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晴空萬里湛藍(lán),天高地遠(yuǎn),霜晨月運(yùn)功吐息,將體內(nèi)淤積濁氣排出,頓時大感清爽,隱約間體內(nèi)真氣壯大了幾分,似有破境的跡象,這讓他欣喜不已。
兩人行了片刻,來到一處涯邊,涯邊有一棵古樹,樹之大,山都裝不下,抬眼只見云層,不見樹冠。
“這是紅葉杉,已存活千年了,是終南山最高的樹!”袁胖子道。
“世人不知凌云木,直到凌云始道高!”霜晨月看的出神,不由吟出聲來,“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此巨木,真是不可思議!”
“跟我走,不可思議的還在后面!”袁胖子笑了笑,朝前走去。
兩人又行了片刻,終于是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不過眼前這一幕,霜晨月卻是兩眼看的發(fā)直。
這巍峨如山的巨樹竟然被修建成了樓宇!
“哈哈!瞧你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袁胖子在一旁笑道,“別看了,跟我進(jìn)去!”
袁胖子邊走邊說:“這一共是八層,那家伙收了七個徒弟,每個徒弟分別負(fù)責(zé)一層的日常事務(wù),咱之前見的小七就是負(fù)責(zé)這第一層的,這第一層多是處理簡單的傷病,所以每天都是這樣繁忙!而且藥房也設(shè)在這一層,人肯定少不了!”
袁胖子對著柜臺前的一個老叟打了個招呼后,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這家伙的七個徒弟都是厲害的人物,你別看小七那小妮子小,她本事可不小,但凡來看病的,只要她打眼一瞧,伸手一探,便能直指病灶,該怎么治,該吃什么藥,她張嘴就來!不過也有出錯的時候,嘿嘿!”
袁胖子瞧了一眼霜晨月道:“那天我把你帶來讓她瞧了瞧,她說你中毒了,上二樓找老六醫(yī)治就行;可誰知道,那老六治不了,說你是內(nèi)臟腐爛,需要上三樓找老五治療,到了三樓,那老五也說治不了,需要上四樓,就這樣,你從一樓一直被送到了七樓,到了那大徒弟手里,那老大也是絕了,只瞥了一眼便是知曉了病因,治了一整個晚上,才是將你從閻王爺那里搶了回來!我當(dāng)時看你那死樣,還以為你活不過來了呢,沒想到還真挺過來了!”
霜晨月聽此,原來期間還有這么回事,還真得好好謝謝那大師…姐!
兩人步入一樓之中,霜晨月暗自打量,發(fā)現(xiàn)這一樓的空間極為寬廣,目測足有上千平米之大,在一側(cè)還有工人在開鑿構(gòu)筑,似乎還有開掘的余地!
這到底是棵什么樹???底部竟然能有這般粗壯!霜晨月越發(fā)覺得這棵樹不簡單,他雖然不是飽讀詩書,也并未懸梁刺股鉆研古籍,但他卻是一個忠實(shí)的聽書人,打小除了屠雞之外,唯一的愛好就是搬著板凳去聽老張頭說書。
老張頭何許人也,霜晨月不知,平日眼神萎靡,行動遲緩的老張頭一旦是站到臺上,就像是換了個人,黑眼珠神采奕奕,腰桿子挺的筆直,那平日難以撬開的嘴巴這時像是抹了油,抬手昂頭,一個個荒誕無稽的故事,一串串驚險奇絕的冒險,自他嘴中演化成一幕幕真實(shí)的畫卷,讓人聽了,不禁是置身其中,宛若從游。
因此,霜晨月知曉了很多怪誕的東西,在老張頭的故事里,好像是也提及過一顆涯邊的巨樹,但那棵樹滿身長著黑色的枝葉,和眼前這棵似乎又對不起來,所以霜晨月既好奇,又納悶。
好奇眼前這棵樹為什么能長這么好大?
納悶為什么和老張頭講的故事里的那棵樹如此相似?
