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大意遇險
村里的村民本來就對江云汐忌憚頗多,經(jīng)過她救活死人的事件后,大家更是對她退避三舍。
她和顧墨軒所經(jīng)之處,人人避而遠之,門窗也紛紛的關(guān)上,江云汐想著只要自己不存心害人,也問心無愧,別人不理,就隨他們?nèi)グ伞?p> 只是想著自己做了好事卻反被別人嫌棄,江云汐的心情頓時沮喪了許多,顧墨軒緊跟在她身后,看出了她的不開心,一心認為都是自己亂拿別人木頭所至,可是又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彌補,急得抓耳撓腮。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不知不覺走到村前幾十里的荒山前。一般人走到這里就止上不前了,所以雜草叢生,道路崎嶇不平,怪石嶙峋,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
更別說還有其他各式各樣形態(tài)各異的奇蟲蛇鼠,江云汐自認為隨便遇上哪一種都得嚇破膽。
可是越是這樣人跡罕稀地方,才越是有可能挖到什么珍貴的藥材,這連日的大雨,怕更是將那些個草木給滋養(yǎng)的極其茂盛。
江云汐望著這山石,不由心里也有些發(fā)悚,她來來回回也采了幾次草藥了,這村子附近有用的草藥都被她采得七七八八,總得留點生長一段時間才能再用,不能絕了其后。
不得已的情況下,這才打起了深山老林的主意,可是里面有些什么,她其實心里也半點沒底。
顧墨軒時不時會被江云汐不經(jīng)意的一個犀利的眼神嚇得往后倒退幾步,可是仍然不忘緊跟在她身后。
就在他們兩人招搖的經(jīng)過村子時,早就引起一個人的注意,遠遠的尾隨過來,只是江云汐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待那人鬼頭鬼腦的將頭探了出來,一眼讓人瞧出是那江家的三叔。
這江家的老三夫妻倆,終日游手好閑,就靠著當初分的那點家產(chǎn)度日,而這三叔又好賭,眼看著米缸要見底了,那三嫂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掏銀子的機會。
之前帶著眾親戚去將江云汐的家抄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讓自信滿滿的三嫂惱羞成怒,她覺這江云汐一定瞞著大家什么,開始盯著他們更勤了。
這不,一眼瞧見江云汐帶著顧墨軒出了村口,三嫂一腳將那三叔踢出了家門,臨走時放言道:
“去看看這兩人干什么,今天要是沒拿個幾兩銀子回,就不用再回了。”
倒霉的三叔耷拉著腦門就這樣不情不愿的一路跟了過來,躲在一個土堆后面就不愿再往前動一步。
果然,江云汐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往山上奔去,在她的眼里,滿山都是寶貝,各種植物都有它相對藥物價值。
可是顧墨軒的眼里,滿山除了野草就是野草,倒是前方不遠的峭壁上,開著一朵奇美的紫色花束,心思單純的他,卻也忍不住采來送給江云汐。
想到這里,便一聲不吭的向那山上爬去,直到他一個腳沒踩穩(wěn),激下不少碎石滾落,這才引起江云汐的注意。
“下來,你個傻蛋,怎么爬那么危險的地方?”江云汐沒想到只是一會兒時間沒看著,這顧墨軒便又開始闖禍。
顧墨軒本來就失足差點掉下來,被江云汐這么一叫,更是慌得手忙腳亂,一頓掙扎后,連滾帶爬的從山包上落了下來。
“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江云汐劈頭蓋臉的將他責備一通,眼眶卻因為著急不由紅了一圈。
顧墨軒雖然習(xí)慣性的往后縮了縮,可是沒一會就又笑開了臉,從懷里拿出一株植物,紫色的花束,根莖也保存的很完好,輕輕遞給了江云汐。
江云汐這才明白,顧墨軒冒著危險是為了給她摘一朵花,而她又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朵花居然還是一株藥草,從根葉全都可以做藥用,便小心翼翼地接過,放到身后的背簍里。
她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回去就栽在后園里,說不定來年春天就可以發(fā)出不少的枝芽來。
“干的不錯,可是以后再這樣擅作主張冒險行事,我就不理你了?!苯葡桓薄皟窗桶汀钡臉幼訃樆V櫮帯?p> 顧墨軒躲揍般急急向一旁閃去,無意中又踹下不少巖石,無數(shù)多足的小蟲子便在松動的土下爬了出來。
“蜈蚣?”江云汐又驚又喜地兩腳跳來跳去避開這些蟲子,心里卻明白的很,做成標本都可換不少銅板。
顧墨軒看著江云汐受驚,剛想用手去捏死那些小蟲子,江云汐不由阻止道:“小心,這些都是有毒的,不要被它們咬到,你拿兩根樹枝做成筷子,盡數(shù)放到我?guī)淼闹裢怖铩!?p> “做何用?”顧墨軒一臉的不解,看著這些丑陋的蟲子,恨不得用腳盡數(shù)踩得稀稀爛爛。
可他扭頭一看到江云汐又似要發(fā)飆,連忙站直身子說道:
“好的,我一定殺它個片甲不留!”
江云汐卻思附著,有這么多的毒蟲,恰恰說明這里陰暗潮濕,附近肯定有更多更厲害的毒物存在才合理,事間萬物都是循環(huán)不息,生生相克的。
果然,想什么來什么,顧墨軒一心只盯著那些百足蟲,盡數(shù)抓到簍子里,卻不料在它們的老巢里,卻捅出許多毒蛇還有瘌蛤蟆來。
顧墨軒心一橫,自然是一個也不放過,盡數(shù)都捉了起來,偏偏捉到最后幾只時放松了警惕,躲閃不及,就被一條蛇給咬了口,慘叫一聲倒地。
江云汐聞聲連忙奔過拔開他的褲角,卻見黑血卻從腿上的洞眼里涌了出來。
果然,這蛇有毒。話說老輩人講那頭是三角的都是毒蛇,圓潤的反而無毒無害,江云汐顧著著急,想也不想就小刀割開傷口,張嘴將那毒血盡數(shù)吸了出來,吐到地上。
“云汐,你的嘴怎么也黑了……”顧墨軒納悶的看著江云汐的嘴在這一吸一吐間漸漸變得烏黑,不由喃喃道。
江云汐心中暗叫不妙,正常來說她作為醫(yī)生不該犯這種小錯誤的,只是一時間著急卻是忘了這茬。
可是現(xiàn)如今也沒別的辦法,憑著老祖宗所說劇毒之物必然伴生著解毒之物,這毒物窩旁伴生的草藥也許能治這蛇毒也說不定,如今性命攸關(guān),也只能賭上一賭。
她喘著粗氣,撐著點力氣抓了一大把草藥,放在口中粗粗咀嚼吞咽,同時還不忘吐出一大口草渣敷在顧墨軒的腿傷上。
一番動作操作下來,雖然自身是無大礙了,可江云汐還是感覺頭暈?zāi)垦#疽部煺静环€(wěn),用僅存的力氣,她將顧墨軒的手臂放到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兩個人就這樣跌跌撞撞走下山去。