邊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停不下來。
回國之后的種種,他的野蠻,他的怒氣,他的無可奈何,他的體貼溫柔,一幕一幕的在她腦海上映,“司南羌,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哭了許久,久到眼淚已經(jīng)干枯了,她才略略停下。
“南墻哥哥,我該怎么做,才能和你回家……才能回我們家……”她頭埋在膝蓋里,靠在角落里,哭得顫抖不安。
那宛如噩夢般的聲音如同昨日一樣刻骨銘心,“墨沉夜,記住這個名字,以后,你就是他的人,好好聽話等著他來,他要是收了你,你就能活下來,他要是不收你,你就和她們一樣,淪為這里地下賭場男人們的、玩具……”
她狼狽不堪,衣衫不整的模樣,一旁那幾具被折磨致死的女孩尸體,就這么赤果果的在她身旁躺著,日復(fù)一日,直到腐臭。
那一瞬間,她無比慶幸,她長了這張臉,后來他說,“其實(shí)第一眼,我也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模樣,可細(xì)看,其實(shí)你和她大不相同的,所以,你不必覺得我對你好,是將你當(dāng)做她的替身?!?p> 她沒有遭遇那些女孩遭遇的不幸,可除了那最后一步,她看盡了那些不堪,目擊了那些骯臟。
甚至,那些人拿那些死去的人來給她警告,不能逃,如果逃,她的下場,比那些人更慘,她不敢,她不敢,不敢讓自己走到那一步,那樣,她連回來見他的最后一點(diǎn)資格都沒有了。
“回家……司南羌,這樣的我又該怎么和你回家……”她的身上,刻過別的男人的名字,她的眼里,看見過糜爛腐臭的地獄,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