拋去這些疑問,霜晨月跟袁胖做到纜車之中,一路升到頂層,來見那神醫(yī)。
這一層幽靜無比,陽光從四下窗口射進(jìn),溫暖明亮。透過窗口,四下美景盡收眼眸,涯邊谷底重重霧靄翻涌,有烏鵲停留枝頭,不遠(yuǎn)處,一輪偌大紅日掛于山頭,霜晨月來到窗口,側(cè)頭高望,擎天挺直的樹干占據(jù)了半側(cè)視野,另一側(cè)也是還不怎么湛藍(lán)的天空,霜晨月不由呢喃:“吾不知青天高,黃地厚…”就在這恍惚之間,只聽一聲脆響,霜晨月驀然回過神來,這時他才發(fā)覺體內(nèi)有了細(xì)微的變化,但是具體什么變化,他還搞不清楚,真氣翻涌片刻,才是緩和下來。
“啪啪啪啪…”
這時有人在鼓掌。
霜晨月抬眼望去,相隔十米遠(yuǎn)的門口處站了三人,其中一人是個光明頂,卻是長著茂盛的山羊胡,他臉上掛著笑意,雙手拍合,原來是他在鼓掌。
為什么要鼓掌呢?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jì)竟然能一息入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光明頂開口道,聲音清脆,卻是顯得有些中氣不足。霜晨月打眼望去,看到了包裹在他腹部的一道繃帶,看來這也是個病號。
霜晨月不知道這光明頂所說何意,正欲開口詢問,卻是被袁胖子搶了先。
“難道三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臭皮匠組合?”袁胖子一臉興奮道。
這時,另一頭戴高帽兩側(cè)披散長發(fā)的瘦高男子開口道:“吆,你這小胖子眼神倒是挺犀利,這都讓你認(rèn)出來了!”
“三個禿子,誰他媽認(rèn)不出來?。∵@不是嘲諷我嘛!”這話袁胖子自然不敢說出來,心里暗暗道。
“在下霜晨月,不知三位怎么稱呼?”霜晨月拱了拱手問道。
“在下賈科二?!惫饷黜?shù)馈?p> “在下陳側(cè)方?!笔莞吒呙蹦械?。
“在下張坡起?!绷硪荒茼斣肿觾蓚€身位的胖漢開口道。
霜晨月暗自點(diǎn)頭,自忖這三人雖然是長的有些粗獷,但起的名字倒是頗有意境。
“走,進(jìn)屋再說!”袁胖子拉著幾人進(jìn)了屋子。
走過幾道門,幾人才是來到了正室之中。
這屋中間擺著一排紅色長桌,桌上放著一排青花茶杯,在桌兩側(cè)各擺著十張圈椅,除此以外,在一側(cè)還有一面偌大的藥柜,各種銘牌散布其上;在另一側(cè)窗口前也是站了一人,羽扇綸巾,面容俊朗,手中拿著一白色手帕,竟然不時咳幾聲,霜晨月眉毛輕皺,這就是那位神醫(yī)?神醫(yī)身上有病?這世上還有什么病是神醫(yī)治不了的嗎?一連串的疑問自他腦中出現(xiàn),但又不適問出來,決定私下再詢問袁胖。
神醫(yī)轉(zhuǎn)過身來,淡淡笑道:“來坐下,嘗嘗我煮的紅葉茶。”
袁胖子左張右看突然問道:“姐夫,我姐呢?”
神醫(yī)搖了搖頭,淡淡道:“你姐出門去了?!?p> 袁胖子一聽這話,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一種不詳之感,他知道姐夫身上有病,自己這個暴躁老姐對他可是寸步不離,怎么這次竟然出門去了?
袁胖子突然是站了起來,凝重道:“到底怎么回事?”
神醫(yī)擺了擺手道:“小丸子,你先坐下,待會我會給你說的,先喝茶?!?p> 霜晨月在一旁聽著,這家事他也不好怎么插嘴。
至于另外三個臭皮匠臉上的表情也是一連三變,姐夫?我滴個神啊,這小伙子喊神醫(yī)姐夫?難道他是蜀中袁家中人?
“哈哈哈…”賈科二干笑一聲,舉起茶杯,“原來是蜀中袁少俠,真是幸會幸會!今天就以茶代酒意思意思!”
袁胖子心思都在他姐那去了,也跟著拿茶杯抿了抿,意思了意思。
“看來今天是沾了袁少俠的光了,要不然可是喝不上這寸斤寸金的紅葉茶!”張坡起哈哈笑道。
隨后幾人又是一番交談,卻是談到了正題。
“什么?!”霜晨月身子一怔,雙眼瞪大,剛剛傳入耳中的消息太過爆炸!
劍仙柳通一招惜敗!
堂堂劍仙竟然敗了?!
那個憑一己之力鎮(zhèn)守北國的劍仙竟然敗了?!
霜晨月又看了看袁胖子,發(fā)現(xiàn)袁胖子也是一臉震驚,簡直難以相信!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爺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